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机会来了

王常侍顺利甩开劫匪,一路狂奔之下逐渐靠近白镇,劫匪心中忌惮官兵,也未敢深追。

只是王医士不知生死,心中烦闷异常。

“常侍,现在是否要回卢府?”

护卫的声音打断王常侍的思绪,自己深深呼一口气,稳定心绪。

明明才死里逃生,还要面对卢府即将到来的丑闻风波。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白镇这一趟。

现下想这些也是无用。

“刚才和王医士一道的护卫你认识吗?”

车帘前的声音停顿几分,随即恭敬回道:“刚才情况混乱,现在又折损了一些人,实在是不知道和王医士一道护卫是谁,如今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大问题。”

“那些贼寇若是知道又医士在其中,是否会把他们扣下来,为自己寨子里的人治病?”

护卫心中医士感慨,少有主子会问他们这等出生入死的人情况,难得王常侍会担心他们这等人。

于是愈发恭敬。

“我们这等人也和劫匪打过交道,他们才不管自己刀下是谁,有钱的,拿到钱后杀人,没钱的,当即就杀了,哪怕天王老子,在他们刀下都只分有钱没钱的主,才不管医士不医士的。”

王常侍心中顿时安稳不少,又叹气道:“看来他们难逃一死了。”

“回卢府!”

卢府内,卢月怡终于肯吃饭了,李尊主心中总算放心不少,虽然自己女儿仍旧是心不在焉,但总比饿坏了身体强。

趁着饭后消食,李尊主和冉梦在府内慢慢走着。

“梦儿,你表姐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肯吃饭,你们姐妹朝夕相处多时,其中缘由,也该跟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一说。”

冉梦捻着手帕,轻轻掩嘴笑道:“姑妈太心急了,现如今表姐已经肯吃饭了,剩下的事慢慢来也没什么。”

“剩下的事?何事?”李尊主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继续追问。

冉梦一怔,立刻调整心绪,转身拉着李尊主的手,嗔怪道:“姑妈可真是的,这都不知道?还要梦儿明说?”

见李尊主仍一副不解的样子,故作低头害羞状。

“哎呀姑妈,我比表姐小,如今已有多位良人在侧,后边的话,还要梦儿再继续说吗?”

李尊主轻轻拍了拍冉梦手,笑着摇摇头。

“你表姐性格倔强,之前提的数位良人佳婿没有一个能入她眼,全都找各种借口推脱了。”

“姑妈可知其中缘由?”

李尊主眉眼垂下,没有说话,身边的气氛可见的降了几度,紧接着笑了下。

“我无能,没能为女儿找得意中人,不如你父母。”

冉梦赶紧好生安慰,说的李尊主眉头舒展不少。

“梦儿,我家中族老又在询问怡儿近况,说是想为她办一场冬日赏梅宴。”

冉梦心中了然,说是冬日赏梅,为见族中亲人是真,恐怕也是想定表姐的婚事。

“这是好事,但是也应问问表姐。”

“实际上我已经推脱族人几次,要是再推下去实在是失礼,你也帮我劝劝她。”

李尊主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这孩子实在让人担心。”

冉梦好言相劝之下也只得答应。

等回到住处,王常侍已经在屋内等着了,见到冉梦,他赶忙迎了上去,端茶滴水。

“事情办的怎样?”

“应该无碍。”

“应该?”

冉梦将茶盏啪的一声重重放在桌面,话中已然有怒气。

“事情只有办好了和没办好,你跟我解释下什么叫做应该办好了?”

王常侍将所遇事情一一相告,其中又对劫匪的凶悍添盐加醋。

待他讲完,面前的茶水已经空了。

“王医士他要是活下来,那些劫匪岂不各个成了菩萨。”

“出镇诊治本身就有风险,难道谁还要去劫匪多发的地方,挨个翻看哪个死人是王医士?”

“只能说他命不好。”

冉梦的眉头这才舒展几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终归不行,你派人到白镇的各个出入口查看,如发现他回来,找个借口关到狱里,再行毒杀!”

冬日里,又开始下雪,来往行人却比往常多了起来。

彦清站在门口张望,远处出现了王二的身影,只见他大步跑了过来,在医馆内搓搓双手。

“知道了知道了。”

彦清递上一杯暖身的姜茶,笑道:“知道什么了?”

“那华琼正和她身边的小子住在附近的旅店之中。”

“一间房?”

“一间房。”

门框发出了咚的一声,彦清揉揉捶疼的手,怒斥道:“这是违反我大兴朝律例的事,应该去府衙禀报。”

王二挠挠头,“我问过了店家,那个小子是有府衙开局的定身文书,齐全着呢。”

“你又没见过。”

“喏。”

王二从怀中掏了掏,摊开双手,一个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质文书呈现在眼前,彦清狐疑的看了一眼,接过后,只见文书下方盖着明晃晃的红色府衙大印。

彦清反应过来,瞪着王二。

“你怎么拿到的?”

“我和他们店里伙计相熟,趁他们下店的空档,偷拿了伙计的备用钥匙进道他们屋子里边。”

看着彦清脸色不对,王二赶紧解释。

“我别的什么都没动,只拿了盖着官府大印的这份文书。”

“你还看了别的?”

“是啊,里边有衣服,还有类似断绝关系的信,似乎是那个小子的,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彦清将文书折好,叹了口气看着王二。

“按照年龄,我理应叫你一声兄长。”

“不敢不敢,哥儿,你可是咱们师傅唯一的亲传弟子。”

“最近不太平,我是让你看看他们住哪里,有事好有个接应,不是让你。。”

只见王二立刻耷拉着脑袋,看他的神情,彦清剩余的话到嘴边没有再说下去。

王二嘟囔着:“这文书如此重要,竟随意放在包袱内。”

“随意盗窃官府文书,要是他们追究起来,按照我朝律例,你可知自己要吃什么样的苦头?”

王二伸着脖子,盯着彦清。

“哪只手偷的,就砍了哪只手。”

王二心中骇然,吸了一口冷气。

“从哪里拿的,还不赶紧放回去!”

王二顿时瘫坐在地上,“清哥儿!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拿了文书,岂不是要看砍我的手,不不不,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

彦清原本只是想吓吓他,让王二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似乎适得其反。

“清哥儿!你和她关系好,她又有求于你,就请你看在我做事勤恳的份上帮我这次吧!”

彦清无语至极,叹了口气,将文书小心收入袖中。

“只这一次!”

王二如蒙大赦,赶紧跑开。

彦清不可察觉的笑了笑,随即给病人看起病来。

旅店内,华琼和赵庭安坐在堂中,平时似乎不同往日,堂中已经坐满了人。

堂中也有些女尊主,大多轻纱覆面,她们周围总是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不少人对华琼侧目。

华琼大大方方回应过去,看过来的人反而不好意思。

静静听着这些人的口音,有的是本地的,有的不是。

“庭安,最近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些人,我看四周的旅馆不少已经住满了。”

“琼儿,每当深冬之时,很多地方都会用祭天礼祭祀天地,以保身体康健,来年顺遂。”

“哦?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你才来这里不久,不知道是正常的,今年我带你看看。”

“你往年见过?”

“我往年和叔父,”突然提到故人,赵庭安神色有些伤感,随即缓和下来,“从我记事起,我们会在祭天礼的沿路摆放东西售卖,行情好时,一天顶一个月的收入。”

难怪最近突然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到这里。

明摆着是机会来了。

“庭安,现在就和我去趟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