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谈了人生方向,杨聪这家伙好像瞬间开悟,都已经到了两家人走在路上,跟我抢着捡垃圾的地步。
把齐齐、何川以及两个孩子惊得目瞪口呆,四双眼睛有大有小,从我身上瞟过去,从杨聪身上瞟回来。
大眼儿瞪小眼儿开始质疑:这俩爸爸魔障了吗?
原来只有一个爸爸学雷锋,学雷锋是会传染吗?
但杨聪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分外执着专注。
所以,有一天早上我刚吃完早餐,杨聪就大呼小叫冲进家门,看架势竟有些兴师问罪的劲头。
“大哥,门口那俩警察抱着个小孩儿,王汉跟在后面,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有个孩子你不要,让他去处理。大哥你咋能这样呢?”
我看着这个家伙激动的神情,感觉莫名其妙。
“你瞎激动啥,怎么感觉跟欠了你钱一样,又不是我的孩子,别大呼小叫的,搞得跟我有私生子似的。”
这句话我必须提高了音量大声说,尽量让齐齐和孩子都听得清楚。
“不是你的啊?”杨聪瞪大眼。
“扯淡,我家情况你不清楚吗,仅够温饱,养个屁的私生子。你伯母她老人家身体不好,老家环境好,回去养病了,我跟你嫂子天天上班,一个孩子都忙不过来,年纪也大了,二胎的念头都没了,我要啥孩子?”
大清早,想想就来气。
一开门,门口一个小娃娃,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的瞅着我。
我当时都惊呆了。
当然,我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后来的杨聪惊呆了。
拿出手机,拨打110报警。
结果,110还没来,王汉的身影先出现了。
这家伙十分专业的戴着白手套走过来的。
“放在这儿多久了?”我问。
“4个小时。”王汉指指对面邻居家门口摄像头,又指指小区路口摄像头。
“孩子保暖情况、身体状况?”我又问。
“确认过了,一切正常。”王汉道。
“确认过了,你们不赶紧抱走,该怎么办怎么办啊,不该让孩子露天呆这么久。”
“定时有人过来看护,不是要尊重你的意见吗!主要是对方留了个纸条。”王汉的白手套把一张纸片从孩子包裹里拿出来,血红的四个大字:
我佛慈悲。
“染料色?”我问。
“对,估计不敢用人血,怕暴露。”
“混账东西。”我皱眉骂道,好在不是用孩子的血。
“我刚才打了110,这就是我的意见。”我跟王汉讲,然后加了一句:
“之前你们不是放风出去,说什么生灭之道,善人生、恶人灭,作恶多端还敢往眼前凑,那是‘地狱无门自来投’自己找死的吗?虽说话不中听,但一直都挺清净,怎么都有人敢送孩子了?”
“可能她觉得自己还算个善人。”
“善人个屁,生而不养,哪门子的善人。要么别生,生了就好好养。她自己的善恶因果,想丢给别人,想瞎了心了。”
“她可能想借助你的慈悲。”王汉扬扬手里的纸片。
“自己一边做恶事,一边求慈悲,哪有慈悲给她。
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派个人跟警察同志一起去找她,把我写的‘道喻’章节关于遗弃残害孩子的部分,读给她听一听,告诉她养孩子是父母两个人的事儿,自己犯了错自己必须承担后果。如果自己养有困难,孩子父亲也不管,那就找警察、找法律求助、找国家救济,自己好好干,国家再帮扶一下,孩子就养大了。
记得郑告她,不要走歪门邪道,不要行恶毒之事,国家有律法、有遗弃罪制裁,若这孩子因她遭了难,我就让无妄亲自去找她。”
“无妄?哪个无妄?”王汉一愣。
“书上,‘道喻’里的那个无妄。”我答道。
“明白了,我今天有空,这事儿我跟110的同志一块去处理。”王汉扭头望向远处,110警车到了。
“麻烦你了。”
我目送王汉离开,转身回家,然后杨聪出现了。
“大哥,上面可是写着‘我佛慈悲’,你就直接打110了。”杨聪现在很有觉悟,也切实在积善功。
“不然呢?我佛慈悲怎么了,佛教传承至今,很多事儿坏就坏在世人欺负‘我佛慈悲’这四个字上。”
杨聪傻眼了:“世人欺负四个字,怎么欺负?”
