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虚和叶九生一前一后从暗室里出来。
两人走出正房,就见刚子在院中踱步。
见两人出来了,立马跑过来。
“四叔,白公子,你找到什么了吗?”
“正房有间暗室,暗室里有个人的骷髅。”白子虚言简意赅。
“啊!?”刚子一听脸色顿时煞白。
“那怎么办?”刚子忙问。
“我和你四叔去报官,你去通知宅子主人。”白子虚道。
“好。”刚子一转身就要跑出去。
“先等等,我问你这个宅子原本要卖多少钱?”白子虚拉住刚子。
“白公子,你还要买这宅子?”
“嗯,这宅子我很喜欢。”白子虚点点头。
“好吧,原本这宅子至少要卖一千九百两白银,现在看怕是一千五百两都卖不出去了。”刚子叹了口气。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白子虚放开了他。
白子虚一松开,刚子就跑走了。
“我们去报官吧。”白子虚看向叶九生。
叶九生点头。
……
前往武侯府的路上
“星泽,你真要买那宅子?”
“是啊,这么好的宅子可不常见。”
“可那宅子有古怪。”
“哪有什么古怪的?”
“就是那个脚步声你也听到了。”
“嗐,我猜那就是老鼠的声音,你没看见那暗室墙角都是老鼠屎吗?”
“可脚步声是在头顶啊。”
“兴许是听觉错位了,这也没什么。”
“好吧。”叶九生点点头。
……
两人到武侯府解释了一番,报案后,因为是命案,立马就派武侯去调查。
白子虚和叶九生也跟了过来。
武侯进入暗室调查,白子虚一群人在院内等候。
白子虚环顾四周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衫一脸惆怅的男子坐在横凳上。
白子虚立马凑了过去。
“在下白子虚,请问阁下是这个宅子的主人吗?”白子虚拱手道。
“是了,是了。”那人开口一口老陈醋味。
还是个晋商?白子虚心道。
“你有事的?”
“嗯,我是来问这宅子还卖不卖。”
“你真要买?”
白子虚点点头。
那晋商看起来有些丧气,这宅子肯定要贱卖了,留着更糟心。
白子虚和那商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白子虚一千四百两白银全款拿下。
两人立马就去签了契约,画了押。白子虚付了现银,晋商就把宅子的钥匙给了白子虚。
那商人主动掏钱打点了武侯们,让他们隐没此事,不要声张。
武侯调查完,连同椅子抬着骷髅走了。
……
白家老宅
累了一天,终于回到家了。
白子虚买了酒菜,在和叶九生吃烛光晚餐。
“星泽,那宅子你买下来了?”叶九生打着酒嗝问。
“嗯,已经付完钱了。”
“那我们以后都是富家翁了。哈哈。”摆在桌边大开的红木箱子里的白银黄金反射烛光,照的叶九生黑脸上有些红润。
“对啊。哈哈哈。”白子虚抿了一口酒,忍住笑意。
“噗哈哈哈……”叶九生率先忍不住笑。大笑起来。
“哈哈哈……”白子虚也跟着笑出了声。
白子虚和叶九生两人在烛光里放声大笑,正在耳房收拾床铺的白玉儿听到后瞥了一眼,这两人是傻了吗?
