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二胡背后的故事》

梁月圆继续向游客们叙述道:“家离寨子很远,没有小伙伴玩。别人说闽北开门见山,而我的小屋是开门见树。炭窑门口各种大小树木都有。阿妈为了我们一家人娱乐,常常把我和哥哥举起来挂树枝。所以我俩兄妹的手指特别长,手掌特别大。这给我们学练二胡带来了先天性的条件,加之阿妈还是厦门铁路职工中学的二胡演奏队长。她给了我们启蒙,先悟先行的机会。

这位阿姨,你的宝贝想学二胡,之前我阿妈说过最佳学习年龄是3-8岁,不超过9岁。国外的知名的演奏家大部分是从儿童时期开始学习乐器,也就是四到八岁的时候。儿童的手指已经达到了发育期,这个阶段,孩子的记忆力比较强,模仿力比较强,通过长时间的练习就可以掌握演奏二胡的方法。阿妈说,二胡是民族管弦乐队中,伴奏与合奏不可缺少的成份,也是一件非常有特色的独奏乐器。轻巧,便于携带,较为普及。

二胡始于唐朝,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最早发源于我国古代北部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原本叫“嵇琴”和“奚琴”。最早记载嵇琴的文字是唐朝诗人孟浩然的《宴荣山人池亭诗》:“竹引携琴入,花邀载酒过。”

宋朝学者陈旸曾在《乐书》中记载“奚琴本胡乐也”。

唐代诗人岑参所载“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的诗句,说明二胡在唐代就已广泛流传……”

梁月圆的话声刚落,有人从人群里冲出来,左手夺去梁月好怀里的二胡,右手把梁月好的胳膊抓住,大声喊道:

“跟踪你们戏班好几天了,也辩认了这把二胡好几天了,它确实是我家丢失的祖传二胡!胡在人不在,是骗取还是抢劫?我要报官府,你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话,就等着吃官司吧!

此人60多岁,气势汹汹,还咬牙切齿,倚仗自己是本地人,就欺负外地人,是想敲诈。大酒店保安不知道原委,听说这边有抢劫犯,马上围拢过来把梁土生按住。俩孩子没有见过这个场面,一下子吓懵了,哭起来向保安叔叔请求道:

“警察叔叔,不能抓我阿巴啊!我们家还有爷爷奶奶,还有曾祖父曾祖母,还有我的疯婆娘阿妈。我们住在厦门芦苇荡小屋,一家8口人,全靠阿巴打工过生活。我阿巴是好人,您们肯定是认错了,你们放过他吧,我给您们下跪了!”

几个保安听到俩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很同情,就没有把梁土生捆起来。

梁土生被保安松手后,反过来把人群里冲出来这个花甲老人抓住,比划道:

“不管你是说骗取还是抢劫人,我要的是这个拉胡的人出现。他去闽北大山收购红菇,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他假装以赠二胡的名誉,骗取了上海下乡务农女孙沪的感情,导致孙沪怀孕生出两个小孩,至今双胞胎都7岁了。这个过程还造成了孙沪的精神磨难,得了抑郁症后疯掉了。这种青春损失和精神上的损失,由这个拉胡人负责!八年前赠送二胡的人说:‘我是闽南泉州人,家里开大酒店的。收购红菇去一半给自己酒楼用,一半批发给别人家的酒店!’

你说男孩子手上拉的二胡,是你家祖传的!那就是你的事情!我们村子上,老王是最好的见证人,小孩手上的二胡,多年挂在他家客厅土墙壁上。是收购红茹的男子,花了三十元从我家隔壁老王家的手上买的,这是铁的事实,不相信你打电话到我们大队部,可以了解,老王可以作证!”

梁土生这么一说,保安没听清楚,几个保安又转身又把刚才从人群里闯出来诬陷梁土生抢劫的人,逮住他问:

“这把二胡,确认是你家的吗?八年前骗取孙沪感情的是不是你,老实坦白?!”

在保安威武地严厉追问下,花甲老人只好说:“误会!误会!是看走眼了,这把二胡不是我家祖传的那把。”说完就灰溜溜地跑了。

很能干的梁月圆是这样圆场的,她用这样一段开场白说道:

“尊敬的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梁月圆,七岁,身边的男孩是我哥哥,也是七岁。今天斗胆借助您们的地盘在这里拉胡演唱,不是为了卖唱挣钱,而是我想寻找我7年未蒙面的亲生父亲。这把二胡,早在八年前,是他赠送给我母亲的。他对我阿妈说:‘我是闽南泉州人,家里开大酒店的。收购红菇去,一半给自己酒楼用,一半批发给别人家的酒店!’

八年了,至今音信全无。我相信我父亲说的话,他就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

我之所以唱《卖花姑娘》这首歌,是在我和哥哥三岁时,阿妈教的,因为当时我父亲和我母亲初见相识,唱的就是这首歌,拉胡伴奏的也是这首歌。

我的母亲出生于上海,1972年下乡闽北,来到一个偏远寨子里插队。我的阿妈在我和哥哥快四岁的时候,由于种种原因被人骂黑户,没有上户口而气成了疯婆子了。那么此时我更想介绍我身边的这位善良的哑巴阿巴,我和哥哥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他呕心沥血,一直扶养。

我和哥哥7岁了,马上要进入学堂了,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想找到我们的亲生父亲,由他接替哑巴阿巴,亲自来扶养我们茁壮成长,成为将来有用的人才。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各位原谅!我和哥哥一起向你们鞠躬致歉,谢谢!谢谢!”

这样的童真童趣,虽然表达的不大尽人意,也不太动人情,但也说出了孩子的心声。

来到泉州,似乎这里是他的家所在地。

梁月圆梁月好对哑巴阿巴说:

“辛苦你了阿巴,我们这下怎么办呢?是回厦门,还是留在这边过夜呢?我都听你的!”

梁土神很痛苦,他知道今天来的目的是要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而就这样空手回去,他心里很沉重,又怎样对孙沪说出今天的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