我答道“因为佛祖逝去离开人间,佛祖如何慈悲全在世人一张嘴上,这样做我佛慈悲,那样做我佛慈悲,佛祖又不能开口说不是他的慈悲,这就是世人欺负这四个字,因为这四个字不能自辩。”
“大哥,你是不是又悟到了什么,是不是关于这四个字,快说给我听听。”杨聪经常客串他家的网站记者。
“我自己感悟的啊,没查过理论依据的啊,你听听就算了,不要以此与人争辩。”我提前打预防针,接着道,
“所谓‘我佛慈悲’,慈不慈悲,关键在这个‘佛’字上。
不论对方出身种族,是人是兽、或是其他种族,只要对方灵魂意识里有这个‘人’字旁,也就是具备人性即善性,我佛慈悲才解作‘我仿佛慈悲’,意思是我仿照佛祖一样慈悲。”我顿了一顿,继续道:
“如果对方是人族,但所作所为却不像个人,灵魂意识里没有这个‘人’字旁,也就是没人性、没善性,我佛慈悲丢了人性、‘人’字旁,那就是‘我弗慈悲’,意思是我不慈悲。”
杨聪右手手指,在左手手掌上写字,写那个佛字,然后抬头看我,一脸复杂:
“大哥,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问题是你这么解释,佛祖也不能开口说同不同意,你这算不算也在欺负这四个字?”
我笑了笑,对他说:
“你再仔细想想,我刚才两种情况,那两句话怎么说的:
第一句说,我仿照佛祖一样慈悲;第二句说,我不慈悲。我这两句话的主体是我,没攀扯佛祖,也没代替佛祖说话。”
杨聪歪着脑袋,嘴里自己念叨两遍:
“好像是哎,是没欺负这四个字,但我总觉的咱俩这么讨论,不太对劲儿。”
杨聪一拍脑门:“我的天,明白了,咱俩这么讨论似乎有些对佛祖不恭敬”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杨聪双手合十,仰头看天,十分虔诚。好吧,他现在开始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刚才好像也说了我佛慈悲,罪过、罪过、我可不敢有欺负的意思……阿弥陀佛。”
“可以了,现在明白了,很多人念叨‘我佛慈悲’其实不是赞颂佛祖,很多就是为‘我’求原谅、求宽恕的意思。”
我给杨聪踩了刹车,年轻人不要被形式主义绕进去,所谓修佛修心,修善修行,不能笑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人们常说小和尚念经,其实现在很多小和尚比大和尚、老和尚用心多了,反而是笑和尚念经不用心。
过去养成的坏习惯,一群和尚,面对佛祖,背对众生,哼哈念经。
方向坐反了,知不知道?
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身为佛门弟子,要替佛祖念诵经文给众人听,劝众生向善啊!
佛祖菩萨让你们去普度众生,你们不把良善经文诵读给众生听,对着一众佛祖菩萨念叨个什么劲儿,普度佛菩萨吗?
还是觉得佛祖菩萨不认识字,没听过经文,需要你们没日没夜、经年累月的面对面念叨。
而且,有些发生在佛祖离世后的经文典故,其实跟佛祖没关系,所以传承至今很多主要是考验后世弟子的智慧。
什么智慧?辨别善恶、识别真伪的智慧,这才可称之为大智慧。
结果,一代代、一辈辈、一个个,死读经,最后把经中的善良要义、把智慧都读死了。
和尚不是和尚,寺庙不是寺庙。
当杨聪读到我写的这段文字时,再次掏出纸笔,一脸跃跃欲试,这是又要跟我要网站素材,我等着他说话。
“大哥,说说,快说说佛祖留给后世的考题。”
“什么考题?”
