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友会上的自述

整个精神病学界都有一个错误的、疯狂的认知，那就是精神病病人可以通过敞开心扉的方式相互治愈，许多的互助会，病友会也就成立了。

一群各自有不同伤痛的病人聚在一起，互相舔舐彼此的伤口，这种过家家式的治疗手段在阿卡姆也不少见。

罗易参加了阿卡姆的病友会，这是他打探情报的机会，也许他能从这些疯子的嘴里翘出些什么。

这是个不大的聚会，气氛算不上融洽，医生在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根据他的头发和浓烈的古龙香水判断或许是赶着和某个护士约会吧。

“或许我们应该逃出去，找个地洞，或者杀掉几个警卫。”戴着眼镜的瘦弱男人说道。

“为什么要逃出去呢？我不明白。”一头卷发的女人疑惑问道，她的金色卷发就像鸟窝一样混乱。

回答她的是在场的病人中最高大的，他由于过于高大以至于不得不蜷缩着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中的巨人。

“因为这是一场天大的错误，我们不是精神病，不是疯子，更不是杀人犯，这是误诊！我们不应该被关在这里。”

卷发女人像是给猫顺毛一样抚摸着巨人病人的头发，说道：“在场的哪一个没有命案在手上，你也不例外，你要说你没杀人我是肯定不信的。”

“我只是扭断了他的脖子，他的验尸报告上写着的死因是脑部供血障碍，他是死在了自己脑子不好。”

罗易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疯子发疯，他们的越狱计划行不通的，阿卡姆不是没有人逃出去过，可那要建立在周密的计划之上，而不是挖个坑，杀几个守卫这种临时起意。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屏幕里的博士，他是通过远程连线的方式参加的病友会，他的危险程度使他被关押在阿卡姆戒备最深严的地方只能通过网络和机械设备参加病友会。

他就是急冻人，蝙蝠侠的宿敌之一。

带着电流噪点的说话声响起，那个小小的附带屏幕脑袋和滚轮的简易机器人转向了罗易这边。

“嘿嘿，我们这是病友会，要越狱的可以去看肖申克的救赎，那是部还不错的电影。不如我们还是让这个新来的谈谈他是怎么进来的吧。”

这场聚会的焦点突然变成了罗易，那个卷发女人也有意地蹭过来，抱着罗易的手臂妩媚的说：“是啊，你这样的甜心又是怎么进来的？”

罗易推开女人，说出那个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是蝙蝠侠把我弄进来的。”

病人们听到蝙蝠侠都变得情绪激动，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些人害怕的话应该只有蝙蝠侠了。

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并非一文不值，起码证明了蝙蝠侠对他们仍然保持着威慑作用。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给我一杯咖啡的话我愿意讲久一点。”

没多久，眼镜男就冲泡好了一杯速溶咖啡递给了罗易，用的是市面上最廉价的咖啡粉，工业的产品，但罗易喝一口之后还是感觉精神了些。

他穿越来那么久还是无法品味咖啡的好坏，几块钱的速溶和精致的手磨咖啡对他来说都一样。

“故事要从一个谜题开始说起，一个致命的，答错就会死的谜题。”罗易搅拌着咖啡娓娓道来。

“还记得那是一个好天气的下午，可惜好天气不意味着好运气。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结束一天无意义的工作，回到家后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警官告诉我，我的妻女都死在了一场爆炸之中，而那场爆炸的罪魁祸首是谜语人。”

听到这里，急冻人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谜语人也被关在阿卡姆，他没有逃出去过。”

是的，这正是罗易卧底阿卡姆想要探清的真相，这个故事是真的，只是故事的主人公并不是罗易，而是一个在经历过糟糕一天后崩溃的男人。

此时此刻蝙蝠侠正在忙着从诺大的哥谭中找出那个制造爆炸和谜语的人，戈登局长决定派罗易来阿卡姆从源头调查真相。

但无论是阿卡姆院长还是计算机给出的结果都证明谜语人仍然被关在阿卡姆，这就是案件的疑点。

谜语人在哪？此刻在哥谭搅动风云的又是谁？

罗易目标还是要想办法到谜语人的病房一探究竟，或许到时看到的是一间空旷的病房，一条挖掘出的密道，便可以推断出谜语人真的逃出阿卡姆精神病院了。

眼下还是得先把故事说完，他顿了顿没有理会急冻人的提问接着说：“谜语人从蝙蝠侠的追踪中逃脱，但我找到了他，他留下的谜题我解开了，答案指向韦恩大厦的地下。我比蝙蝠侠先一步找到了他，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她们是无辜的。”

“他释放一种迷雾后消失没有踪迹，留下一张谜题纸条‘我是镜子里的颠倒的部分（part）’，我是猎人的武器，我是野兽的克星。”

急冻人原本还确信谜语人没有逃出阿卡姆，可根据罗易的描述又确实是谜语人的行事作风，那个喜欢以生命为代价出谜题的高智商罪犯。

谜语人和哥谭的大多数反派不同，他没有悲惨的童年经历和糟糕的家庭，事实上他是个生活美满的人，可他自认为自己的智慧一直被大众忽视，所以他喜欢在出谜题来证明自己比别人聪明，往往犯案后他也会给蝙蝠侠留下谜题或者线索。

罗易看向了屏幕中的急冻人，他眉头紧锁着思考着刚刚的那个谜题。

没过多久，急冻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答案是陷阱（trap）。”

“用时二十一秒，看来你也不比我聪明啊，博士。”罗易笑着说道：“没错，答案是陷阱。我用了十六秒想出这个答案，而炸弹的倒计时只剩下了十四秒。蝙蝠侠从爆炸后的废墟中救了我，但为了治疗我的后遗症把我送进了阿卡姆。”

“什么后遗症？”

“我爱上了制造爆炸，博士。就像你爱上了冰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