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蝙蝠与罗易

“阿尔弗雷德，计算我的最佳逃生路线。”

蝙蝠侠从高空中坠落，失重感，疼痛感，拼命地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映入眼帘的是逐渐远离的城市，猫头鹰在天空中盘旋，利爪刺客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下俯冲，在蝙蝠侠的眼中不断放大，越来越近。

蝙蝠侠想起了自己和罗宾出任务时，罗宾总是喜欢玩一个‘坠落后最晚发射钩爪’的游戏，他们习惯在高楼大厦之间赶路的同时比拼着胆量。

这一次，蝙蝠侠一定要沉住气，他忽略自己的被小刀刺穿的手掌的臂动脉，只专注在耳后呼啸而过的风和正在远离他的城市，根据这栋建筑的高度和下落的速度估算唯一的时机。

在离地还有二十英尺距离的时候，他瞄准左边大厦的顶楼发射爪钩，绳索收回的作用力把他往上拽，离开了利爪的攻击范围。

头盔的耳机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少爷，结果显示的最佳逃生路线是通过哥谭儿童博物馆前往地下通道，计算机还计算出你逃生的概率为10%。”

这个数字和蝙蝠侠预想中的数字还有些差距，显然计算机分析了这些利爪刺客的战斗模式和行动模式，得出来的结论偏向于蝙蝠侠将会死在这里。

蝙蝠侠利用他的蝙蝠爪钩枪和蝙蝠披风灵巧的游弋在这座城市之中，身后的利爪们紧追不舍。原本的披风是柔软自然地垂在身后，但当它电流后会变硬呈现蝙蝠翅膀的形状，带着他在天空中短暂地滑翔。

利爪的飞刀对于滑翔的蝙蝠来说不起作用，他的披风可以挡下大部分的飞行物，但蝙蝠侠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蝙蝠无法一直飞翔，总有落地的时候。

“计算机，重新计算逃生概率，加入变量——罗易。”蝙蝠侠决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但在这之前他需要计算机来帮助他做出判断。

蝙蝠洞里的超级计算机是哥谭是算力最高的计算机，之所以是哥谭最高而不是全国最高，是因为在超人的孤独堡垒中有一台外星科技的计算机是目前最先进的。

此时，蝙蝠计算机已经根据现有的数据进行计算，计算对象包括利爪、蝙蝠侠、罗易和哥谭。

在蝙蝠洞中充当后勤的阿尔弗雷德可以看到计算机在超负荷的运载中，看来分析罗易的数据对计算机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数据库里有关罗易的数据只不过是几段监控录像视频和蝙蝠侠的分析报告，信息量远远不够，计算机只能通过运算进行模拟，尝试还原罗易的真实数据。

其中差点把CPU烧坏的一段是罗易爆血前后产生的巨大数据差异，蝙蝠侠可以靠推理得出结论，但计算机不行。

“日志记录参数导入数据库，罗易数据模型分析中，请稍后。

分析完毕，计算结果受罗易性格数据影响产生两种可能。

第一种，获得罗易的帮助。可能性60%，逃生概率50%。

第二种，失去罗易的帮助，可能性40%，逃生概率5%。”

计算机给出了两种结果，也意味着蝙蝠侠同时有着两个选择，去或者不去找罗易。

蝙蝠侠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也没有时间让他去思考这两个选择的利弊，电光火石之间他凭着自己直觉已经做出了选择。

深夜，罗易正在整理他的房间，这是他的偶发性行动，可能十天半个月一次，也可能一个月也不会有一次。

他总是会在某天或者某个时刻就突然想做一件自己平时根本就懒得做的事情，例如整理房间，给自己烹饪一顿美味佳肴，然后从中获得一些仪式感，一些满足感。

这可能很奇怪，但罗易却觉得没什么，在哥谭你必须得时不时和自己作对，这样才能知道是活在现实里。

正当他抱怨着今晚本来应该有比整理自己的房间更有趣的活动时，玻璃窗户破裂的声音响起，碎裂的玻璃向内迸发。

“我应该欢迎你吗？蝙蝠侠。”罗易看着尖耳朵的人影，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那一次见面算不上是愉快，之后的猫鼠游戏是互相的伪装和试探，这次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地打招呼。

蝙蝠侠的黑色制服散发着令人感到恐惧的气息，这也是他穿制服的目的，他说：“戈登局长的手下，罗易，你好。”

戈登警长是两人共同的战友，和他们都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时候提戈登显然是最直接拉近关系的手段。

蝙蝠侠的社交手段也毫不逊色，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可是一个花花公子，能够在商场、情场、生意场上交际的人。

罗易没有因为蝙蝠侠的闯入而感到恼火，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蝙蝠侠要这样做，明明之前都还是在暗中观察的状态，怎么又突然出现我面前？

外面的一些动静告诉了罗易答案，一些影子窸窸窣窣地在外面晃，他们很小心地攀附在墙壁上，以一种脱离地心引力的方式。

罗易拔出了枪袋里的史密斯M19说：“你居然还带了客人？”

蝙蝠严阵以待，手里抓着的是他标志性的蝙蝠飞镖，说：“不是我带的，他们并没有邀请函，他们是不速之客。”

“你也没有！”罗易怼道，他没有想到蝙蝠侠一来就给他带了一些大麻烦，连蝙蝠侠都解决不了的麻烦。

而且他那种让别人帮忙还理所应当的态度更是让罗易生气，他从来不会请求帮助，他只是在事情糟糕之后才叫人收拾烂摊子。

“那太遗憾了，希望下次你举办派对的时候会邀请我。”

“如果我举办的是小丑派对，我一定会的。”罗易将子弹一颗颗上膛，接着向右一甩，弹巢转轮依靠惯性合上枪体，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他没打算死守着这一扇窗户，从影子来看敌人不止一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