“不是说吗,有些经文典故,传承至今主要是考验后世弟子智慧,不就是考题吗。”
“我不知道什么考题,我自己凑巧读了个典故,瞎猜的。”这类故事我一般事先说明,免得有人打扰我的清净。
“我明白,故事新编,也是一个故事新编。”杨聪轻车熟路。
于是我给杨聪讲了另一个故事新编。
说在古代印度有个宝宝国,国王叫大车王,为什么叫大车王呢?他原本叫大军王,但他手下的军队太不争气,老打败仗,打败了就一车一车的给战胜国送东西,所以国王被叫做大车王。
因为他被叫做大车王,总把人民的财物赔给别国,人民生活越来越困苦,也越来越不信服他,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宣示自己还是很有武力的,他就常常组织国王卫队,带着王公贵族炫耀武力去打猎。
一来二去,王城附近山林的动物就基本上猎杀的差不多了,大部队就逐渐向山林深处扫荡而去。
问题是这种频繁狩猎的行为虽说炫耀了武力、锻炼了队伍,但也助长了狂妄自大、马虎大意的心,尤其是国王的三个王子,开始前呼后拥很享受,后来狼多肉少、随从多猎物少,感觉不够刺激、没啥意思了。
于是三个王子自我感觉能耐渐长、武功足够,就经常带少量随从,先于大部队独自行动,慢慢习以为常,却发生了变故。
随着狩猎深入山林,活动范围扩大,不可避免就进入了猛兽的势力范围,于是双方在一片竹林里不期而遇。
如果只有一只老虎,说不定三个王子和少量随从还可以硬碰硬试一下,问题是他们遇到了一家老虎,两大一小。因为有幼虎跟随,两只大老虎爱子心切,自然做凶恶状。
三位王子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野外搏杀的架势,调转马头掉头就跑,再说就算他们不跑,马也受不了,于是人马皆惊,随从也是一群软蛋,谁也顾不上谁,四散而逃。
这时候就看出年纪大小、骑术高低差异来了。大王子和二王子在竹林中穿梭要高明一些,而三王子就跟不上了,而越跟不上越慌乱,只知道快马加鞭、拼命抽打马匹。
那马本来就慌,再被主人连抽带打,策马的方向也是忽左忽右,这马跑起来也就慌不择路,尤其这是在竹林里,三王子身上的衣服都被竹枝扯得破破烂烂,挂在竹枝上面。
原本两只大虎见了人也有所畏惧,尤其人的数量还不少,如果遇到了训练有素的小队猎人或勇猛武士,这两只老虎看情形不对就准备把马吓一吓,让对面的人慌乱一下,然后老虎一家扭头就跑。
结果,恐吓效果很好,一群人全把人屁股、马屁股留给老虎,四散而逃了。
老虎见了马屁股、人屁股,就跟人见了肚包肉一样,尤其还是最喜欢的追逃模式,只要死追最慢的猎物,本能就会把猎物追死。、
于是,老虎们就盯住了跑在最后的三王子。三王子吓得魂不附体,边打马边时不时回头看老虎,没留意前面有一株斜长的竹子,于是就悲剧了,马冲过去了,三王子被竹子从马上拍下来了,而且祸不单行,一根竹枝竟刺入脖颈,鲜血直流。
三王子晕乎乎爬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辨东西,顺势就向地势高的山崖拼命攀爬而上。他就盼着老虎都别理他,去追那匹马好了。
可惜,希望落空了,因为他脖子上的血腥气,两只大虎自觉兵分两路,一个追他,一个追马。
三王子见到老虎向上攀爬追赶,更加向陡峭的地方努力攀登,再加上脖颈血流不止,愈发心慌腿软,终于眼前一黑,滚落山崖之下。
老虎当然不会客气,上去一口就卡住了脖颈,拖曳着就向竹林小虎所在的方位走。
而那只马也没能逃脱,一直慌不择路,阴差阳错竟跑了一条断头路,跑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只好停下来。老虎动物本能,第一时间就跃起扑向马的身体,结果一扑之力,两个硕大身躯一起掉落悬崖。
