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琴道:“有钱就行了,你们不懂,现在修房子都是全部包出去,连开水都不用给管的。包出去了干啥那都是别人的事情。我们留个人在边上看着就行了。”
叶知凡嗤了一声:“说的跟你现在吹口气房子立刻就能修好一样。就一样,这个路不通就是个大问题,二大他们那你们把话说好了吗?人家愿意叫你们从地边上过来吗?”
这是个大问题,两家积怨已久,虽然叶知凡夫妻俩逢年过节回来走动的都很勤快,平时面子上看着也是一团和气,但是那条路的必经之路是人家的菜园子地,对方因为旧怨寸步不让。
叶新民浑然不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这个事情不消你们操心,我心里有数。修路这是好事情,现在政策就是户户通,路修好又不是我一个人走,他们不走?还不同意,有啥好不同意的?我脚步走到,好话说到,他们要是还不同意那我就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了,我直接找挖机来挖,我看他能把我哪门个,把我啃一口?”
又来了——
叶知凡闭了嘴。
她爸这个人就这个毛病,想起一出是一出,说话牛哄哄的,你越是跟他顶越劝他他越厉害。反正在家里人面前,那是从来不低头不认输的。
但是这个事情吧,还真的不是叶知凡闭嘴不回应就能揭过去的。
晚些吃了饭一家人聚在一起,叶新民又开始谈起来他的修房大计。
叶知凡道:“既然要修那过完年你们俩就都不要出去了吧!趁着这段时间陈嘉善那边不忙,家里之前买的机器也在,你又不会用,他给你搭手,把门边上慌了的田开一点出来,反正你决定了要修房子那到时候肯定要在家里不出去了。家里地整一整,先种点菜,然后看看哪个地方合适不挡路,搭个棚子,房子里面的东西腾出去得有地方放才行。别的不说,吃住也得有地方,总不能在露天坝里。”
张桂琴道:“那不行,我还是得出去,年前把活都定好了的。”她在东省那边的建筑工地搞后勤,一个月也有四五千块钱,还轻松,回来种地一年能见多少点钱?
这就是个拿钱说话的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在家里那是看天吃饭,在外面一年到头多少都能攒点钱,这个账她闭着眼睛都会算。
叶新民也跟着附和:“我也不行,我还得去,我那边还有点事情没了,我得过去整利索了才能回来。顺带得还能干几个月,多少还能挣个三两万,我零花够了。”
叶知凡听着听着心里得鬼火就开始乱窜:“我还能缺你零花了?既然都这么忙就不要提修房的事情了。都在外面跑,这么忙修个啥房子?啥时候不跑了不忙了,回来安安稳稳的修房不行?”
她语气十分的不好,叶新民也浑不在意,摆摆手:“你不要管,不要你们操心。你们该忙忙该挣钱挣钱,钱有了啥话都好说。”
张桂琴更绝:“就是现在开始修房我在家也起不了啥作用,家里得地都荒了十几年了,说的轻巧,那个荒也不是那么好开的。有费那个劲不如多挣点钱,想吃啥买啥。”说完看着叶知凡:“你要是想叫我在屋里,你就跟陈嘉善再要一个,我就不出去了,在家里给你带娃儿。”
叶知凡:······
“别,你还是出去吧。要二胎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我生第一个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一个人把他拉扯他受了多少罪。我得有多贱皮子才会想着把受过一遍得罪再去受一回。”
叶新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所以从叶知凡记事起就听见他把招女婿传宗接代的事情吊在嘴上说。叶知凡是那种表面看着乖巧骨子里十分叛逆的人,从学校出去就跑去了外地,打死都不愿意回来,私自在外面跟陈嘉善定下来,一直到陈听听两岁才回来。
回到JJ市算是一切从零开始,叶知凡跟家里商量着,想让张桂琴帮忙带着孩子,她跟陈嘉善一起打拼,怎么说张桂琴都不愿意,说要自己打工赚钱养老。为此,叶知凡在家里大闹一场许久都没再回去。
母女没有隔夜仇,时间长了,这个事情就算是翻篇了。但是叶知凡最听不得的就是他们提二胎的事情。
陈听听姓陈又能怎么样,一样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什么年代了还老想着传宗接代,以为家里有皇位继承呢!
她语气不好,张桂琴就不再吭声了,灶房里面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