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上杉如茗家。
晚饭过后，他们开始今天的钢琴教学了。
药师愿坐在摆放在客厅的钢琴旁边，听着上杉如茗的教学。
女孩是拿过全国大赛金赏的人物，对于教药师愿弹钢琴一事，教的极为仔细。
里面的种种细节，手法要求，以及她自身积累的经验都悉数告知给了少年。
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想要学会一门乐器，绝不是纸上谈兵就能成的。
可对于药师愿来讲，有着智慧词条的他，通过网上的教学视频来学习如何弹奏一门乐器并不是一件难事。
现在他坐在这里，欣赏着女孩的优美的身姿。
美人在侧，柔声细语，好不惬意。
“我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冷不丁地，美人发出了询问。
药师愿有点随意的点了点头，“都记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担心女孩不信，少年快速复述了一遍女孩刚才说过的话。
上杉如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教学。
而药师愿则继续欣赏。
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数次了。
每次女孩察觉到少年在走神的时候，就会突然提问。
而药师愿则是每次都能答得上来，依靠着强大的记忆能力蒙混过关。
等到女孩把基础知识教的差不多了，就着手准备实践操作。
“《夜知音》是一首经典的钢琴曲，弹起来韵味十足，是很多新人学习钢琴的必练曲目。”
“我先给你弹一遍，你先听听。”
说着，女孩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响起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
乐声如流水，萦绕在两人身侧。
药师愿听着钢琴声，仿佛一幅画卷在他的面前徐徐展开。
安静的湖泊，漆黑的夜晚，游鱼在水中嬉戏。
孤月高悬于天上，为湖泊披上一层银纱。
有人在夜晚难以入睡，见到皎洁的月光，便欣然起身。
拎起床边的鱼竿，绕过熟睡的家人，悄悄来到湖畔。
乘上湖畔的小船，给宁静的湖畔添上些许皱纹。
这并未打破安宁，反而将此地衬托的更加孤寂。
药师愿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女孩的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良久，一曲终了。
一旁的少年轻轻鼓掌，打破了曲子带来的安静。
“厉害，厉害。”
“还好了。”上杉如茗收回手，扭头看向少年，“你要不要试试？”
药师愿摩拳擦掌，一脸迫不及待地表情。
“当然要试试了。”
于是，两人换了一下座位，由药师愿坐在钢琴正前方。
药师愿看着眼前的钢琴，模仿着记忆女孩的动作，按了几下琴键。
咚！咚咚！
一旁的上杉如茗本想开口，指点一下少年该怎么弹。
但是不等她说些什么，药师愿已经开始弹奏了。
听到琴声响起，女孩面露诧异，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下。
她注视着少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不算生疏，但是又很熟悉。
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
少年刚才的动作，就是她的最开始的小动作，甚至次数也对的上。
在弹奏前女孩会习惯性地按一下琴键，熟悉一下钢琴，确认钢琴的状态。
而药师愿是个新手，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习惯。
注意到这一点，女孩则是把目光放在少年的手上。
盯了一会儿，她确定了。
药师愿就是在模仿她的动作。
每个人的手掌大小长度存在差异，弹钢琴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药师愿则是不一样，他的手掌要比上杉如茗大上一些，他还要精确地模仿着上杉如茗的动作。
就像是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看上去就很别扭。
但是奇怪地是，就是那样别扭的姿势，药师愿全程都没有出任何差错，无论是节奏还是对于按键的时机，都把握的相当精确。
《夜知音》这首曲子不算长，少年很快就弹完了。
收回双手，揉了揉手，药师愿一脸期待的看着上杉如茗。
“上杉同学，我弹的如何。”
“弹得很好，超乎想象。”上杉如茗神色复杂的说。
“是吗。”药师愿活动一下手指，“在弹琴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些别扭，以为自己哪里出错。”
“你感觉别扭，是因为还不习惯，多练习几次，找到熟悉的感觉就好了。”
“这样啊，那我再来一次吧。”
略微活动一下手指，药师愿便在一次开始弹奏。
这一次，他还是模仿着上杉如茗的动作。
随着曲子的变化，上杉如茗的目光也变得惊讶。
因为她发现药师愿在第一次弹奏时出现的那种别扭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上去浑然天成。
这才第二次啊，第二次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上杉如茗想到一个词，怪物。
是的，怪物。
只有这个了，不然无法解释少年为何能学习能如此神速。
只看了她弹奏一次，就记住了所有的细节，并且完美复刻出来，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第二次更是自主修正了存在的问题。
若非上杉如茗了解药师愿，知道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手。
她简直就要怀疑，眼前的少年是不是来消遣她的。
上杉如茗有种预感，要是眼前的少年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学习进度，愿意参加比赛的话。
那么明年的全国大赛冠军非他莫属。
上杉如茗思考着，忽然听到耳畔的美妙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出错了？
女孩皱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情况，但是她并没有找到任何出错的地方。
就在女孩疑惑的时候，药师愿扭头解释道：“是我的精力支撑不住了。”
“没有想到，学钢琴消耗会这么大。”药师愿语气有些无奈。
这种精力高度集中，需要身体与大脑搭配，协调合作的练习，单纯的知识摄入相比其消耗要大得多。
只是弹了一首半，他就遭不住了。
“......”
上杉如茗静默无言，她忘了，少年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难以坚持高强度的练习。
“赶紧休息一下吧。”
“好。”
药师愿也不扭捏，直接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只是刚刚躺下，药师愿就不停的调整躺着的姿势。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上杉如茗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见他如此好奇的问道。
“很别扭，脖子后面感觉很不舒服。”
“那要不要我给......试试我的方法？”女孩目光闪烁。
药师愿扭头，“什么方法？”
“你先闭上眼睛，我不说你不能睁开。”
女孩放下手上的托盘。
“噢，好。”
药师愿从善如流，闭上了眼睛。
几秒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抬起。
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后脑勺压着一个柔软的物体。
其触感不像是抱枕那样里面塞满绒毛或者是棉花，里面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而且他能从上面感受到，那种属于人体的温热。
与此同时，他的鼻子上飘过熟悉的香气。
那是上杉如茗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药师愿瞬间明白自己在享受着什么。
膝枕！是膝枕，是美少女的膝枕！
感受着脑后温热的肉体，药师愿有点小激动，膝枕啊，谁不喜欢。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话音刚落，少年就挣开了眼睛，见到了波澜壮阔的一幕。
如此场景，他只想当场吟诵一首《蜀道难》
被药师愿如此注视着，上杉如茗也有些害羞。
不等药师愿说些什么，女孩轻柔的嗓音就传递到了他的耳边。
“不要多想，这是你辛苦练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