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牛辅之死

“赤儿!赤儿！”

被城内混乱声所惊醒的牛辅朝外面连叫了几声。

片刻，胡人赤儿才闯入房间半跪下回应道：“将军勿惊！属下在！”

“你耳朵是聋了吗？为何我叫了你那么多声才回应我？”牛辅心里急躁，不仅没有听进去赤儿的宽慰，反而朝赤儿狠狠肩上踹了一脚，随后问道：“城内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胡人赤儿被牛辅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到在地，心里异常恼怒，心想：我赤儿好歹也跟随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我现在也是军中都尉，不是你家的奴才，竟敢如此侮我？°，

虽然内心不满，但赤儿却恭恭敬敬回道：“回禀将军，据卑职探察好似是董越手下校尉不满，故而在营中鼓噪士卒哗变！卑职正欲带人前去去平息哗变！”

“蠢货！你听这声音，哪里是在营中闹事？这声势分明是有人起兵谋乱，试图加害于我！如今城内各处皆有杀喊声，定是董越的部下裹挟城中兵前来为董越报仇来了！你这个时候去军营，谁来保护我？”

此时的牛辅已如惊弓之鸟，胆小怯懦的他在经历了谋杀董越之后，心里变得极为敏感，不由得把事情开始往极坏的方向想，总觉得军营中的士卒经过有心人的挑拨，要来谋害自己。

听到牛辅的分析，赤儿停下了准备出门的脚步，没了主意的他急忙向牛辅问道：“那将军认为那我等应该如何应对？现在听声音城内已经乱作一团，若是吕布大军得知消息了，趁机攻城，那就更加危险了！”

牛辅以手抚额，在屋里来回走动，口中喃喃道：“天要亡我啊！不行！趁现在城中混乱，吕布还未反应过来，我可以趁夜逃走！”

心里打定了主意，牛辅连忙低声对赤儿说道：“你速去将素乌几人找来，我们趁乱连夜逃出城去，只好返回西凉，那我们也便再无性命之忧了！”

赤儿听到牛辅的吩咐，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回应。

等赤儿出去，牛辅迅速将自己收藏的二十余饼金、珠宝用包袱装好背在了身上。

不消一会儿，牛辅见赤儿、素乌等五六个平日里亲近的心腹走了进来，便指着桌案上两个箱子说道：“尔等跟随我多年，这些财物都赏赐给你们了！”

众人看到桌上的财物喜笑颜开，一番争抢后，牛辅喝止了他们，然后对赤儿说道：“外面现在状况如何？我们该走哪边？”

赤儿回应道：“回将军，刚才我打听了一番，城北叛军稍微少些，我在城北安排了一处哨点，之前是为了防备吕布大军的，里面正好有几匹快马，我等可前去城北骑马返回凉州！”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牛辅大喜，一行人悄悄朝着城北走去。

一路有惊无险，牛辅与赤儿几人见北城门有士兵堵着，为了不张扬，便悄悄登上北城，准备用绳索捆住自己的腰将自己吊下城去。

赤儿背着牛辅对同伴们使了个眼色，众人瞬间心领神会，先是使用了此法下去两人，就在牛辅离地还有丈许的时候，赤儿手一松绳索迅速下滑。

毫无防备的牛辅顿时从空中摔了下来，腿摔断了，口吐鲜血，看样子内脏受了不小的伤！

赤儿几人下了城墙后，来到倒地不起的牛辅面前，面带狠色，瞬间将其背后的包袱夺了过来，他已经盯着这个包袱多时了！

赤儿、素乌等人都是月支胡人，生性见利忘义，一路上就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牛辅背上的包袱，也知道孤家寡人的牛辅回到凉州已经很难再起，但他们不一样，回到凉州胡人部落自己已久可以微风，再说借着牛辅的人头，献给朝廷，自己也可以安全的返回凉州，不会收到朝廷的通缉！

“牛辅，没想到吧！”赤儿得意的笑道。

牛辅被包袱里的金饼伤了内脏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嗬嗬……”向前爬地而走，赤儿等人也不想耽误时间，眼神一动，众人压住牛辅身子，将其嘴巴捂住，又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犹不解恨的赤儿伏在牛辅耳边厉声说道：“庸狗，往日你指使我等犹如指使奴才，可曾想到有今日？”

牛辅干瞪着眼，死死地盯着赤儿，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他，最终还是头一歪没了气息！

赤儿几人随后将牛辅包袱的金饼珠宝一分，又将牛辅的头颅割了下来，尸体抛进了护城河中，待收拾妥当后，到了哨点骑上马，一路朝着吕布大营奔去了。

......

距离陕县不远的吕布大营中，吕布正在与众将校商议明日如何给城内的守军施加压力。

如今帐中都是自己的部下，吕布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故而邀请荀攸四人也列坐帐中，并将自己决定效忠皇帝的决定说了出来。

就在这时，帐下吏秦谊进帐说道：“将军，有斥候来报陕县城内火光四起，喊声不断，似有变故？”

“哦？”

吕布第一时间看向荀攸等人，心想莫非这就是荀攸说的皇帝的后手？

“速速派人在去打探消息！”

“诺！”

“报！....启禀将军，辕门外有几名胡人自称是牛辅的部下，特来以牛辅人头相投！”这时又有人进帐报道。

听到消息，吕布与众将校皆惊，唯独荀攸四人面色不改。

“让他们进来！”吕布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吩咐道。

“卑职赤儿拜见将军！牛辅等人身为董贼余孽，不思向朝廷认罪伏法，试图拥兵自据，我等不愿随他抗拒朝廷旨意，屡屡相劝，却被他斥罚！卑职等人只好带其人头向将军请罪！”赤儿几人将头紧紧贴地，态度极其谦卑的说道。

吕布看向牛辅的首级，却认是牛辅无误，喜不自胜，没有理会赤儿等人，而是看向荀攸说道：“荀侍中说的果然没错，这陕县还没有两日就发生了变故，陛下果然是料事如神！”

荀攸神色自若，淡淡说道：“陛下手段，岂是我等臣子所能知道的！如今陕县事变，将军营应事不宜迟，尽快带兵收拾残局！至于这首级，我看可以派人送到陛下那里报讯！”

“是极！本将这就派人去长安向陛下汇报此事！”吕布笑道，思忖道：“如今陕县兵乱，群龙无首，也无硬战可打，这功劳就给魏续、宋宪他们吧！至于高顺，唉......”

“高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即刻带着牛辅的首级向陛下报功！记住，是向陛下！”吕布将最后四字说的很重，也算是在提醒高顺！

“谨诺！”高顺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魏续、宋宪等人听到吕布的安排，心中大喜，精神振奋，跃跃欲试准备随时领兵攻入陕县。

至于仍跪在帐下的赤儿等人，一时间竟无人理会！

等吕布发号施令结束送走了荀攸等人，赤儿等人见吕布没有做出对自己的处置，心里焦急，竟然主动上前讨要赏赐，众将校听到大笑不止。

赤儿等人听到众人大笑，惊慌失措。

坐在上方的吕布冷笑道：“如此卖主求荣，见利忘义之徒，竟还有脸来讨要赏赐？来人！将他们拖下去斩了，给我抛在荒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