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孙齐佳就捂着嘴笑，这下子有得看头了。
一节晚自习下来关俞秋把手里的历史卷子给刷了一张，章添手里玩着肖黎黎送的京剧猫。
时不时揪一揪它的尾巴，时不时有点点它的嘴唇。
章添：哎呀，肖黎黎早知道这样，我月考就好好考了。
关俞秋的笔一刻也没停地划在卷子上，章添瘫了大半个晚自习也开始写数学卷子了。
两个人的同桌生活都正式开始了。
以平静开始，当然没有平静多少。
晚三的时候关俞秋终于“倒下”了，趴在桌子上，手指都忍不住地蜷缩在一起。
右手枕着她的脸，章添把她越界的头发拨回去了。
“你起来。”
关俞秋一脸怨怼：“干嘛？”
章添指了指她的马尾：“刚刚你头发来我桌子上了。”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关俞秋的音量也高了几分，孙齐佳回头看他俩。
“你们干嘛啊？”
章添心里也泄气了：“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关俞秋推着孙齐佳背过身去，降低音量。
“我这不是难过吗，第一次不和黎黎一起，我不习惯，你就别管我。”
“我这不也是想江鹤了，以前吧觉得他闷葫芦也没什么好在意他的，现在我真的想他了。”
“那你还说我的头发！”
“诶，你又说这事儿！”
“那不是你先说我，本来我都想要休息一会儿的。”
……
冲刺班的晚自习大家也是特别自觉的，都埋头写自己的卷子。
班主任也在监控里看着没什么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学自己的了。
肖黎黎和江鹤稳坐最后一排，主要是身高，其次是两个人都不想往前坐。
坐靠门的最后一排好处就是，在寒冷的冬天大家都不愿意开门通风的时候，可以开一条门缝来顺顺气。
窗户上都是大家呼出来的二氧化碳，脸都变得红彤彤的，也开始微微出汗。
江鹤把后门的空隙开大了点，再这样下去，班上就没几个清醒的人了。
周娅坐在了中间的位置，倒不是她想坐在这，只是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既然江鹤都直接拒绝她了，那她也没必要再分心思到他身上了。
她要做的是站在高处。
以前的她以为最高处的江鹤一定是她的目标，但是现在她想通了，目标会一直变的。
至于不在乎她的目标，也没必要一直追随了。
肖黎黎卡在了一道物理题上，但是此时大家也都安安静静的写自己的作业。
她也只能把题目推到江鹤桌上，再拿笔给他圈起来示意江鹤她这个题目不会。
江鹤给她画了个电力的示意图，把她卡住的那个部分给拆开来给她写出来步骤。
肖黎黎一下就通了，点了点头，把题目又挪回来了。
江鹤批改着自己的化学卷子。
肖黎黎偷瞥了一眼，全对？
没有一个错，就连单位都一字不差。
果然，这才是学霸。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化学正确率稳定在百分之九十就很满足了。
现在对比江鹤，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谁能想得到，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升上来的，差距都这么大。
肖黎黎还写了行字给江鹤。
肖黎黎：你有问题也可以问我，虽然有点不自量力。
江鹤也给她回了。
江鹤：好，等我写完英语卷子。
肖黎黎看完纸条就丢进了垃圾袋。
也是，数理化也帮不上人家，也就是英语能和别人平分秋色了。
……
不在一栋楼的关俞秋显然不知道肖黎黎还问了江鹤题目，也不知道一向不爱和别人交流的肖黎黎居然主动写了纸条！
哪一件拿出来说都是相当炸裂的！
当然，章添也不会告诉江鹤，他今天居然和关俞秋的头发计较起来了。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关俞秋火速收拾了书包，奔到了一楼等肖黎黎。
高三楼在高一楼的后面，关俞秋帮肖黎黎搬东西的时候就和她说了到这里等她。
关俞秋没等章添就自己下楼了，在约定的地方看到了插着兜儿的的肖黎黎靠在柱子边。
“黎黎！我好想你啊！”
冲到她的怀里，狠狠地在她怀里呼了口气。
肖黎黎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我也想你。”
“真的假的？”
“比金子还真！”
“好耶！”
关俞秋缠着肖黎黎的手问她新班级的情况。
“你们班怎么样啊？”
“都不认识，大家也都没有交流。”
“啊？”
“我们班好安静，都是自己写自己的作业。”
关俞秋的CPU都要烧干了，什么？
“而且下课都没人讲话的，大家都一直刷题。”
“啊啊啊？你们也太疯狂了吧！”
肖黎黎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家还有一扎火腿肠，等下我回家炸给你吃。”
关俞秋的眼睛又迅速亮起来了：“好啊！还是黎黎好。”
“那不是怕你去外面吃，好了，戴好口罩。”
关俞秋也乖乖地把口袋里的口罩给带好了，肖黎黎给她围上了她的小熊帽子。
“黎黎，我这样会不会有点熊人啊？”
肖黎黎也接着带好了自己的小熊帽子：“暖和儿了就行。”
还不忘拍了拍她的脑袋。
“对了，那个周娅没找江鹤了。”
这倒是关俞秋没想到的。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
“可能是人想通了，你也多放点心思到学习上啊。”
关俞秋点点脑袋。
“其实我现在和章添做同桌也还行，虽然他脾气不好吧，还有点奇怪。”
“他？”
肖黎黎回想了一下他平时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脾气不好吧。
“他今天居然说我的头发！我只是趴在桌子上的时候头发过去了点，他就说我的头发。”
语气里还带着点嗔怪。
“哈哈哈……”
肖黎黎笑得时候很放肆，要不是带着口罩，她的声音都快要穿透整个校园了。
“好了，别被他听到了，等会说我！”
关俞秋假装挡了挡她的嘴巴。
肖黎黎也收起来了笑，转了转她的嘴巴，呼了呼，也收了收气。
……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肖黎黎陪着关俞秋一起停了车然后上楼。
关俞秋先敲了敲门，关奶奶早就睡了，开门的是关冼。
关俞秋简单地说了一下要去肖黎黎家里炸火腿肠的事就下楼了。
关冼：我这闺女就是爱吃！
关俞秋望眼欲穿了。
锅里的火腿肠也被炸的金黄色了。
肖黎黎夹出来放凉的时候，吩咐关俞秋把冰箱里的番茄酱拿出来。
肖政也出差去了，没在家。
“黎黎要不我今天就住你家吧，你爸不在。”
肖黎黎端着盘子出来：“好啊，你要不和你爸妈说一下？”
关俞秋拿手捻了一根先吃了一口，就被烫的张开嘴巴呼气。
“不用了，我爸知道的，这个好好吃，就是有点烫。”
肖黎黎看着这个小馋猫，又好吃又心急的样子，还是和一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