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宣传,戚小庄的孩子们陆续走出家门,或在家人的陪伴下,或由校车接来,走入这所近两千平方米的诚信学校校园。
学校报名处内坐着周主任和大陈老师。大陈老师其实是戚明朗的夫人,这样称呼,是为了区别于另一位年纪较轻的小陈老师而言的。她负责学校的食堂。此时,她兼任着学校的会计。而周主任负责报名登记事宜,大陈老师负责收款,这样也能确保学校的收支清楚。
学校主体建筑由双层教学楼、宿舍楼、餐厅组成,三者组成了一个开口朝正南方、底部平直的“U”形。“U”形底部为教学楼,上下两层,平顶房,一共有二十间教室,其中下层靠西一间教室用做男教师宿舍;“U”形右侧,上方为男生宿舍,下方为餐厅;“U”形左侧,上层为女生宿舍,下层为女教师宿舍。在“U”形主体建筑的中间是一个门厅,门厅的旁边是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楼梯。水泥铺就的校园中央是一个国旗台,正对校园的是一个水塘,水塘被一截土路一分为二。走过土路就是对面的操场。操场其实是由田地征集而来,在一块田地的东西两端各埋上一个篮球架,便是篮球场地了。
白默然初看到学校的景象,就被惊呆了,因为比起乡镇上的中心小学,的确有些寒酸了。不过,作为农村出身,过惯苦日子的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只是为了几百块钱的工资而已。
一同前来报到的有七位新教师,还有三位老教师。私立学校和公办学校不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教师说变就变,说流动就流动。为了保证教学人员不致于变动过于频繁,校长在招聘前就将利害讲在前面:“我和你们说,我们这里招聘教师,至少干满一学期,教师变来变去,有些学生对新老师不适应,会对学生的成绩有影响,所以我们要压一个月工资,等学期结束后才统一发放。”
初来乍到的新任教师李金华抽了口烟,吐出来的烟圈袅袅升腾,随声附和,“那是自然,只要认真干完一学期,钱还是咱自个的。”说完,呵呵一笑。
李金华年近四十,个头不高,歪梳头发,虽然说初到诚信中学,却是一个别人口中的“老江湖”,说话四平八稳,中气十足。
紧接着,老师们便开始整顿起内务来,扫地、倒垃圾、铺床、打水……宿舍整理好后,又开始打扫教室及校园内外来,干得是一个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新来的女教师戚红梅嘟囔着:“要不是要求住在宿舍,我就回家住了,住在这里,人多,不太方便。”
周主任微笑着说:“这里两周一个大星期,放两天假,不上课的时候,你不就可以回去了吗?再者说,校长是你的家门叔叔,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戚红梅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刚从汉阳县五年制师范专科毕业。她之所以找这样的工作,是因为家就在附近,再搭上和戚校长的亲戚关系。
“正是因为有亲戚关系,才不好意思开口呢!不但不能提,还要带头支持工作哪!”
白默然一声不吭,仔细打量着这位周主任口中的亲戚——中等身材,体若扶柳,面若桃花,心中不禁一凛:这丫头倒懂得识大体、顾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