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土生从一个放牛娃,到闯江湖摆地摊卖青菜,又从青菜里悟出了能够用青草治疗牛疫的疗法。今天他创业成功了,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也是自己人生走上辉煌的时刻。谁知好景不长,眼望康庄大道又变成羊肠小道了。
是啊,人生路上,需要承受多少的泪水和坎坷?尤其是在钱面前失去了多少亲情,又看穿了多少亲人?
想不到好阑珊昨天在孙闽蔬菜批发部对雷秀月发火的事,却引火烧身,想不到这句话捅出了马蜂窝。
今天大早,孙闽和丈夫赵赤明带着一伙狐朋狗友前来芦苇荡闹事。他们十几人下了车,直接冲过来,先把小屋推倒一大片,做出下马威的样子,还出口狂言:
“今天不拿20万,就把这片芦苇荡和小茅屋烧了!”这帮人气势汹汹,确实很吓人。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好阑珊,她奋力阻止这些人打砸抢牛。
好阑珊对着孙闽一声怒吼:“想不到同窗十年,你竟然是这么野蛮无理的女人,无论怎样你和哑巴三年的夫妻。何况曾经的你怀过哑巴的骨肉,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点起码的人性去哪里了?你知道这座小屋里有哑巴年逾古稀的父母,有八九十岁的爷爷奶奶,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双胞胎,还有一个虽说没有血缘,但也是你曾经的姐姐的人。你作为小字辈,这样横冲直撞,把草堂推倒,把他们压在里面,一把火烧得干净吗?你们无法无天,我要打官司!”
“老同学,我念你是我土生土长的朋友,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去帮一个乡下人说话,你知道他占有了我的财产吗?眼前这座小屋不是草屋,而是一座有价值的房子,还有前院后院都是风水宝地。加起来拿20万会多吗?你昨天还夸下海口,对我老妈说,哑巴一个订单,就是我一个月的卖菜钱。今天变成缩头乌龟了,没有底气说你们办公司有钱了?”
场面一度混乱……
可以还原当时孙闽说过的这样一段话,在乡下“鱼民厝”:
“因为碍于面子,怕别人嘲笑我这一家子,才来这里自己砍芦苇搭建了小茅草屋,用竹篱笆围一个小院子,防止野兽袭击。
警察同志,我可是做了房产证的,我父母和我都有户口。我们都是合法公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段话是在四年前说的,那年哑巴带着龙凤胎来厦门找外公找小姨,所以这块地合情合理是孙闽的财产。
梁土生面对前妻的无理敲诈勒索,做出如下回应:
一是按向当地政府以一亩三千元价格计算买下此地。
二是以当年的一亩三分地占地面积计算。
三是算出这座茅草屋的造价赔偿。
四是之前孙闽搬家时遗留下来的锅碗瓢盆等等折算。
7岁大的梁月圆在旁边气愤地责问:
“小姨,你为什么要问阿巴讨这个钱,一栋草屋,非要和我们闹成这样吗?难道你一点亲情都不顾吗?你可知道在大山,牛棚钱是多少?妈妈的炭窑钱又是多少?全部在你的口袋里,你才有了今天的批发部和洋房。
要说清楚一点,当年政府是按人口赔偿的,是每人十万元。
牛栏里一共住着九口人。外公,外婆,两个表弟加上你,五个人应得五十万元。还有四十万应该是阿巴和我母子仨四人所得。可你不顾亲情,全部独吞了。
炭窑补了30万,我妈妈住了20年的地方,也是我和哥哥的出生地,我们一分钱没得到。你120万元到手了,今天你还翻脸不认人,要给阿巴争这一席之地,是不是有点过了?你让我们后辈感到心寒!”
孙闽完全失去了理性,失去了一位为人母的形象。高高举起巴掌,重重的甩下去,打的梁月圆当场倒地。
梁月圆是个倔强的女孩,她没有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跑了。小小年纪,如此的大气举动,一定会让这位姨妈遗憾终生的!
好阑珊看到孙闽做为长辈,这样毒打幼童外甥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到梁土生在闽北大山的补贴款高达120万元,就这样子被孙家私下吞掉,分分不出口袋,一毛不见购买礼物送给孙沪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0年同窗,一朝看穿,人性多么可怕?
这头赵赤明指着梁土生鼻子挑衅,冷笑道:
“我赵某知道你哑巴今非昔比,你现在是芦苇滩霸主,可不要欺负弱势群体,嘲笑孙家老的老小的小,没有登堂之人。曾经这里的主人是我娇妻,而今天你以客为主,是不是不地道了?是不是欺人太甚?今天没有20万,你一家子走不出厦门!”
好阑珊大怒,直言不讳反击道:
“赵赤明,我念你是老同学,你今天如果要蓄意引起争斗,不要怪我好阑珊不讲人情,你以为你干的事情没人知晓吗?我如果把事抖出来,你比谁都要痛苦,下场比谁都要惨,而且叫你马上身败名裂,不信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凡是要证据,还要有证明人,你诬陷我,我就告你!”赵赤明对付梁土生绰绰有余,他又把话题指向梁土生:“20万,10万元现金,限你马上付钱,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说到做到!”
梁土生很为难地比划:“我真的没有现金,眼下奶牛打针吃药的钱都没有了。你们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我写欠条给你们。”
赵赤明附到孙闽耳边叽里咕噜说道:“防止夜长梦多,现在就和他一刀两断,没有现金就把牛牵走!”
孙闽点头默认。
赵赤明把手一挥,自作主张大喊:“现在奶牛市场价每头5000元,10万现金就是20头牛抵押,兄弟们,我们做到人性化,多一头不要,少一头不肯。”
牛栏里瞬间乱作一团,奶牛惊吓过度,很多被人追赶,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