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主要疆域主要由五大人类政权执掌,按照掌控疆域面积,分别为:康国、西唐国、元国、一目国、南丘国,还有许多边陲小国,这些边陲小国多信仰妖鬼,且多处于荒凉之地,这些小国偏安一隅,很少与这些大国交往。五十年前,康国并不是疆域面积最大的国家,近五十年,康国连年征战讨伐本就积弱的元国,将元国四分之一的土地并入康国版图之中,一举成为国力最盛,疆域最大的国家。然而随着人界同妖鬼两界的全面开战,人界如何能齐心协力放下各族之间的芥蒂,一致对抗妖鬼的入侵。领导人界的重任,落在了国力最为强盛的康国肩上。
康国皇都康城皇宫议政殿内。
“诸位何必拘礼,今日是朕宴请众臣之日,朕有一大事需同诸位爱卿商议,诸位想必也早已知晓,对于元国停战和亲的请求,诸位有何高见?”延乾大声道。
靠近延乾的一个七旬老人举折起身,道:“禀皇上,我康国已经讨伐元国几十载,现如今妖鬼两界已在吾国北边边境和西边边境陈兵,再加上几十年的征伐,我国虽强盛,可近几年吾国男丁不足,难以保证军队的补充,臣认为,唯有停止对元国的讨伐,将兵力的重心移至西、北边境才是重中之重。”延乾对老人的话很是认同,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张仪同,你放屁,如今我国军队已经占领了元国一大半的领土,那元国如同丧家之犬,屡战屡败,屡败屡退,我康国应当一鼓作气,将元国一并收入我康国的疆土,完成先帝遗志,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康国那些死去将士们的英灵。”吕桥听到张老头儿的话瞬间瞪大了双眼,粗话都蹦了出来。。
张仪同瞥了吕桥一眼,继续说道:“元国皇帝只有两个女儿,无子,而元国皇帝的尤为疼爱这两个女儿,愿意将其中一位女儿远嫁康国,并愿意向吾国俯首称臣,这与覆灭元国又有何异,臣认为此乃完美之策,既能结束这让两国百姓叫苦连连的战争,还可以让吾国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边境之乱。还请陛下三思臣的建议。“
再看吕桥,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了,又准备要与张仪同老儿大战三百回合。
延乾早已习惯这两人的争执不休,,张仪同和吕桥是左丞相与右丞相,一朝议就掐架,但两人都是延乾最信任的大臣,也是延乾最喜欢的两位大臣。
“好了,二位,到此为止吧,朕想了许久,与元国议和吧,同时将已经攻占元国领土的三分之一归还元国,再附黄金三万两、云绸五万匹,将朝云郡设为两国共同管辖,韦涂,就由你负责与元国使节交接吧。”延乾夹了一块肉,轻描淡写的说。
韦途站起领命,韦途是康礼部统管,主管康国的大小祭祀以及节日礼节。
众臣不乐意了,讨论声此起彼伏。吕桥更是气的脸变成了铁青色:“皇上,万万不可,怎么可以归还领土呢?我康国举全国之力征战如此之久,怎么可以将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拱手归还呢,这样怎么能对得起我康国逝去的几十万将士的生命?”
众臣附和,“是啊,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啊!”
吕桥和张仪同在意见上达成了罕见的一致,张仪同也请求延乾三思。张仪同心里纳闷的很,明明昨天私自接见他的时候延乾不是这么说的,今天怎么突然变卦了,甚是奇怪。
“诸位一定好奇朕为什么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是因为吾国的边境问题刻不容缓,康国已经因为战争民不聊生。民众厌战情绪激增,兵力已经不足以管辖如此大的领土,与元国方便,也有利于缓和两国关系,更何况康国与元国是世仇,那元老儿肯将最疼爱的女儿嫁到康国,已经显出他的诚意了,当务之急是对付妖鬼,一妖一鬼可对抗吾康国数十精兵,而元国精通抵抗妖鬼之术,而康国擅长武器锻造,何不守望相助,共同抵御外族?”
