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极见强援已去,心中忐忑,只能向虚心抱拳行礼道:“早知是虚心大师在背后支持,帮主之位,直接让与蓝月兄弟便可,也不会闹成如此局面。”
虚心揶揄道:“那李帮主让位就是。”见李无极被噎住了,虚心笑道:“玩笑之言,李帮主不必在意。”
李无极被戳破小算盘,尴尬一笑。
虚心上前与群雄见礼,轮到盐帮长老时,虚心给足了面子:“赵长老的齐眉棍独步江湖。”
赵长老忙道过奖。
又对蔡长老说道:“蔡长老的铁拳刚中带柔,贫僧如雷贯耳。”
蔡长老脸露得意,急忙行礼。
又对齐长老说道:“齐长老败连环坞三霸时,贫僧还在襁褓之中。”
齐长老虽然年长,看淡名利,但被血影如来说到得意处时,也难免快慰,也是抱拳行礼道:“大师才是人中龙凤。”
虚心微微一笑,又对还未走的盐帮众头目说道:“盐帮的事,自然由盐帮豪杰自行处理,贫僧此次前来,一来只为解蓝兄弟被困之危,二来是云布生意要与其商量,三来蓝兄弟定了十条微宝船,特来交付。”
三位长老直接不淡定了,异口同声地问道:“当真?”下面的头目也是窃窃私语。云布自然知道,兴云帮产出的布匹,被虚心随意取了一个名字,福州清风客栈卖了一阵,听说赚大了。微宝船也见识过,载重量大,速度快,对提升盐帮的运输力,有极大地提升。
虚心的大饼砸下,直接让盐帮弟兄仅剩的一点忠心荡然无存,当然这与李天一目中无人,巧取豪夺也有关系。
李无极见大势已去,面如死灰。李天一见帮中开始有倒戈的倾向,怒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我要宰了你们。”
此话一出,盐帮弟子均怒目而视,那些心腹也有些寒心,若不是李无极还剩下一些帮主的威望,怕是要群起而攻。
李无极见李天一还分不清形式,非常后悔对儿子太过宠溺,以至于养成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当即甩了他一巴掌,喝道:“给我闭嘴。”
然后向帮众抱拳道:“本帮主管教不严,请兄弟们担待。”
若是以前李无极有这个态度,盐帮弟兄们还会认可,此刻山穷水尽再行讨好,让人感觉不到诚意。
挨了一耳光的李天一满脸不可置信,但也不敢吭声,埋着头,双眼通红。
赵、蔡、齐三位长老对视一眼,由齐长老说道:“如今正是盐帮大展宏图的好机会,正需一位有雄心壮志的帮主带领大家,我提议重选一位。”
台下议论纷纷:
“同意!”
“还选什么,我只服蓝副帮主。”
“对,就蓝副帮主!”
清风群雄见蓝月深得人心,均笑容满面。
蓝月抱拳道:“诸位兄弟抬爱,选帮主之事,还是按帮中规矩来。”
台下顿时安静,有李无极的心腹头目硬着头皮说道:“蓝副帮主既然说按规矩办事,那好,以盐帮规矩,现任帮主尚在,除非四大长老均认为帮主有重大过错,才能提议重选,否则便是以下犯上。”
李无极听到此话,脸上透着一丝希冀。
“我同意重选!”去而复返的程长老,一句话便让李无极掉进冰窟窿里。
最后一抹刚燃起的希望被自己人毁灭,李天一无法接受,歇斯底里地骂道:“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哀莫大于心死,李无极这一次没有拦他,望着程长老,杀机暗藏。
程长老上前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盐帮核心人物都在,又有诸多豪杰观礼,选出帮主再好不过。”
齐长老朗声道:“程长老此言有理,两位意下如何。”
赵蔡两位长老自然同意。
齐长老当即吩咐弟子摆上香案,其余一应之物准备妥当,由四位长老提名,诸多头目投票,走了个过程,毫无意外地选出蓝月成为盐帮帮主。
李无极不舍地交出帮主印信,蓝月接过,温和道:“老帮主安心养老便是,吃穿用度,还照以前一样。”
李无极听得此话,神色稍霁,退到一旁。
群雄见尘埃落定,纷纷上前道喜,霎时间,蓝月被众星拱月一般围得水泄不通。
李家父子,则是孤立一旁,以前的随从,大部分散了,还在的,也稍微离得远些,对未来充满迷茫。
帮主已定,接下来自然是大排夜宴,蓝月请虚心上坐,其余分宾主而坐。李家父子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早早离去。
没了碍眼的,群雄喝得热闹非凡,虚心保持着高人风范,滴酒未沾,各种菜肴只是浅尝辄止。
酒过三巡,程长老说道:“久闻大师金刚神掌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实相符,前任李帮主的碧波掌也算一绝,竟然一触即溃,也不知伤得怎么样。”
他说的拐弯抹角,群雄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虚心认真地说道:“贫僧救人心切,并未留手,李帮主三月之内,怕是很难与人动手。”
程长老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祥装担心,沉声道:“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群雄无人表态,只当作没看到,只谈着其他的事情。
董大兴将云布与微宝船的事情毫无隐瞒地透露出来,盐帮长老稍微盘算下,就知道利益不小。董天宝又将蓝月之子,在少林学武的近况道出,更是让他们羡慕不已。暗自决定要上清风客栈这艘船。
虚心见众长老心动之情溢于言表,更加坚定了利益驱动的核心思维。
群雄闹了一阵,酒足饭饱后,均各自歇息。
十艘微宝船的进入,盐帮弟子欢呼雀跃,核算出将会增加的利润,蓝月当即表态多分赏钱,这让他的威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事情完结,虚心建议蓝月多培养水手,尤其是能航海的船长,便告辞离去,群雄各有要事,也纷纷离去。
程长老果然心怀鬼胎,暗中偷袭李无极,只是他这颗墙头草,会错意了,虚心说李无极很难动手,却不代表他无法拼命,一番生死斗,两败俱伤,程长老当场身死,李无极重伤难治,十成武功去了九成。李天一见靠山倒了,再也不敢生事,整天陪在李无极身边。
解决完盐帮的事情,虚心与段青云还得回西京一趟,安排单正等人加盟清风客栈的事情,董天宝一心跟随。董大兴一人带着僧众回云安城。
临近西京,一处歇脚的茶馆,虚心觉得熟悉,想起原来正是他与丐帮长老大打出手的地方,故地重游自有一番滋味。
然而,不远处,一位面容娇好的中年女子,却时不时目露凶光。
虚心自然察觉到了,只是压根不认识她,心中疑惑,他艺高人胆大,不动声色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