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炭治郎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一轮圆月。
“祢豆子!祢豆子还好吗?”
随后,他开始寻找起祢豆子的位置。
发现,她正倒在一边,昏睡了过去。
“啊,都怪哥哥,让你受伤了,对不起祢豆子。”
炭治郎想要站起来,把祢豆子抱回箱子里面去。
可是却四肢酸痛,根本使不上力气。
“可恶啊,好累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嗅)”
“不对!鬼消散时那一股烧焦的味道呢?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鬼还没死?”
无头的累的正在逼近炭治郎,通过嗅觉,炭治郎闻到了强烈的杀气。
“真有意思啊,你们!”
“我想知道,你触碰到了蛛丝,为什么没事!”
“你们把我惹火了!”
累的手指操纵蛛丝,把自己被砍飞的头拉了回来。
手托住自己的头,刚准备安上。
“星之呼吸·八之型·星逐月华!”
今柒从累的身后跳起来,用自己仅存的力气释放出剑技,想要打个出其不意。
但是……
“砍不下去…”
就算是刚接上的脖子仅凭今柒现在的体力,根本不足以把它砍下。
累的红眼如猛兽,盯着今柒,随后一脚把他踢开。
“你!你竟然真的还留着力气!”
累惊讶于眼前这个少年,也知道为什么无惨大人要让自己杀死他。
“从你在那里装晕我就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
累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今柒握刀的手开始颤动。
“不可能的…我其实已经没有力气了,使用那个剑技已经消耗掉我太多的体力了。”
“甚至于我现在可以握刀,这也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义勇师兄,为什么,还没到啊,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你很特殊,你似乎有这别人缺少的敏锐,你甚至斩断了我用来自保的丝线。”
“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用丝线自己解决,可是你万想不到,我用来割掉自己的头的丝线来自于我的手指,痛失了良机。”
累站在了今柒的面前。
“不过意义已经不大了,你蹦跶了这么久,该离开了。”
累双手张开丝线,向今柒切过去。
今柒双手握刀,不至于脱手,努力迎上去。
“叮——”
清脆的一声,刀断成了四节。
不过也就是借着这股力,今柒才能向后仰过去,不至于自己的脑袋被切成四片,也拉开了距离。
“哼,徒劳之举,血鬼术·刻丝罗刺!”
“又是这招…”今柒回想着这招的细节,准备躲避。
可是,累却瞄向了炭治郎。
炭治郎一直在恢复体力,匍匐向祢豆子的那里爬过去,想把她放回箱子里去。
累发现了他,于是直接血鬼术。
“不好!炭治郎!”
今柒没有力气扑过去救他,“对不起……炭治郎,我没有能力把你救下来了……”
丝线在炭治郎的眼里越放越大,与之一同放大的还有一个对半分的羽织。
他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是义勇的味道。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十一之型!”炭治郎惊呼道。
“十一之型怎么了嘛!”累还是不相信义勇那么强,可怜的孩子。
风平浪静,义勇的快速斩击将丝线扼杀在看不见的阶段。
如一汪湖水,平静且淡然。
“不可能!这!”
“怎么会连一根丝线都没有碰到!”
义勇不断靠近累,累还想使用血鬼术,可是,义勇一刀解决掉了他。
“?我的头,被砍掉了吗?”
累无助地伸着手,想再次安上自己的头,还在希望能有人来帮他安上自己的头。
“到头来,那些人还是都靠不住啊……”
累怅然所失,但是地上的头看到了炭治郎抱着祢豆子,心中还是生气一股气愤。
“无论如何…我也都要…”
他伸着手臂,如同孩童一般,朝着炭治郎摸索过去。
“家人……”
“不能让,他们活下去…”
在接近炭治郎之前,如前半生一样,绊倒在了地上。
“嗯?软绵绵的…雪,是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累再次睁眼,来到了走马灯,眼前的景象,是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玩耍。
他们欢乐地打着雪仗,他却摔倒在了雪里。
他努力地翻过身,看着下过雪的蓝天,嘴里吐出的哈气,在睫毛上面冻成冰粒,阳光一照,绚烂极了。
“累!累!”
累的母亲看到他倒在雪里面,赶紧跑出来抱住他。
“累,你的身体太弱了,怎么跑出来了。”
累的母亲无奈地哭着,累也回想起来了。
“是啊,我的身体羸弱。”
因为疾病,累从小不能运动,拖着疾病的身体,苟活到现在。
在父母的照顾下,过着他觉得并不快乐的童年,养出了畸形的心理,直到……
“直到无惨大人出现……”
“带着这样的身体活着,可真是可怜。”
无惨在一个月夜出现,“我来帮你变强……”
“嗯唔,我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强壮的身体,我也变得越来越健康,料想我以后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但是…”
“我的父母并不这么认为。”
“累!你都干了什么啊!”
累的父亲看到累为了活下去,开始杀无辜的人,吃他们的血肉。
“父亲对我的身体没有了关心,母亲也无法控制自己,一直在哭,我已经变得健康了啊……”
“我听过一个故事,为了拯救掉落在水中的孩子,他的父亲跳进了水中。”
“孩子被救了上来,但是他的父亲却因为孩子丧失了生命。”
“啊——多么感人的亲情啊,他们的父亲可以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生命。”
“可…我的父亲想杀掉我。”
累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看见父亲持着寒芒插入自己的身体,随即,鬼的本性让他开始了杀戮。
“我的父亲想杀了我…母亲也发了疯,只是在一旁不停的哭。”
累坐在地板上,看着月亮,他的父母倒在血泊中。
“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从母亲的身体中传来,“嗯?还活着吗?是在说什么吗?”
“没能让你以正常的身体出生,对不起…累。”
累瞳孔放大,“这样的……是吗?父亲好像也是这样的。”
“对不起,累!我马上,马上就去陪你!”
刚刚,累的父亲握刀的手开始颤抖,眼泪不停地流。
“这样,是对的吗?”
“当然正确的,你的父母是你的余赘,你不需要听那些愚蠢人说的话。”
“无惨大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很器重你,累,甚至让你有你自己的家人,不要迷惘了,就一直这样做下去吧。”
无惨的声音越来越弱,累的童真和善良被重新唤醒。
“不对吧……这一切,都是错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