延乾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太子的婚礼一切皆按康国制礼,按照康国制礼,太子应该去元国迎太子妃,这一切还要与元国使节商议之后再做定夺。韦途,你可要办好了,太子驻扎在临郡,你即刻启程。“
“哈哈哈,延琛那小子,有五年没见了。朕许他一个太子妃,肯定得在背后骂朕,是啊,十五那年非要随他皇叔上战场。五年了,朕很想念他,他一定在战场上没少受苦吧。“延乾喝了一口酒,对着众人说。
众臣大笑,康国的小太子是他们这些老头儿看着长大的,太子小时候经常在朝堂之上乱跑,皇上从来都耐心的回答小太子的胡言乱语。康国一开始实行的是站议制,长达一个多时辰的站立,使很多臣子难以承受。直到有一天,小太子在议事厅上直接问:“父亲,为什么不让这些爷爷们坐着呢,站这么长时间,他们也会累的。“从此,康国改坐议制,一度被康国的人民传为佳话,太子可是皇上的命根子,却也反映出了康国皇室的开明。
康国举国上下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个贤明开朗的君主,也是最没有皇帝架子的君主,康城的居民经常可以见到他,这个贤明的皇帝犹爱在康国的夜市喝辛辣的瑞康酒,吃烤羊腿,甚至康国的许多民众,将他的画像贴在家里,以示爱戴,因为这么一个贤明的君主,在康国神权对民众的侵蚀没有那么严重。
十三天后,临郡
“皇叔,一个多月没打仗了,在这营帐呆的快发霉了,身子都酥了,你咋一天就知道喝茶读书,真没劲儿。“延厚读着书,喝一口茶,没有搭理延琛。
“你看看,我那个时候不叫你跟着,你非要跟着,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个太子的样子,以后怎么继承你父皇的大统,课业你耽误了多长时间,就是每天想着打仗打仗。你婶婶也是,就惯着你,啥都顺着你。“延厚对这个侄子气的很。
康国军队打仗始终是贵族冲在最前线,皇室的荣耀不允许他们后退,这也是康国军队胜多败少的原因之一。其他国家都是非皇族将领领兵,而康国的皇族是最不怕死的,康国几代皇帝都战死沙场,甚至三年前,延琛的另一个皇叔也死在了战场上。延琛也没少经历生死,他的另一位小皇叔——延颐,三年前延琛亲眼目睹了延颐的死去,直到现在小皇叔的死他还历历在目,延琛走了神,他又沉浸在失去皇叔的痛苦中了,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延颐生前和他说笑的样子。
“圣旨到~~,淳厚王接旨。“传旨的太监已经骑快马飞奔到延厚帐前。
延厚急忙正冠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康国愿同元国交好,康国归还所占元国三分之一领土,以朝云郡与水山郡为界。元国愿与康国喜结亲事,依康国礼,接旨即日启程,皇子前往元国迎娶元国长公主,不得有误,若皇子反对,由淳厚王代行吾之权力,务必保证皇子在八月十五之前抵达元国,钦此!“
“然!臣淳厚王接旨!“延厚庄重的接过圣旨,前一秒还面色严肃,传旨太监一走,延厚就哈哈大笑,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明摆着想让延琛不好过嘛。
“什么呀,父亲真是,突然就给个媳妇儿,那元国的公主我都没见过,就这么草草的娶了,那元国的公主怎么不嫁给父亲当妃子,非得给我。“延琛心里八百个不愿意,万一那元国长公主长得奇丑,还是个三十四岁的老女人,一辈子不就这么完了嘛。
延厚看着眉头紧锁、一脸苦逼的延琛更乐了,就要跑去找他婶婶说道说道。
七月底的风已经有些许凉了,延琛却是焦躁不安,想到自己要娶个老女人,更气了,越想越气,索性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这里是中部平原,风很大,吹的军旗楞楞作响。延琛走出营帐,看着远处的山,树林还是生机勃勃的绿,映衬着青天,云彩很多,一会儿罩住了远处山上的阳光,一会儿又索性让阳光肆无忌惮洒在山上。望着远处的山,延琛突然想家了,这是他征战几年第一次这么想家,想起了一只手就能拎起他的父亲,想起总是爱抚摸他头的母亲,想起了那个老是偷偷带着他去厨房偷吃的小侍女。几年不见,他们怎么样了呢。出征在外的儿子,无论走得多远,心里总是装着家,家是他远行的动力。家被毁了,这个人的心便没有了着落。延琛想起了小时候在皇宫里那些令人开心的事儿,思绪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延厚来到了赵鹿儿的营帐,赵鹿儿老远就听到了延厚爽朗的笑声:“大早上的,你乐什么。“
“哈哈哈,皇兄给太子赐婚了,是元国的公主元清雨,延琛那小子艳福可不浅,据说元国的皇帝可是尤其宠爱他的两个女儿,而且据说元清雨长得尤其好看。”
赵鹿儿其实当时在营帐里就已经听了个大概,“延琛都长大了,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了,咱们也一直没有个孩子,我一直都把他当亲儿子,咱们要是有个孩子多好。“赵鹿儿眼里泪光闪烁,她和延厚结婚了十六年,没有一个孩子,御医也诊断不出问题,这成为了赵鹿儿的心病。如今赵鹿儿已经三十有一了,已经开始日渐衰老,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脸也变得有些黑了,小腹也有了赘肉,腿也不如年轻时候苗条,变得粗壮,更多的原因是她陪着延厚四处征战,赵鹿儿也是延厚的副将,从赵鹿儿把延厚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那一刻,她就认定了这个粗犷的男人。
延厚见赵鹿儿又哭,很是心疼,他抱住赵鹿儿,“哎,掉什么泪,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韦途刚来临郡没几天,一路上风尘仆仆,从康城到临郡,他的骨头架子快要散了,别的国家善用仙法,而康国明令禁止,所以官方从不会使用各种法术。这也让韦途一路上难受坏了,他拖着康国的彩礼,带着康国的皇家仪仗队,走得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