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陈公子接过热毛巾擦拭双手和嘴角,起身往外走去,道:“你们收拾完了早些歇息,不用等我,我可能会修炼得很晚。”
应儿领着含儿行礼送公子出堂屋,目送公子走进西屋并关上了门。
应儿又拉着含儿坐下,继续吃饭用菜,道:“把桌上的肉啊菜啊汤都清光,不要剩下,你吃得太少了,那可不成,吃得少怎么有力气伺候好公子?”
含儿见珠圆玉润的应儿吃得很欢,便不再矜持,放开了大快朵颐。
以前在牙楼时候,为了保持苗条身段,被告诫每一顿都要少吃,否则会遭主人嫌弃而发卖,很凄惨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馋了几年肥而不腻的红烧肉。
经常半夜饿醒来。
一摸嘴巴边,尽是馋出来的口水。
“应儿姐姐,公子晚上修炼,不点灯吗?”
看着西屋黑咕隆咚的三间房子,含儿咽下口中食物,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
“公子是修行的神仙,晚上不点灯照样能看见。你可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西屋,公子平常好说话,唯独西屋三间房我们不能进,半步都不行,不听话,将会被打死,或者发卖掉。”
应儿再次严肃警告。
含儿满脸惊恐使劲摇头,西屋起火她都不去。
“吃饭吧,菜要凉了,给你夹块肉。”
“谢谢应儿姐姐。”
西屋静室内的陈谋听到两位婢女的谈话,他嘴角翘起一丝笑意,有懂事的应儿教导,他很放心,下一瞬间,他穿越来到异界洞府。
盘坐蒲团上,陈谋平心静气片刻,先将脑子放空,然后仔细回想崔师傅随便练练的九宫九剑,他记忆力很好,脑子里是重叠交错的剑影,有些清晰,有些稍显模糊。
崔师傅出剑太快,他记住了前三剑的轨迹。
拿出白纸和提椠笔,凭着回味了三遍的记忆,在白纸上大致画出前三式用剑方位,用文字标记细微的轻重缓急,他担心时间久了会忘记初始记忆。
拆解剑式许久,他突然发现三式剑招涵盖了他学会的三十六剑中的六七招。
也就是后人将九宫九剑扩展注水严重。
起身拔剑,在石厅演练他记住的三式剑术,慢慢体会节奏快慢,再结合他熟悉的剑路推敲运剑发力诀窍,两相对照,反复练剑,熟悉三式剑招,再重头开始练习九宫三十六式。
他心底大致有一个思路,要化繁为简。
不知不觉练到日上中天,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午夜了。
他每天早上和上午都会固定修炼课业,下午用来打铁、看书,或去论道堂上课,抽点时间去山顶坊市逛逛,晚上不怎么固定,大都用来加强某一方面的修炼。
返回静室,舀水简单洗漱。
独自走在静悄悄的屋檐走廊,月光清冷洒在庭院,残雪映着天蓝幽光,越发显得静谧。
推开虚掩的堂屋门,再轻轻关上,走进亮着灯的卧房。
两位婢女在床上一个被子里,并头睡得正香。
吹熄灯火,解衣宽带,在床边的被子里躺下,陈公子嗅着女子香气,将心底的心猿意马给按捺下去,调整呼吸,准备以卧姿练功直到睡着。
一个温软身子悄悄越界,钻进他的大被子里。
不用伸手摸,也知道是应儿小妖精。
“公子身边暖和。”
应儿嘟囔着还往他怀里拱了拱身子。
陈公子这还如何能忍,肯定要施以家法进行责罚。
应儿咯咯笑着伸手将边上的被子掀掉,叫道:“别装睡了,含儿快过来伺候公子。”
她故意挑起的火,必须要拉新来的婢女下水。
好嘛,合起伙来给他送惊喜。
既然水已到渠已成,就顺势而为了,没甚太多顾忌。
……
翌日清早,陈公子照常修炼不缀,人伦只是他修炼之途的一个点缀。
红尘万象,莫负了一路好风景,也莫迷了心窍兜兜转转折返回头路。
我行我素,亦我思。
下午,他再次来到论道堂,行礼见过授课法师章师傅,两人已经是老熟人了。
陈谋将敛息术、摄物术、吐劲术和火焰术演练一番,将他这些日子积赚的一些想法和问题提出,请教经验丰富的章师傅。
章师傅思索半晌,笑道:“你学的敛息术是流传广泛的一种,想要达成独特出众的敛息效果,除了花时间下苦功夫勤练之外,还有一个法子,学习其它更加高明的敛息术。”
陈谋心底有些郁闷。
意思是得加钱。
他不是舍不得花费灵石,这种做法令他反感。
罢了,暂时不花冤枉钱,今后去了玄都观,有的是各种功法秘术修习。
婉言推脱之后,继续请教摄物术、吐劲术和火焰术。
章师傅认真指点一番,解答好些问题,还演示一番高深的摄物术、吐劲术和火焰术,特别是拿手的“穿针引线”控火术,他能够同时操控十余条火线在空中发起不同攻击,十丈范围火线萦绕眼花缭乱,将火线瞬间化作无数火针,演化出“飞焰火针”的绝活。
不展示一些独特的手段本事,留不住继续深造的学员。
快乐而充实的日子,每天都有一点点进步,过得飞快。
到年底时候,陈谋的修为如他预料晋级到炼气后期,神魂跟着涨了一截,对摄物术、吐劲术和其它火焰法术,越发操控由心。
坊市各铺子张灯结彩,充满年节气氛。
陈谋领着两位婢女进出各家铺子,采购过年新衣、胭脂、鱼肉、鸡鸭等物品,街上到处都是由修士陪同的女子,莺莺燕燕,寻常难得一见的风景。
手中提着好些东西的陈公子,突然有所察觉,他侧转身看去。
人来人往的街对面,一位穿着青袍黑不溜秋的高大年轻修士,左拥右抱,正朝他咧嘴露出灿烂笑容。
陈谋错愕着脸上漾开笑容,叫上两女往街对面走去。
“莫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不会是被宗门开革了?”
“瞎说,我回来看看你不行吗?”
莫浮早已经放开两名娇小俏丽婢女,与走过来的陈公子拱手:“寻了你好几天,你搬哪去了?你附近可有空院子,我租下来与你做邻居。”
又朝行礼叫人的应儿点头招呼,打量一眼跟着行礼的含儿,笑道:
“你小子闷声不响肯定是发财了,带上哥哥一个啊。”
他好气哦,谋哥儿当初说养不活他送的两个婢女,转身就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放家里,以那小子死抠死抠的哭穷性子,不是发财了他会信?
陈谋手上提满东西不便行礼,欠身还礼,扫一眼莫浮身边的女子,这厮回来看望他连婢女都买了,是要长久住下不挪窝的打算。
莫不是真被丹阳宗开革了,没地方去,又回头来混坊市?
“走,回家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