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许个愿。”我爸把餐桌收拾好后往蛋糕上插好了蜡烛。
我爸的浪漫仿佛就是刻在骨子里面一样,他把屋里的灯关了后点燃蜡烛,整个屋子里只有那一点温柔的烛光,烛光里的爸妈搂在一起,和我的形单影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双手合十许完愿后吹灭了蜡烛,我爸适时地打开灯,说:“许的什么愿啊?”
“这可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我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说。
“也是,来,切蛋糕。”他一刀把蛋糕切成两份。
“嗯?”我发出疑问。
“有什么好奇的。”然后把切好的蛋糕推到我面前后,就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喂我妈吃一小口。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鼻子还是蹭上了一点奶油。
于是,单身的我吃着我爸切好的蛋糕,看着他轻轻擦去蹭到我妈鼻头的奶油,我妈笑了,就像一个初恋的小女生,脸红彤彤的,带着少女的青涩,依偎在我爸的怀里。
我恨啊,差点没用塑料叉子把玻璃做的饭桌给戳破!
“英英不吃啦?”
我妈摇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照片指着,然后歪着头看着他。
我和我爸瞬间沉默。
我妈想我弟了。我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个意外,也许我弟现在也正和我一起看我爸妈秀恩爱,也许我妈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事,小宝会吃到蛋糕的,没事,没事……”我爸一遍遍说着没事,安慰着怀里抹着眼泪的小女孩。
剩下的蛋糕就这样在我爸一遍遍的安慰声中吃完。
那一夜,我梦见我和弟弟坐在一起,偷偷吃着背着爸妈买的辣条,没想到被发现了,我弟被吓得往远处跑,我和我妈怎么也追不上。
在梦里,我和弟弟都一如儿时模样。
第二天到学校后发现座位上多了两盒奥利奥,想半天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就顺势放在了窗台上没管它。
“许念一!你怎么这样!”正做着数学题的我被陈妍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是你有病吧,魂都被你给吓没了!”我生气地骂着,正算到关键时候被打断了,不过好在思路没断,心情稍微平复一下就差不多了。
“说,发什么疯!”
“我送给你的奥利奥你就……你就放在这?”她带着哭腔指着被我放在窗台的奥利奥。
“这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谁暂时放在我位上的,所以就放在这了。那你拿回去吧。”我把奥利奥递过去,她却没有接。
“干什么,你的怎么不拿回去?”
没想到这一句话直接把她给整哭了,是真的哭了,眼睛红了,流着眼泪,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竟然……竟然……”
“啊?你怎么不早说!谢谢谢谢,你别哭啦,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多小心眼还跟女生斗气。”我从课桌里面抽出一张纸递过去,示意她擦擦眼泪。
我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哪点好笑了,她接过去后瞬间不笑了,带着笑意说:“许念一,生日快乐!”
“嗯,谢谢。”我把奥利奥收好后,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奥利奥?”
“我看你天天拿着一盒奥利奥,还每次上课都会偷吃一点,所以就……”
“不是等会儿,你坐在倒数第二排,我坐在第一排,你是怎么看到我偷吃的?这么明显?”我心虚地问。我一直以为我做的掩护已经很明显了,要是她从后面都能看到,那老师……看来我能安稳地活到现在属实命大!
她没回复我,说:“看来你也不怎么讨厌我嘛!”没等我继续说下去她就跑走了,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
“呦,变脸这么快啊,我翻书都没这么快……”还没笑出来就看到班主任现在门口和我对视。
刚刚的情况是,一个女生趴在窗台和我有说有笑的,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
“许念一,你出来一下。”班主任冷冷地说,我能感受到语气里的愤怒。
他把我带到办公室后示意我坐下,这我哪敢坐啊,诚惶诚恐地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怎么?还不坐?我有这么吓人?”
“没没没。”话都说成这样了,我只好坐下,如坐针毡!
“许念一,我喊你过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这……这我哪知道啊。”
“来,说说吧,你和陈妍什么关系。”他喝了一口刚泡好的茶慢悠悠地说。
“啊?老师,你不会是怀疑我在和她谈恋爱吧?老师,你可不能先入为主啊,不能因为就看到刚刚那一幕就怀疑我和她有一腿啊……”说完我就后悔了,说错话了,在办公室这么如此神圣的地方说这样的污言秽语,简直是罪过!
“……老师你不能怀疑我和她谈恋爱啊。”我试图补救。
“那你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
我把事情大概讲清楚后,他往后靠了靠,战术性停顿,吓得我和你坐不住了。
“这样啊,生日快乐啊许念一。”没想到班主任会来这一句。
“啊,不敢不敢。”我连忙站起来弯着腰回他。
“哈哈哈哈哈,有必要吓成这样?”
“有!”我坚定地说。
“行啦,既然是这样的情况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高三了,你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底子那么好,你看你这次总算考了个前三,我告诉你我每次比你少高兴半点,不过我觉得你的实力远不如此,继续努力吧。考个好大学,去遇到更好的人不比这有意思。再说了,你要是有勇气喜欢了一个人,要么和她努力考上同一个学校,要么就帮她一起考同一个学校,这对你来说才是有意义的。”
“是是是,老师你说的对。我绝不辜负恩师的期望。”我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朝他狠狠地鞠了一个躬。
“你走吧,去,把陈妍叫过来。”
“嗯。”临走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老师,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和你第一次谈话,说实话,和我想象中训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平时听到你训人的声音那……么大。”我把声音拉得很夸张。
“是吗?不是你说的,不能先入为主吗?”班主任笑着说:“对那些怎么说都不改的,我不得拉高音量吓唬吓唬他啊。”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离开办公室后会想着刚刚和班主任的聊天,感觉如果和他做朋友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件趣事呢。
“喂,老师喊你。”
“我有名字的!”她害羞地往办公室走。
我不知道班主任和她谈了什么,只注意到她回班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