最后老虎受伤了、晕死了,但没真死,那匹马一息尚存,但也受伤跑不动了,老虎没死,自然马只能死路一条。
总之,三王子连人带马死于虎口。
其他人如鸟兽散,各自逃命,等在来时路上陆续聚齐后,这才发现老虎没追来,但三王子也不见了。
众人相视无言,对那个最坏的可能结果均心知肚明,但没人敢说,也没人敢回去搭救,就这样干等着。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众人就死心了,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向大部队里的国王和群臣来汇报这次惨剧了,更主要的是众人深感有点太丢人、太怯懦,尤其两位王子,原本这支队伍的人数、武器,还是可以跟老虎硬碰硬的,但他们只顾自己逃跑,还把自己弟弟给弄丢了、害死了。
怎么办,编谎话,王子主编,随从帮衬。其实古代王国除了近亲结婚,王子的智商并不低,当然胆量、性格、才干那是后天的差异。
于是遇到的不是三只老虎,而是八只老虎的小型虎群,众人力战不敌,三王子为掩护众人壮烈牺牲,这是初始版本。
这谎话只要两位王子不戳穿,随从们谁都不敢戳穿,戳穿就是个死,甚至比死更痛苦,身为随从,主人丢了、死了,随从却先逃了,随从哪有什么好下场。
然后,一行人又等了一些时间,确实没有奇迹发生,两位王子这才满面哀容的带着随从找国王汇合。
两位王子回了营,先找他们的王后母亲去哭诉,然后母亲孩子一起哭,最后国王到了,全家一起哭。
国王终究是国王,抱着一线希望,让两位王子及随从带路,多带兵马、多带武器、多带锣鼓,浩浩荡荡碾压过去。
结果不出所料,三王子已经支离破碎,惨死竹林,王子们之前带的随从们也在寻找老虎踪迹时不幸坠崖身亡。
国王率果敢将帅兵卒,练兵狩猎,威武雄壮,而三位王子作为探马先锋深入竹林,去三还二,三王子横尸竹林,究竟是怎么死的呢?王公大臣、国内属民,乃至外邦国王、贵族都很纳闷。
于是,从两位王子口中,众人终于获悉了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被称为“舍身饲虎”。
自然,三王子也不能再是凡人,他应该有个特殊的身份,于是他成了佛祖前世。
但这事儿佛祖活着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褪去肉身被尊崇为佛祖之后,也是听人说才知道竟有此事。
那时人世间一直生灵涂炭,活不下去的穷苦人求助于寺院僧众有所救济,寺院僧众又有求于当权者减免施舍,当权者又奢望佛门稳定人心。最终为了多活生命,佛教佛门也只能委曲求全、捏着鼻子认了。
然后,“我佛慈悲”的故事就接二连三。
“大哥,还有吗?再编一个呗。”杨聪装模作样的快速笔记,我瞅一眼他的那只录音笔,撇撇嘴道:
“自己去读经读史,自己去做筛选判断。只要以善为标尺,记得佛祖生前乃是大智慧的人,就能写出很多新编故事。”
“我也能写?”杨聪质疑道。
“古人能写,你为什么不能写?以善为本,教化人心,但不愚昧民智、不污蔑圣贤,不言善行恶,则世人都能有自己的佛祖、自己的佛经,自己的故事。”
“世人都自己识真伪、辨善恶、写故事,那大哥你干啥?”杨聪不假思索、随口一句。
“啥意思,你觉得我靠写故事活着,世人自己写故事是抢我的饭碗?”我知道杨聪是真心话,只是略感诧异。
“不是,我是说这种改变人们的传统思维,启发人们重新认识自我,认识世界,不应该算大哥你的工作吗?”
