是夜，汤姆一如既往的从东区离开，结束了今天的教学任务。
为了自己的安全，汤姆选择的是一条街边有着路灯的大路。
天晓得这些路灯是如何在东区保存下来的，虽然完好的也很是有限。
虽然走正路与走小路并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没有多少娱乐...起码贫民没有多少娱乐的年代，基本上是没有人在路上瞎混的，辛勤劳作了一天的身体并不足以支持他们如此做。
当然，如果是流莺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位小姐，如果真的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们一点，拿着这些钱回去睡个好觉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汤姆言辞恳切地对着自己身后的拐角说道。
绯红的月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里，休和佛尔思一头黑线地走了出来。
汤姆看到佛尔思脸上那一副‘好麻烦，好烦人，好想死’的表情。
“噗嗤”
他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佛尔思看到对方笑地这么开心，她的脸更黑了，浑身气得发抖。
看到身旁好友的失态之后，休倒是还算冷静，她压低了一下身子，沉声开口道：
“里德尔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来意吧？”
“关于佛尔思的问题，有什么话能直说吗？捉弄两位女士你很有成就感吗？”
汤姆的视线从咸鱼小姐那里移到了压低身子的一米五那里，对着两位少女耸耸肩，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如你所愿，随我走走吧。”
汤姆说完之后，看了两位女士一眼，转身就朝着自己的住宅而去。
休和佛尔思对视一眼，迈步跟上走在了汤姆的右侧不远处。
“对于两位今日的来访，我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我觉得我对佛尔思小姐的态度还算是友善的？”
“除了刚刚见面的时候有些唐突外，我这几日可都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不是吗？”
汤姆掰着手指数落着自己近几日的日程，语气幽幽颇有些不知所云的样子。
“里德尔先生和黑夜教会有关吧？”
“你拿走佛尔思一枚传送石，应该也知道了那东西强烈的副作用。”
“官方对野生超凡者的不友好，我们也是清楚的。”
“所以，里德尔先生难道不是打算等佛尔思离开格莱林特子爵的庇护之后，就直接将我们逮捕吗？”
休利用她这些年闯荡的一些经验，一口道破了汤姆心中的阴谋。
看着一米五眼中那笃定的神采，汤姆脸色古怪了一下，视线扫过少女全身。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道：
“啊，对对对!”
很强的副作用？
汤姆自然知道啊，那算事吗？就连用过的恶魔投影老哥都说好的。
“区区副作用而已，我们向女神祈祷的话就可以解除呢，你们最好也对着你们信仰的神明虔诚祈祷一下！”
“毕竟，如果佛尔思小姐你失控了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暴风山庄这本书还是很不错的~”
“我这个人还是很欣赏女作家的，所以不太想要为你收尸呢~”
“虽然东区的超凡事件不是由黑夜教会负责...”
佛尔思闻言，嘴角抽了抽，看来休说的果然是对，这家伙还真的有将她们关押的想法。
至于向神明祈祷，蒸汽与机械之神会搭理她这个伪信徒吗？她都有半年没有去过蒸汽教堂了。
“您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对我们出手，那就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您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当下的诡异氛围来看，这位里德尔先生似乎并没有马上把她们抓捕起来的念头。
“是的，佛尔思小姐身上有一种很令人着迷的气质...”
听到汤姆的话，佛尔思原本面上的愁苦又增加了一分嫌恶。
“她给我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被带着躺赢的微妙既视感。”
在好友休的诡异注视下，佛尔思脸上的唰的一下变的更红了，之前是羞的，现在是气的。
“你...你...”
佛尔思小姐气呼呼地咬着牙哼哼了两声，“随意污蔑一位女性，这可与黑夜教会的教义有些不符吧？”
“确实如此，没想到你还对女神的教义有所了解？”
汤姆挑挑眉毛，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夜之启示录抱在怀里。
“所以，要成为我的线人吗？”
话题跳脱的如此之快，休和佛尔思对视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觑。
两位少女停下脚步，打算好好商量一下。
然而汤姆依旧不急不缓地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等她们的意思，这也让两位少女明白了她们并没有其余选择的事实。
“看到你们如此识趣，我很高兴。”
汤姆将夜之启示录抱在怀里，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胸口连点四下，划出一个绯红之月。
佛尔思尴尬地笑笑，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在胸口画了三角出来。
“我先交代给你们第一个长期任务。”
“你们需要留意最近潜入贝克兰德的海盗将军齐林格斯的线索。”
“如果遇到危险，就用你手中的石头逃脱。”
“我相信我还是不至于拖欠两位美丽女士的报酬！”
汤姆说完之后停下脚步等待着两人的回应，一旁的路灯这时候开始吱吱作响，明灭不定的光芒照耀在他看不清的半张脸上。
休和佛尔思有些哑然，这算什么？一鱼两吃？
“那个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你们打探齐林格斯的的线索，是要？”
休斟酌着语气开口了，怎么一个一个都打听这位海盗将军？
“你们？”
汤姆挑挑眉，脸上浮现一丝莫名。
“这个呀？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答应了某只旱鸭子要教这个掉海佬好好品尝一下来自陆地的险恶~”
汤姆如此悠然的开口了，语气中尽是对友人无理取闹的无奈。
不管少女们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连在灰雾里游泳都做不到，可不就是旱鸭子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