不一会儿,笑声渐渐停下来了。
“星泽,你打算用这些钱干嘛?”叶九生满口酒味。
“花掉呗。”白子虚夹了一粒蚕豆。
“全花掉?”叶九生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那宅子你也看过了,一件家具没有,要买家具,家中就我和玉儿两人,肯定打理不过来,家仆丫鬟啥都都要买,过几日还要买几块风水宝地给父母和奶奶。”白子虚如数家珍。
“嗯,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要找个媳妇呢。”叶九生夹了片鱼生蘸着酱油。
“娶媳妇还早,玉儿还太小,我怕娶个媳妇来欺负她。”白子虚端起土陶酒碗要和叶九生碰碗。
“嗯。”叶九生也端起酒碗碰了一下。
两人一饮而尽。
“志恒,你不买个宅子?”白子虚夹起一大块羊肉吞入口中,压压酒气。
“我可没你洒脱,我家中还有老母老父,我先打算悄悄置办一些田产,租出去也好,自己种也罢,总会有用的,剩下的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叶九生用筷子撕下一块鸡肉。
“嗯,对了,秋闱还考不。”白子虚拿起酒壶给叶九生倒上。
“考,当上官才能光宗耀祖!”叶九生狠狠喝了一口酒。
“星泽,你可不能不考,没有官爵可守不住本。”叶九生见白子虚不想参加劝说道。
“是这个道理,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就去书院。”白子虚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到半夜蜡烛燃尽,才晃晃悠悠互相搀扶躺在炕上,两人盖着破被睡着了。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
一箱金银和玉镯白子虚和叶九生两人一人一半。
二十两金砖共十六块,五十两银砖共四十三块,玉镯子七条。
现在大罗国一两黄金折合九两白银,但是黄金还是留存着好,都说乱世黄金,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但是谁也说不准未来几年是什么样,到那时黄金是硬通货。
白子虚分得金砖八块,银砖二十一块,玉镯子五条。
剩下的都是叶九生的,顺带还拿走了白子虚的打火机。不过白子虚的背包里还剩俩。
……
白家老宅
白子虚心念一动,背包出现在了地上。
每次收回背包,灰尘泥土都会留下,不会带进空间。
白子虚打开夹层,拿出了一排五号电池,一共四个,撕出来俩,剩下的放了回去。
接着又从另一个夹层中拿出来了一个小包,和一个印着玩具总动员图的小盒。
久违了,我的拍立得。
这是白子虚的第一部相机,之后学了一段时间摄影之后就拿它当玩具玩,一直用到现在。
白子虚熟练的拿出了他那款mini40,安上电池,打开小盒,撕开铝箔包装袋,给拍立得安装上了相纸,然后开机,镜头弹出。
随手拍了一张,弹出相纸覆膜。
相纸还剩九盒。早知道多准备些。
“玉儿。”白子虚收回背包,向外面喊。
“哥哥,什么事?。”白玉儿在屋外逗猫玩。
猫是白子虚昨晚买酒菜时,在西市买的,一个老太太,用草绳栓了几只幼猫,看起来刚断奶。
白子虚一眼相中了小狸花猫和小橘猫,狸花猫是公猫,橘猫是母猫,然后花了15文买下了两只。
“哥哥让你见识一下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白子虚举起手里的复古小相机。
“这是什么?”白玉儿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好东西。”白子虚笑道。
“玉儿坐在椅子上,乖乖坐好等一下。”
“哦。”白玉儿乖乖坐好。
“好,玉儿看镜头,就是中间这个圆圆的东西。”白子虚调好了参数,透过取景框看着玉儿。
白子虚一按快门,闪光灯一闪。
“呀,好亮!”白玉儿吓了一跳。
相纸弹出来了,还没显象。
白子虚抽出相纸,放下相机,双手捂住相纸,这样能加快显象。
“吹口仙气。”白子虚走到玉儿身旁,伸出捂着相纸的手。
“呼——”白玉儿对着白子虚的手吹了一口。
一分钟后,白子虚觉得差不多了,打开双手,就看见手中的相纸之上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坐在椅子上,只是衣服和裤子上打满了补丁。
白子虚拈起相片。
“看看这是谁?”白子虚笑道。
“天啊!我怎么在这个上面?这是画吗?一模一样啊。”白玉儿明眸里透露出震惊和疑惑。
“好神奇啊。哥哥这是怎么做到的?”白玉儿美眸闪烁。
“哥哥以后教你,现在先拍照吧,今天就入住新宅。”白子笑道。
兄妹二人之后给每间屋子都拍了一张,一圈下来也才拍了七张。
最后收尾的一张是延时拍摄的,照片上白子虚抱着小狸花猫,白玉儿抱着小橘猫,兄妹二人坐在一起,虽然穿得破旧,但是都面露微笑。
“一共拍了九张照片,还剩一张相纸就留到新家再拍吧。”白子虚将相机装入包中,心念一动,放入空间中。
……
“玉儿,你这旧被子也要带走吗?我不是说了只要带贵重物品吗?其他的全买新的。”白子虚指着那张葛布被子,芦花都露出来了。
暴发户就要有暴发户的样子,啥都要新的!
“哥哥,两只小猫也要盖被子。”白玉儿搂着两只小猫,两只小猫露出无辜的眼神。
我买你俩是要你俩来捉老鼠的,不是来卖萌的!