杨聪从头到尾通读过我写的东西,不管他理解了多少,但这个问题提出来,提醒我应该反思自己的行文表述,可能不经意间已经让世人产生了误解。
严格意义上讲,可能是古圣先贤跨越千百年提前做的那些铺垫,使后人思维定式,让人们对“我”的存在理解偏差。
就像杨聪现在对我的存在、我的工作或使命,理解有了偏差。
这一界的我,如何自我定位,如何自我认知,这原本是我自己的事儿。
现在看来,我觉得有必要跟杨聪,也跟王汉再沟通明白清楚一些,他们一个是我的亲朋好友,一个是我的同志国家。
尤其是王汉没过多久就再次进了我的家门,我没问孩子的事儿,显然王汉是有其他事儿找我。
“F国总统想见你。”王汉开门见山。
“见我?我在F国古堡曾经呆过一段时间,也没说见我啊!”我回国很久了,冷不丁又要出国,不太乐意。
“他计划近期访华,希望能见见你。”王汉道。
“这个没必要吧,我想说的、能说的,都经过一番思考后写成文章发表了。其他的,临场发挥容易胡说八道、容易误导别人,不如不谈。更主要的是,他懂的我不懂,我懂的他不懂,隔行如隔山,不知道该谈什么?”真人不说假话,我对王汉直截了当。
“大哥,你不懂啥,你又懂啥?”杨聪冒出来。
“我不懂总统,我懂打工仔。”我跟他俩说。
“他是为了你另一重身份。”王汉边说边坐下来。
“在这一界,我只有一个身份,我就是要做一个真正的人。一个亿万人族中最平凡、最不起眼儿、最庸庸碌碌的人;一个最具有普遍性、最代表平民化的人;一个跟大家一起买菜做饭、一起洗碗拖地、一起打工挣钱,一起食堂吃饭,一起抢红包优惠券,一起对停车费提意见,一起怕老人生病,一起听老婆抱怨,一起跟孩子吵架,一起跟亲朋聚餐,甚至一起犯错改正,一起向善行善的普通人。”我郑重的跟王汉讲:
“我现在就是一个打工仔,老了就是一个不太合格的农民,所以一国领袖专为一个打工仔而来,这不合适。同样像打工的公司,也应该对员工一视同仁,不管经营方略、管理规范、还是薪资岗位,如果专为某个人设定,都不合适。”
我接着道:
“既生而为人,自然是先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有认为不合适的,如果机缘未到,或会委曲求全;一旦条件允许,仍会随心所欲。
其次是以所见所闻所感有所记录借鉴,践行众生平等理念,化解不同文明种族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谬误。再次才是力所能及情况下,顺便完成一些光明国的良善托付。”
杨聪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随口道:
“大哥,你不是专门来救我的?”
我瞪了杨聪一眼,答道:
“你的脸怎么这么大!你伯父伯母、你嫂子侄子,我都跟他们说了,要靠自己多行善事,修善自渡。都说了不专为。
大道之下,一视同仁,这一界有种族发展到一定阶段,触发大道规则,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出现,但不论是谁,都不会是专为人族而来。”
“还有那些种族?”王汉神情慎重。
“其中就有新生之族,当然也有其他隐世之族。既然人族触发生灭规则,而其他种族未来也会面临有生有灭,或均可生生,或均都灭灭之境,自然大道一视同仁,以人为镜,启迪自省。生死一线、善恶一念,自我抉择,概莫能外。”
“大哥,你刚才说,化解不同文明种族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谬误,是不是意味着外星人要出现了?”
杨聪关注的点,确实跟王汉不在一条线上。
“别扯那些没用的,自己这一族不善渡劫,生灭尚未可知,找外星人干什么,找死吗?还是说真有外星人出现了,有人跪在面前求救,有人躲在身后撒网;有人供奉羔羊,有人暗中开枪?”
杨聪皱皱眉,说话语气已经很不自信:“不至于吧?”
“那你是没留意我的门牌号。”我对杨聪答道,同时冲王汉笑了笑。
杨聪真就迈步出门,抬头认真端详了一番,然后一头雾水。
“ET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