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潼飞想过有用,但没想过这么好用。
只是进去晃一圈,不到三个时辰,财侣法地全都有了,简直是天生的人生赢家。
如果所谓的气运之子都是这般度日,怕是连个白痴都能顺风顺水吧?
‘不,……就算不是白痴,过惯了顺风顺水的修行生涯,说不定反而不利于成长,会被钝化的。’
所幸,钟烨遇上了他,未来的道路只会充满成长,剑锋只会被打磨的更加锋利。
潼飞收起飞毯,走在前方领路,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凌云寨大门。
灵力汇聚脚尖,刚要抬脚踹开大门,哨塔上的山匪却敏锐的发现了钟烨,便提前开门了。
十分的体贴,能打八分。
主打的就是一个‘顺’字。
潼飞默默收回已经抬起的脚,皮笑肉不笑的道:“小钟啊,你在外边帮我看着点人,里面太危险,不适合你。”
潜台词,你在这里影响我发挥。
钟烨无言,耸耸肩,笑笑离远了。
紧接着,便听到几个山匪上前质问的怒喝声,随后山寨大门轰然倒塌,剑芒绽放,彻底扫荡了那一片地皮。
一个劫掠为营生的山寨,能有多少高手?
顷刻间,整个山寨被潼飞荡平,几乎金丹以上的修士全部身亡。
望着前方瑟瑟发抖的筑基修士,潼飞眉心睁开一道天眼,凡是在天眼探查下,身上业力多了些的,几乎都被他一剑点杀。
业力较为浓厚的,会被招魂幡摄入其中,充当阴魂储备。
忽然间,他惊咦了一声,在一处地牢下察觉到了大量的少年少女,一个个模样狼狈、衣衫不整的,几个少年少女更是奄奄一息蜷缩在一角。
唰——!
剑光纵掠切割地牢空间,灵力幻化出大手,将整座地牢托举而起,轰鸣使得其内之人惊慌失措,害怕的望向那位俊朗修士。
潼飞背着手,衣袍迎风猎猎而动,望着那些少年少女,淡淡道:
“吾乃凌天道人,今日偶然路过此地,救尔等于水深火热之中,回去之后,记得给我立长生牌,有余力者上贡灵果,日夜虔诚诵念吾名。”
呼~
灵力化丝,化作一条条灵动小蛇钻入地牢,将他们的手铐脚链解开,身后飞出一面小旗融入地牢加持,紧接着,大手一挥,将整座地牢朝着临近村庄方向投掷而去。
“师妹,你和小钟搜刮一下山寨的财物,对了,一定不要放过假山、后院、奇怪的树等地方,这里面往往有仓鼠党藏的稀罕宝贝。”
吩咐了一声,伸手一提武也后劲,整个人化作遁光向着地下遁去。
元婴凌聂风!
石洞内,凌聂风惊疑不定。
怎么这前脚刚托付,后脚就来人了?
但很快,当潼飞开口时,他顿松口气。
“凌前辈,在下凌天道人,偶遇此地,又偶遇一名叫做叶钟的小修士,得知前辈在此受苦,特来营救!”
潼飞大义凛然说着,将那一枚令牌还了回去。
“好好好!果然是天助我也,今日当真是时来运转,凌天小友,你之道号,与我姓名竟然也是同出一字,想必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凌聂风畅怀大笑,想要支棱起上身,却难以为继的倒了个趔趄,一时间颓然不已。
主打的就是一个濒死模样。
同出一字?
潼飞嘴角微微抽动,心中涌上些许恼意。
然而在表面上,他上前两步,又连忙顿住脚步,递出一瓶疗伤丹药,拱手一拜,和气笑道:
“前辈,此乃三阶金虎丹,取自五阶妖王直系血脉金虎炼制而成,想必能为前辈体内残破的元婴焕发些许生机。”
凌聂风伸手摄过白玉瓷瓶,揭开塞子轻轻一嗅,终于松了口气,精神抖擞的站起身,吞下一枚丹药,郑重道:
“道友如此大礼,又只身一人横扫上边那些叛徒,待我痊愈之日,定要与你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咳咳!”潼飞忽地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他,摆手惭愧道:“前辈谬赞,你我相隔一个大境界,岂能乱了辈分?不如就让我当你义父吧?”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倒也合理,那老夫就认了你这个义……父?”
凌聂风大笑顺着潼飞话语,却忽然察觉到一丝诡异,正要开口辩驳着,手中白玉瓷瓶陡然炸开,一团紫色毒雾瞬间笼罩向他面孔。
“桀桀桀!老东西,爆金币吧!”
潼飞怪笑一声,血钟乍现嗡响,神魂攻伐铺天盖地涌去,长剑猛地斩出一道粗大无比的血色戾芒!
轰~~
石洞轰然剧震,一阵尘土飞扬,只余下一条断臂和残余血迹。
有烟无伤?
潼飞脸色微变,阖上双眸,神念如水波寸寸蔓延展开,在静谧的水平面上,瞬间就锁定了那道最大的涟漪。
“老东西,真有你的,这都能让你给逃了?!”
刹那间,潼飞出现在地表,一声长啸,黑马瞬间赶来。
潼飞当即翻身上马,化作一道黑光窜出,向着那逃窜的身影追去。
一人一马速度僵持不下。
只是,追出十数里后,凌聂风速度骤降,显然难以为继。
“道友!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就此罢手,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呵哈哈哈哈,区区山匪头子,残破元婴之躯,油尽灯枯,你拿什么跟我斗?”
潼飞大笑着,马背挽弓,粗大箭矢宛若一根根长矛杀向那喋血的老者。
“凌聂风,现在引颈受戮,可免死前痛楚!”
“混账东西,小小金丹也想逆境伐上?”凌聂风气急败坏,身形陡然一停,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就让你这狂妄小子看看,哪怕老夫濒死,也绝不是你能招惹的!”
嗡~~
从凌聂风身上发散着磅礴的灵压,落叶飞卷、泥土掀飞,化作一柄绿意盎然的大刀。
40米大刀,最后一击?
潼飞晒然一笑,弓挽满月射了几箭,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在那大刀近乎凝实之际。
瞬间——调转马头。
跑跑跑跑路!
“混账!畜生啊!”
凌聂风目眦欲裂,见潼飞收手,不禁一口郁血涌了上来,伤势加重三分,连带着大刀也一阵波动虚幻。
就如潼飞难以迅速追上他一样,他也难以迅速追上潼飞,更遑论全力施展道法的状态了,能不能跑都是问题。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卑鄙的小人?
咻——!
箭矢再度出击。
仗着黑马的机动性,遛一个残破元婴,显然不是什么大事。
“老东西,何必苦苦支撑?老老实实爆金币不好吗?非要折腾老骨头。”
这一刻,潼飞笑容灿烂。
打不打得过另说,但脑子有病才会跟元婴硬碰硬。
此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显然,他这是君子所为,也是君子所为。
当即,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应景的涌动,汇聚作一箭,射向凌聂风眉心!
此乃,君子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