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这座江湖,提起什么大事,在整个陵州城的茶馆里,几乎都能听到南宫易和栾羽这两个名字。
前者,前不久刚在汴京城摆下阵仗,擂棋天下名士。遑遑整个三月,三十六州的百余名棋手前来挑擂,不乏宋昭山,徐雅客这样的棋坛名流,天下都以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要被杀得落花流水。可结果却让人膛目结舌,七局三胜的路子,不管是下十九道棋的还是十七道棋的,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超过三局,甚至那被寄与厚望的棋界天才齐天元也是如此。这个结果一出,举世惊奇,天下人都想知道到底是何等英才才能如此凌厉。
最后还惊动了棋兵山那几个老头,这几个老家伙原也是不屑一顾,可在对弈三局后,呵,全输了,只有堂堂山主,堪堪下了四盘,是年轻人叫了和棋。事后,棋兵山主笑着摇头,他知道,这是年轻人在给他面子。几个古稀老人望着残局,抓耳挠腮,沉吟许久后,没有恼怒,反而都笑了,离开时,大喊着,“棋道不孤!”,那是乘兴而归。
这件事基至惊动了圣上,那个余下时间总喜欢去找那些老头麻烦的中年人,他知道这件事后,不顾天子仪仗在太和殿笑了半天,下诏要给这年轻人封一个“棋甲”,令人大跌跟界的是,年轻人拒绝了皇帝的封赏,只是请求为故乡修几座祠堂。
后者呢,那是年少成名的大将军,那年先帝还在的时候,他十六岁,是江北的武状元,殿堂上,书官宦臣都觉得这个少年要有荣华富贵,没成想,他只说了一句,
“老子要去打北蛮子!”
少年放弃了更多,只求一个戎装。
阁官说这小于是在装腔作势,不过是想营个虚名,可那年,边境拓土一百八十里,京观筑成了长墙,少年作为来观战术的副将令官,拿了第一笔战功,一笔许多老卒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战功。
只因为,那京观墙,有三分之一,是他带兵筑的,再后来,他就成了整个朝内最年轻的上将军,而最近,他将挥师南下,开启第二次征夷。
先不谈后者,只谈棋道,想必当世都忘了一个人,就像那御史阁里角落的几本旧史,连字迹都让虫蛀了去,早没了什么在意的人。
曾经有个人叫许仆,他还有个身份,南宫易的师傅,或者,栾将军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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