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哑巴被逼婚》

奶牛通过几小时转场奔跑,几十条奶牛全部在芦苇荡集合,如果换成生疏的人手是不可能的,牛性在内行人手上,他是顺人性,在不内行人面前它是对立的。

好阑珊接触牛也半年多了,她不敢相信几十头牛就这么听梁土生的话,乖乖的按照他的旨意线路行走。路人也看见很奇怪,这批牛怎么就这么服服帖帖的。

天天出摊卖菜,本来没有什么烦恼的事。多卖就多得,少卖就少赚。自由自在,早出晚归,没人管制。孝顺的梁土生会看父母亲爷爷奶奶喜欢吃的菜带一些来,买些酒,晚上一家人气热闹闹的坐在一起用餐。虽然有孙沪母子三人参杂在一起,那也显示不出来桌席上,有什么陌生或者要回避的一方面。反而这个家还真的要靠孙沪的两个儿女上街协助生意。

梁月圆,梁月好想吃什么菜,想买什么小玩具,梁土生都会点头同意。

今天这家子,似乎一切的正常生活秩序被打乱了,梁土生没有带两个娃出摊了。

摊主变成了顶替好阑珊这个债主的角色,还为奶牛公司逃跑的兽医“背黑锅”了。是必然还是偶然,谁也说不清楚,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如果老同学孙闽不在芦苇荡小屋,那么好阑珊也不会来到这边,然后认识梁土生一家。

如果梁土生不是和孙闽结婚,有了4岁的儿子,那么也不会冒出好阑珊这个干妈来。

如果梁土生不善解人意,好阑珊也不会在小屋过夜。

如果梁土生不善良,不去接嘴管别人的闲事,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管闲事就算了,如果不去说这些牛的病他会治好,或者去同情好阑珊的破产处境,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有人说:“哑巴空手套白狼,没有花一分钱,赶来了一群牛!”

也有人说“哑巴傻,用全家性命去做赌注,在奶牛厂生命垂危的关口,去承担风险。”

也有人点赞说:“哑巴用善良拯救了一个在倾家荡产边缘徘徊,即将赔命的女人。”

这些话都对,都有一定的道理,都是读者总结出来的人生过往的经验,也是读者期盼着的有转好的一种人情味含在其中。

的确,好阑珊的家庭并不富有,父母和孙闽父母是同辈人,都是厦门火车站铁路上最普通的员工,是底层工薪族。家住的也是铁路职工的简单安置房。除了家庭,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开支之外,只有勉强供女儿上完大学到毕业。

好阑珊性情争强好胜,不服输,大学毕业后又没有去打工,一心想着创业,自己掌权当女老板。梦想是非常美的,而现实却很骨感。提起自主创业,首先到位的就是得有资金!

家里的父母己年老,帮不上忙。嘴上说支持,但有心无余力。为了筹钱买种牛,她把全家性命都压上去了。该借的都向亲戚朋友借了,该抵押的也向银行贷款抵押了,到今天可以说是没有牛,只剩下一条性命了,也许还会波及到家里年迈的父母。

那么多人逼款要债,只有一条路——坐牢。因为手上接到的起诉书不是纸老虎,不是写着玩的。等待她的将是冷冰冰的手铐和冷冰冰的铁窗。

此时梁土生的出现,他是她命里的第一个贵人!

面对梁土生帮的一把,好阑珊那是感慨万千。首先由梁土生接手了所有债务,并且承担下病危中的几十条奶牛打针吃药的费用。

傍晚,梁土生把牛赶到芦苇荡小屋前的草坪。有经验的爷爷,他曾经是看牛放牛几十年的兽医能手,他用明确严厉的态度告诉孙子:“这不是平常简单的牛病,而是牛出现瘟疫了,没有对症下药的药物和技术,将会全栏覆没。那时你怎么向好阑珊交代?怎么向追债的人家交代?”父母亲都反对把牛赶到自家门口。

父亲也提醒儿子:“哑巴,你要谨慎更谨慎,看这势头不是单单的湿疹,红斑点也表示肺部感染了,说明是牛瘟的前兆。”全家人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更难办的事情接踵而来。昨天追款人领取了梁土生打的欠条,回家想了一晚上,反悔了,感到不妥当。梁土生是聋哑人,是弱势群体,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你让他咋滴,即使把他们抓进牢房里劳改,劳改场也不会收留的。因为这些老人和小孩根本不会做事情,只会吃米,还浪费房间。把哑巴告到法院去,胜算还没把握。

大早几十人又跑来芦苇荡这,找梁土生和好阑珊麻烦。这个时辰梁土生还没有出摊,三轮车却被人堵住了。

这边昨晚刚刚被吓得胆战心惊,稍微有一点平复。但随之恐吓又再次袭来,威胁的声音一人比一人高。来者赶紧到芦苇荡草屋把好阑珊团团围着,执意要重新立一个协议。

这个协议就是由梁土生和好阑珊共同承担债务,字据重新立过。

好阑珊很难为情地回应道: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要我和哑巴捆绑起来才算保险。所以想搞一出哑巴逼婚。其实昨天哑巴画押平白无故写的欠条是不符合常理的,也不符合法律保护。

哑巴是出于一种善良,他承担了我的风险,他想拯救这批牛的生命。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我重新写你们的欠条,把哑巴手上的字条烧毁。”

这些人不依不饶,坚决要哑巴和好阑珊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书,理由是夫妻共同承担赔偿款。哑巴还不起,以后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好阑珊被这群人搞得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众人。

领下结婚证本本,梁土生并没有把这一张纸放在心上。他把后院的老人孩子安顿好,只顾自己去睡了。

这边草房间,好阑珊多了一门心思,她担心梁土生半夜过来侵犯,但又怕他来到床头看不起她,怎么稀里糊涂地,就领了结婚证成了夫妻了,成了屋檐下的一个锅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