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事,接下来就不是咱们能参与的了,还是交给府尹大人,让他去头痛和扯皮去罢。”陆川闻言,无奈道。
半晌之后,待店铺中的捕快和仵作勘察完毕,陆川便带着贾瑞和众人以及三具尸体回了京兆府衙。
回到府衙,陆川也不作停留,立即又带着贾瑞赶往府衙后院,寻陆琦汇报去了。
“你确定那人是忠顺王爷的那个小儿子?看清楚了?”府衙后院,陆琦所在的会客大厅之中,听了贾瑞和陆川的汇报之后,陆琦皱眉看向陆川,又确认了一遍。
“确定是他,以前见过。”陆川闻言,肯定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道,“怎么,三叔听了那人是是忠顺王爷的儿子,不会是怕了吧?这可不像是咱们京兆府府尹大人的作风啊!”
“哼,你小子还别激我,这事儿搁谁不怕啊?那可是皇上的亲兄弟和亲侄儿,能不怕么我。自古以来,一直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真遇到这种事,有几个真能做到的?”听到自家侄儿这并不高明的激将之语,陆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既然府尹大人怕了,那干脆就把人放了吧,再把我和贾瑞交给那忠顺王爷发落就是,人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看你这京兆府尹也别做了,丢人!”听到陆琦这话,陆川对自家三叔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说道。
“放……”陆琦听到这话,鼻子差点气歪,开口就要骂自家侄儿,只是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自家老仆从门外走了进来,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老爷,府衙外来了一群兵丁,领头之人自称奉了宗人府宗正大人之命,前来提人。”那老仆进来,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
“嘿,来的倒快!”听到这话,陆琦不由的嘿声说了一句。
“大人,你不会真就怂了吧?”陆川见状,不由急了,连忙开口。
“放屁!”陆琦听到这话,面上一黑,开口骂出了刚才没能骂出口的话,接着一边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驱赶陆川和贾瑞,一边又骂道,“滚滚,赶紧给老子滚,没看到老爷我马上要待客了吗?你们还杵在这干嘛?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将陆川和贾瑞赶走之后,陆琦才开口对自家老仆说道,“去,把那领头之人带进来说话。”
“是!”老仆闻言,转身离去。
一阵之后,又带了一人走了进来。
“忠顺王府长史李焕见过府尹大人。”那人进来之后,立即向陆琦拱手一礼道。
“哦?原来是长史大人啊,真是稀客,稀客呐,快快免礼,请坐!”陆琦见状,立即面带寒暄之色,呵呵笑道。
“大人客气了,大人先请!”那李焕闻言,也笑着寒暄了一句。
“不知长史大人今日驾临我京兆府有何贵干呐?”待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陆琦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明知故问的道。
“不瞒府尹大人,王爷听闻幼子被京兆府衙给拿了,心焦如焚,特令下官前来一问究竟,王爷说了,‘即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犯了罪,其身为宗室子弟,也应当交由宗人府发落,就不劳府尹大人了,还请府尹大人行个方便,本王自会记着府尹大人的好。’”那李焕闻言,也不拐弯抹角,开口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陆琦心中冷笑,说得好听,那忠顺王爷就是宗人府的宗正,他那儿子若是交给宗人府的人带走,还不是前脚进去,后脚就出来了?这老王八真真以为吃定我了?
心中如此想着,陆琦面上却是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开口道,“哦?有这事儿吗?我怎么没听到手下人汇报啊?”接着又变脸似的,露出一副震怒的表情道,“唉,让长史大人见笑了,我手下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来跟我汇报,简直岂有此理!长史大人稍待,且等我前去教训他们一顿,再问过此事之后,咱们再作计较。”
“呃,大人请便!”李焕虽明知他在故意做戏,但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只得无奈开口回了一句。
陆琦闻言,先是又与他客气一番,随后撩起衣角,抬步出了房门。
他这一去,就是半天没影。李焕在这大厅中枯坐了一个下午,眼见着天快黑了,都不见其人回来,不由的心中怒气上涌,直接拂袖带人离去。
另一边,陆琦的书房之中,待听完老仆前来汇报那忠顺王府长史李焕离去之后,陆川立即向陆琦竖起了大拇指,笑着道,“好一个拖字诀,三叔果然还是那个三叔,没有叫我失望!”
“你以为你那狗脸有多大?还没叫你失望?你也配?啊呸!”陆琦见状,一脸鄙夷的说道。
“嘿嘿,瞧你,我这是在夸你呢?你咋还那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陆川闻言,呵呵笑道。
“放屁,你才是那啥!”陆琦闻言,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接着却是面上一整,严肃的说道,“这事儿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光拖着是行不通的,你看着吧,那李焕明天还得过来。能不能将那凶手绳之以法,最终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此案事实清楚明白,京中百姓不少人都亲眼所见,皇上若是真的因顾念所谓叔侄之情饶便过了凶手,那还真叫人失望了。若果真如此,三叔,我真的劝你还是别做这官了,咱们回家种红薯都比这做官有意义。”听了自家三叔的话,陆川忽的低沉道。
“你懂个屁!皇上是什么样人,我比你清楚,他老人家会作什么决定我也大致有数,你少在那杞人忧天!”陆琦见陆川突然这副样子说出这等不敬之语,当即便开口训斥了他一句,接着又问道,“叫你准备的关于此案的证据材料都准备好了吗?你可别给我出了纰漏,我明早进宫面圣要用的。”
“都准备好了,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而且那凶手自己也亲口承认了,嘿,这厮还真是有恃无恐,我们都没用刑,他就自己画押招认了!”陆川闻言,点头答道,只是说到最后,想起那凶手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禁嘿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