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次被召

依旧是上次那座偏僻的大殿。

方知猜测,这大殿大概是青炔用来金屋藏娇的。

可见那小静娘缠他缠的紧,连青炔召见他,都直接召他来这边。

这座大殿,从外头看,也仍然是妖族粗犷的建筑风格。

只是里面布置的却是十分奢靡华丽。

地上铺的是绣着精细花纹的红色异域风地毯,殿里的柱子也被刷上了红漆,上面还用金线描绘着栩栩如生的狮群嬉戏图。

里面的红木家具也看得出,并不是妖族的手艺,工艺精湛细腻,方知猜测,这定是人族里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

屋里横摆着,用来隔外屋,里屋的那架屏风,更是巧夺天工,只是上面的图案有些淫靡,让方知欣赏不起来。

但方知还是盯着那扇屏风看着,因为透过屏风,他看到一只纤细胳膊的影子,正在往青炔投出来的影子胸膛位置摸索过去。

方知有些厌恶的闭上眼睛,这些妖,连这养出来的妖奴,真是不知廉耻。

过了好一些时间,伴随着令方知不喜的熏香气味。

青炔才抱着小静娘出来,坐在屏风前的木几上。

“太子,你怎么又喊别人来我这殿里,你看看这妖奴,将咱们地毯都踩脏了。”小静娘显然把方知当成了青炔的妖奴。

其实修炼到方知这个层次,走路无痕,哪来的什么将她的地毯踩脏的事情。

只是这小静娘,向来不喜别的妖或者人,来她这座用好东西堆出来的屋子。

“静娘啊,你以后可是要跟我一起坐在议事大殿,最上头的高位上俯瞰群妖的,现在让你见一见我的一些心腹,你还不乐意吗。”说着,青炔就伸出一只爪子,宠溺的摸了一把小静娘细滑的脸蛋。

听了这话,小静娘眼神一亮,抬起头给了青炔下巴一个香吻。

她知道,青炔这么说,就是在她和那个人老珠黄的丑婆娘之间,做出了决定,哼哼,不枉她狠狠闹了一场。

“方知,你看我夫人,怎么样?”刚跟小静娘调完情的青炔,转过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方知这么一句。

方知只能应付着,连忙称好。

青炔拍着大腿,仰天而笑。

之后就起身,也不管从他身上滚下来的小静娘,捏起方知的后领,便一跃登空。

在方知还有些眩晕的时候,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方知来过的老地方。

方知甩了甩头,一阵刺骨的寒风从眼前深不见底的洞里,吹了出来,一下令他清醒过来。

这,正是曾经关着遣官福来老狗的,幽深地牢前。

“方知,你说,她好,还是她好?”

青炔又问着方知,这个听上去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但方知听懂了,他知道,青炔问的是两个静娘谁好?

虽然他对目前这个不知廉耻的小静娘没什么好感,但他对白余静,可就是有着深仇大恨了。

方知想都不用想,便回答青炔,“自然是刚刚的夫人好。”

“我的两位夫人,这下让你都细细瞧过了。唉,我跟别的妖说,他们是妖不懂。但你是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回答我这个问题。”青炔叹了口气,明亮的狮眼中,弥漫着一丝阴霾。

方知硬着头皮,开始想法子夸那位小静娘,“太子,在下也不是胡说,如今的夫人看上去就比之前那位,有女人味的多,况且,之前那位,对太子有时候的态度,实在令人是......”

青炔听了方知的话,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她的性子像,但脸没有现在这个像;现在这个脸像,性子却实在不像。”

“有时候,我都想,要是她们之间,互相换换皮就好了。”

听了青炔的话,方知瞬间毛骨悚然。

说实在话,他一点都不想卷入这种事情,可青炔不知道哪里犯了病,还主动问他,还自言自语透露这么多。

接着,青炔惋惜的开口,“可惜,被扒皮的人,一般必死无疑,不然我说什么都得试试。”

说完,青炔就大步踏入地洞里,方知紧跟而上。

方知实在没想到,在上次关着遣官福来的,那个最深的洞穴里,竟然关着白余静。

白余静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人躺在冰凉的石洞地面上,不省人事。

她从来没修炼过,只是养尊处优,看起来保养得宜,实际上年纪都快奔四了。

被关在这地方,一下子老态尽显,头发由原来的乌黑亮丽变得雪白不说,一张脸也变得皱巴巴,皱纹横生。

方知心里一下凝重起来。

按他想的,青炔就算有了新欢,也不可能对白余静差到哪去,怎么就把她狠心关到这种鬼地方。

还有......白依现在如何了呢?

方知很想问青炔白依的下落,但他知道,他不能。

“方知,你说,我选的是不是没错?”青炔的眼睛,紧紧盯着白余静,他的目光,甚至还有对白余静的一丝心疼。

“是,太子,任何男人都会这么选的。”方知垂下头,用一种引诱的语气,轻轻说道。

这种能将白余静置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好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不知是他们说话的动静太大,还是别的。

总之,白余静竟然醒来了。

她扫了一眼眼前的一人一妖,就再也没看方知一眼。

只是平静的与青炔对视,也不说话。

“静娘,别怪我,我让你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你是时候得帮帮我了。”

听着青炔说着这么无耻的话,方知心里一阵冷笑。

他确实对白余静此人实在喜欢不起来,也很乐意看这个爱青炔,爱的发疯,爱的痴迷到忘记做人的女人,被她以为的爱情反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这些都不影响他对青炔的不齿。

怎么会有这种妖,需要的时候一副舔狗姿态,如珠玉般疼惜;有了更好的,不需要了就弃之如敝履,简直自私的恶心。

更可笑的是,还要在这惺惺作态,表现他的不舍与神情,怎么能这么恶心?

“唉,别怪我。”青炔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往日聒噪、疯癫的白余静反而一句话也不说,流了几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