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生藤蔓

江南省学生雅思挑战赛学生雅思挑战赛将于本周日开始，欢迎全省英语爱好者参加。

“妈妈，你周末陪我去参加江南省雅思挑战赛吧，我一个人不敢去建邺市。”阳宸进入宇间世界后，第一个影像就是关于“江南省学生雅思挑战赛”的场景。

“小宸啊，妈妈周末还要加班！”宇间世界里，妈妈的背影是模糊而亲切的。

阳宸已记不清楚更详细的场景，模糊又清晰起来的建筑是国家图书馆，那是阳宸参加学生雅思挑战赛全国总决赛时所经历的，那是他第一次去国家图书馆。直到现在他依然能够体会到当时的震撼感，要比建邺市的建业图书馆要大得多得多。

正当阳宸寻找一些关于宇宙航行的图书时，在书架的对面，一个美丽的脸庞出现了，那时的青涩少年小心脏竟然扑通扑通。阳宸感觉到这女孩他认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憋了好久才想起来，眼前的女孩就是周晓薇小时候。

正当他打算跟小女孩打招呼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阳宸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年轻时候的歌颂教授嘛。正想着，歌颂说话了，“晓薇，作业做好了没，没做好赶紧做哦，爸爸过些天要去京华大学进修，可没时间给你辅导作业。”

“爸爸，我不需要你辅导，我自己会！”歌晓薇轻声撒娇到。

这一切小阳宸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很想问问这个小女孩是谁，叫什么名字，可是有大人在，他也不敢。

歌颂此时也看到了周阳宸，说到，“小伙子，不错嘛，喜欢航空航天类书籍，将来一定有出息。”

说完，歌颂和歌晓薇便消失在图书架子的尽头。这是阳宸跟歌晓薇的第一次相遇，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等到歌晓薇他们不见了踪影，阳宸才意识到，这是在宇间世界里最好的相遇，可是他没把握住。他再想追过去时，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犹如斗转星移般。

阳宸心里暗自神伤着，“我，去去去，失误了。”

随着眼前事物的变化，好似宇宙空间斗转星移。几经辗转之后，一切又变得清晰，高耸的建筑直入云端。

“这里是，……”阳宸心里嘀咕着，他在极力思考，想要确定宇间世界里的位置。“到底是哪一个锚点呢？”

“首都最高楼众鑫大厦-国鼎楼！”，这是阳宸和歌晓薇曾经实习过得地方，国鼎楼里有一家科创公司——宇间科技创新中心，歌颂教授是负责人，他们在中心第一次实现了对小白鼠大脑的全息复制，同时实现了全息复制大脑对小白鼠行为的反向控制和模拟。

“阳宸，你的硕士论文案例分析有素材啦！等下班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吧”歌晓薇看着交互仿真的结果，脸上乐开了花。

“你的大论文也有素材啦，发个一区的文章应该没问题。通讯作者就是你爹！”阳宸“调侃”到，顺手捏了捏歌晓薇的脸蛋。

当阳宸还在构建记忆中熟悉的一切时，宇间世界突然间有了波动。短暂的欢笑之后的场景中，阳宸和歌晓薇一起骑着单车，歌晓薇做在后座上。

“阳宸，做在后座上的我好幸福啊！”歌晓薇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

一声刺耳的刷车上突然想起，当阳宸转头看时，歌晓薇已经飞向了空中。整个宇间世界变成了山川河流，那些熟悉的场景都是阳宸和歌晓薇所经历过的。

阳宸看着歌晓薇极速坠落，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不好了！栾总！宇间系统好像被入侵了！阳宸有危险！”歌颂通过仲景系统对宇间世界发生的一切进行实时观测。此刻，阳宸遇到了危险，与宇间系统相联的只有阳宸、周公悦以及时间胶囊里的歌晓薇。

“歌总，快！快唤醒周公悦！让他去救阳宸和晓薇！”身在海城宇间乙实验室的栾一诺着急地说到。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在宇间世界里此刻正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不能及时对阳宸施救，他得大脑会因为特殊场景的刺激而产生应激反应，最终通过与宇间系统连接的脑机接口反噬其大脑功能。最坏的可能就是——阳宸会像他父亲周公悦一样不再醒来！

“栾总！您确定？！”由于风险太大，歌颂教授这边再次跟栾一诺确认。

“老歌，现在立刻行动！要不周阳宸就可能醒不过来了！我确定！说不定公悦也能帮助晓薇苏醒过来。”