“好吧。”白子虚叹了口气,心念一动,收起来了堆在面前的东西。
“走吧去新家。”
……
白府
白子虚心念一动拿出来了宅门钥匙。
“哥哥,新家好大啊。”白玉儿眨巴着眸子。
“是啊,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呢。”白子虚打开房门。
白玉儿跟在白子虚屁股后面,穿过垂花门,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大院子,美眸闪烁。
白玉儿将两只小猫放下,两只小猫刚来到新环境有些害怕,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子虚心念一动,一股脑的将老宅的东西全弄了出来。
“玉儿,你先收拾一下。我去买些家具来。”
白子虚直接去西市,白府周围有商业街也有商铺,但这些都太小了,这次要买的东西可不少。
……
西市
头一次来都没好好逛过,不得不说是真的繁华。
酒浆、榨菜、酱油、香油、买肉的铺子林立,还有不少带着鸡、野菜之类来市里卖的农户。
白子虚嗅到了盐油芝麻香,只见不远处一个胡人在卖胡饼,旁边还有个露着肚脐的胡姬在招待客人。
真香呐,白子虚看着那胡姬,肌肤很白,穿着白绿裙,上身是白短衫,高挺的鼻梁,最重要的是她蓝色如海的瞳孔。
除了装束是中式的,脱了衣服妥妥的大洋妞啊。
白玉儿会不会喜欢吃胡饼呢。白子虚边想着边走向摊子。
“来八个饼。”白子虚笑着对那胡姬说。
开始那胡姬见白子虚带补丁的衣服,有些轻视,但看见白子虚腰间的褡裢又笑着招待。
“公子,一共120文。”那胡姬娇滴滴道。
“嗯。”白子虚一本正经从褡裢中掏出一钱银子,又摆出二十文钱,然后拎着草纸包的胡饼就走。
白子虚现在已经没胃口了,离远了看那胡姬还有点异域风情的味道。
这离近了味道就有点大了。那娘们身上有狐臭,还穿着纱,真是直冲脑门。
玉儿以后想吃胡饼就自己买吧。
白子虚正走在街上,突然一个小乞丐插到他前面。
“爷,您吉祥,您安康……”脏兮兮小乞丐跪在白子虚身前磕头,说着吉利话。
白子虚见那小乞丐可怜,心软掏了两文钱给他。
“谢谢爷!谢谢爷!”那小乞丐快速磕了两个头之后就跑走了。
“诶,爷您福如东海,寿比……”“爷,您吉祥如意……”周围的乞丐见那小乞丐收到了钱,一下子都聚了过来,连断着腿的小乞丐都爬着过来。
白子虚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前世在战区看到的难民,聚过来找他要钱。
这盛世粉饰之下,尽是苦难啊。
白子虚看着周围跪下磕头的乞丐,头皮发麻。
这时,一个头戴璞头,身穿圆领长袍,腰带佩刀,手持棍棒的男子走来,呵斥驱赶了白子虚周围的乞丐。
巡逻的不良人来了。
这个不良人可不是动漫里朝廷的神秘组织,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
实际上就是差使,主要职务类似与现在的协警。
“这附近乞丐很多,不要”
“谢官爷帮我解围。”白子虚拱手道。
“嗯。”那不良人盯着白子虚的褡裢。
白子虚立马从褡裢里掏出十五文钱,送到不良人手里。
“这是我的谢礼。”白子虚道。
那不良人在手指上掂量一下,点个头就走了。
活真TM不是白干的,乞丐把我当怨种,你TM还要贪我钱。白子虚心中啐了一口。
白子虚不再耽搁,赶紧买了椅子、凳子、柜子、箱子、梳妆台、罗汉床、书桌、屏风等等一大堆,还买了个躺椅,还有个叫胡床的小马扎,没买到寝床,那玩意要订购。
付完现银,白子虚叫了几个脚夫,赶着一排驴车往家走。
“几位,就前面了。”白子虚坐在最前面的驴车上。
到了宅门前,白子虚跳下驴车。
“玉儿,我回来了,开门吧。”
“来了。”门后传来白玉儿的声音。
门开后,几个脚夫合力把货物搬进宅子里。
把东西一摆,原本空旷的屋子,渐渐有了家的味道。
太阳已经落到西边了,没法去东市买床单被褥、衣服之类的东西了。
算了,再将就一晚,明日和丫鬟一块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