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汴州监军俱文珍①

【原文】

奉使羌池静②，临戎汴水安③。

冲天鹏翅阔，报国剑铓寒④。

晓日驱征骑，春风咏采兰。

谁言臣子道，忠孝两全难？

【注释】

①俱文珍：唐德宗时宦官，后更名刘贞亮。历事德宗、顺宗、宪宗三朝，官至右卫大将军，知内侍省事。元和八年（813年）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见《新唐书·宦者传上》。

②奉使羌池：德宗贞元三年（787年）闰五月，唐王朝与吐蕃盟于平凉州（今属甘肃省），吐蕃劫盟，俱文珍等被劫持至原州（今甘肃省平凉市）才放回。见《新唐书·浑瑊传》。羌池：指青海湖。今青海、甘肃一带为周时羌地。

③临戎：亲临战阵；从军。

④剑铓（máng）：剑锋，剑的顶部尖锐部分。

【译文】

俱文珍奉命出使到羌地，使那里的青海湖一片平静，在汴水一带亲临上阵，保障一方安宁。

他心中有冲天的志向，远大的抱负，为了报效国家披荆斩棘，剑锋闪烁逼人的寒光。

天刚亮时就跨马出征，凯旋归来后，以春风般的美好心境去尽孝养亲。

谁说这世上的为臣之道，自古以来就是忠孝难以两全？

【赏析】

这是一首韩愈送给同朝汴州监军俱文珍的诗作。据韩愈序文，序与诗均于贞元十三年（797年）春，俱文珍将归长安，董晋与群僚饯送于汴州青门外时所作。诗中通过对俱文珍奉命出使的描绘，赞扬了他平定一方的才能。接下来“冲天鹏翅阔，报国剑铓寒”一句，写出了他冲天凌云的志向以及报效国家义无反顾的崇高形象，显现出他那厚重的家国情怀。全诗从开头慷慨登程的豪情万丈，到结尾不辱使命归来后依然不忘尽孝养亲的孝道描写，无不充满着一种热血和力量。结尾一句反问，既是对俱文珍的褒扬，也暗寓了宦海生涯“忠孝两难全”的苦涩。全诗情景交融，读来十分感人，也因此深受后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