停顿了也就几秒钟，栾一诺接着说。“歌总，可以确定，宇间系统被入侵了，现在只能靠我们家老周了！”说到这里，栾一诺内心好似彷徨又担忧至极

有了栾一诺的肯定回答，歌颂走到一个专用的密码柜前，通过十指指纹、虹膜以及血液识别，打开密码柜后，按下了那个决定周公悦生死的按钮。

看着监控视频里，周公悦心脏外围的血液在极速膨胀，额温已经超过了正常人体的极限温度。

脑机交互速率达到空前，周公悦身体能量似乎要无法支撑这种能量的消耗。他的四肢已经惨白，毫无血色可言。而他左胸膛的青筋暴起，好似藤蔓生长了出来。

宇间系统开始响应周公悦大脑内部得变化，宇间世界里周阳宸和歌晓薇在极速坠落进无尽的深渊。然而，转瞬之间那无尽的深渊开始扭曲变化，就好像时空被扭转了一样。

阳宸再极速坠落之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宸，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妈妈，你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

阳宸紧闭双眼，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感受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他觉得自己尽力了，他又很自责，为什么没能照顾好歌晓薇。

“晓薇，对不起！没能把你救回来！”阳宸在昏沉中说着。

但是，他突然感觉到有个人在推他，“阳宸！周阳宸！你快醒醒！”

多么熟悉的声音，阳宸确定自己好像还没死，便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旁边坐着歌晓薇，穿着百褶裙的歌晓薇正笑得灿烂如花，“阳宸，是不是昨天没睡好觉啊，书没看几页就睡着了！快起来，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阳宸有些懵，起身看着四周的一切，这才确定他和歌晓薇在京华大学的“志学草坪”上。

宇间世界已经趋于平和，阳宸和晓薇所在的空间里也暂时平安，外部非法入侵暂时被抑制住了。

现实世界里，歌颂紧盯着各项指标，所有监测参数都进入了异常，然而，此时已无法扭转，当周公悦胸口暴涨的犹如藤蔓的青筋消散后，所有指标都归于平静。

“老歌，公悦走了！”远在海城的栾一诺颤抖地给歌颂发了消息。

“栾总，请节哀！阳宸应该没事了，公悦救了阳宸！”歌颂回复消息，他知道现在无法跟栾一诺对话，他知道失去爱人的栾一诺此刻一定处于无尽的悲伤中。

歌颂走到总机房，接过助班手中的红色电话，拨通了网络发展部部长梁国栋办公室电话。

“老歌，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啊？要注意身体！”电话那头梁国栋关心到。

“国栋兄，刚刚周公悦因公殉职了，”歌颂的声音哽咽着，“还有，宇间世界第一云脑已经形成，代号“公悦-002”。”

电话那头的梁国栋久久不能言语，脑海里闪过与周公悦以及科学院脑机所同志们日夜奋战的二十多年的点滴。而后，他安慰到：“老歌，节哀吧，公悦为宇间系统撑勒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了。虽然肉身已死，但是他却以另一种形式与我们并肩。这样，我明天把相关情况跟上级做一下汇报。另外栾总那边要注意措辞，代表组织先电话慰问一下。”

“栾总，是否要告诉阳宸，周总（周公悦）跟他的关系！宇间世界里公悦的大脑正在迅速被构建，根据模型分析，当宇间世界里公悦大脑被完全构建时，现实世界里的他将不再有所谓的生命，而他也将因为大脑被全息孪生后，实现在宇间世界里的所谓的“永生”！”歌颂激动地解释着。

电话那头的栾一诺久久不能言语，长久的寂静就像是历史河流在蜿蜒绵亘，“歌总，让他去吧，他离开了，您的女儿才有可能重生。晓薇毕竟还年轻，公悦应该也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栾一诺说到这里，已不能自已，她嘴角紧闭似乎只要一松口情绪的闸门就再也收不住了。

但是她知道，现实中周公悦的“离开”不仅仅可以让歌晓薇重生，而且可以让她与周公悦的儿子周阳宸转危为安，毕竟宇间系统的未来有一部分是属于周阳宸的，当然还有那亟待完善的仲景（预警）系统。在世界的另一端，那个所谓的“新特洛伊木马计划”正在逐步开展起来。

网络世界的威胁正一步步靠近他们所构建的宇间世界，而威胁的进一步则是现实世界。虚拟与现实超耦合的如今，解耦已不可能。栾一诺想了想说到，“歌总，找机会把周公悦的身份告诉小宸吧，他有权利知道他的父亲的身份和所从事的事业。”

结束通话后，歌颂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好战友好同事好兄弟周公悦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但周公悦又以另外一种形式与他们并肩作战。面对大洋彼岸来势汹汹的威胁，宇间世界里的第一云脑“公悦-002”已然在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