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私的决定

救护车在路上疾驰,抢救室的灯亮起的那一刻,陈秋屿瘫软在门外的椅子上,颤着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邱尘打电话:“喂……知夏……她……”邱尘那边刚刚结束,听完后他们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们急忙赶来,走廊的尽头是亮着灯的抢救室,还有一个“无措的孩子”陈秋屿,邱尘坐在他身旁,手轻抚上他的背“许总命大,会没事的……别难过了”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或许……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推着许知夏出来,邱尘扶着陈秋屿走过去,医生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她爱人?”陈秋屿沉默着不说话,“那……请你好好爱她吧……她……没多长时间了……”短短的一句话,在他的脑中炸开,他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什么叫没有时间了!什么叫让我好好爱她!她到底怎么了?你说呀!”医生安抚好他的情绪:“先生我们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她……是胃癌晚期……”陈秋屿双腿一软,摔在地上,巨大的痛苦包裹着他,他双目血红,嘴唇忍不住颤抖,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滴在冰凉的地上。

夜晚的医院,格外的安静,深不见底的走廊,似乎会伸出一只魔爪,带走他们的生命……

许知夏昏迷了三天,直到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才醒来,醒来时床边趴着一个人,那人死死的抓着她的手,陈秋屿看见她醒来,激动的红了眼眶,许知夏无力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啧,哭什么,没死,我怎么睡了一觉你都有白头发了。”陈秋屿哽咽到“知夏……你是不是知道你的病,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啊……”许知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怕你们担心……”陈秋屿带上几分责怪“你认为你不说我们就放心了?”

恰巧沈梦他们推门进来,看见床上醒来的许知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跑过去抱住许知夏“你干嘛啊……呜啊……我们……担心死了……”许知夏拍了拍她的背:“不哭啦……这不是好好的嘛~”

陈秋屿委屈的看着许知夏,许知夏笑着问:“怎么这么委屈?”陈秋屿嘟囔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人都吓傻了……”许知夏的笑僵在脸上:“怎么?你……喜欢我啊?”

季夏看着这场景,便拉着沈梦出了病房,病房只剩下两人,陈秋屿低声说:“我……初中就喜欢你了,这个秘密我藏了十年,知夏……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胆小,恨我不敢早一点告诉你,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许知夏眼眶中续上泪水,轻抚他的脸:“你怎么才说啊……不哭啦……丑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陈秋屿轻轻吻住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许知夏一把勾住陈秋屿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吻的难舍难分,许久过后,许知夏抓着陈秋屿的西装领:“我讨厌你,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等你这句喜欢等了10年,可你一直不告诉我。”陈秋屿轻轻擦去许知夏的眼泪,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从白天聊到黑夜。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知夏的身体越来越差,化疗让她精疲力尽,又是春暖花开时,许知夏提出想回公司看看,沈梦为她戴上一顶精美的假发,化上浓妆,才能遮盖住她苍白的脸庞,到了公司,他开了一场临时会议,在会议上,他将公司转交给了陈秋屿,会议结束后,陈秋屿带着她到海边散步,许知夏靠在陈秋屿肩上喃喃道:“大海……真好看,10年之后,我们还来好不好?”陈秋屿宠溺的摸摸头“好~”

许知夏回到医院后,沈梦提出去寺庙烧香,一行人到寺庙前陈秋屿停下脚步来“你们去吧,我等你们,我……不信佛”

陈秋屿坐在门前望向远方,幻想着他们以后的生活,可现实打碎平静,约莫过了一个星期在公司的陈秋屿接到医院电话,许知夏昏迷了……

陈秋屿回到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许知夏,就这样等了一个月就是一年夏天,许知夏醒了,陈秋屿扶着许知夏散步,看着马路上120的飞驰,看着蓝色的天空,听着蝉鸣,他们在公园的椅子上坐到日落,许知夏望着渐落的太阳,靠在陈秋屿耳边说:“阿屿,下辈子记得早点告诉我哦,我可能要走了,下辈子见~”说完,许知夏缓缓靠在陈秋屿肩头,眼角划过一滴泪。泪水滴在陈秋屿的手心,随着日落消散,在那个蝉鸣的夏天,许知夏永远合上了双眼。

知夏,知夏,倘若你能明白那一年夏天,你们间的秘密或许结局会不一样,一场缘分始于一年之秋,终于一年之夏,青春如此,命运亦是如此。

春去秋来,人来人往,你我之间……终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