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无语的站在旁边,暗暗地鄙视这群抢了他风头的老家伙。
还好主持人比较靠谱,拉他到一边说道:“贾小友,这首临江仙真是绝妙好词,千古少有,这一场是你赢了。
我有一问,不知道小友可愿意解答?”
贾琼点头道:“自然可以,先生请问。”
主持人说道:“我想问这首临江仙,小友是临场所作还是早有腹案?”
“此为临场所作。”
主持人惊喜道:“果真如此,真乃天意也。”
这时却听台下有人喊道:“这首临江仙有苍凉悲壮之豪迈,又有淡泊宁静之韵味,必能名传千古,得第一我等皆服气。
只是这词怎么看,应该也是看破世情之人才能写的出来吧。
贾同学年不过十五,又是如何作出这首诗的,还请为我等解惑。”
此言一出,相当于当面质疑贾琼这首诗是抄袭的了,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不用说,说这话的就是武夷书院的人。
“我们社首当场抽题所作之词,岂容尔等小人诬蔑!我看你们是找打!”
赵凌风勃然大怒,起身就要上前动手,宋勉等人赶紧将他拦下。
武夷书院的学子继续挑衅。
“我等心有疑问,为何不能说,你这厮居然敢出言不逊!”
“不错,心中无鬼还怕人问吗?”
“就是,万松书院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果然是武夫,真是粗鄙不堪!”
贾琼闻言勃然大怒,断喝一声:“住口!
张口武夫闭口武夫,没有武夫保卫边疆,尔等不知何时就要死在异族铁蹄之下。
秦始皇,汉高祖,唐太宗,宋太祖哪个不是武夫。
本朝高祖奋起抗元,太上皇追亡逐北。
没有彼等武夫,像尔等这种没有骨头的文人,早就跪着给蒙古人当奴才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贾家世代武勋,先祖一刀一枪随高祖,太上皇打下的万里江山,我贾琼就是武夫!
尔等有何本事,又有何功于社稷,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欺我手中之剑不利乎!”
贾琼手按腰间宝剑,居高临下怒斥武夷书院的一众学子。
他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这一怒气势骇人,吓得武夷书院众人胆战心惊,像鸵鸟一样纷纷埋头,不敢再说话。
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看起来温和有礼的贾琼,发起怒来气势居然这么吓人。
见此情景,刚刚下楼的赵永昌铁青着脸走上台来。
他脸色铁青的说道:“我这些弟子出言不当,回去之后书院自会惩戒。
不过刚才他们所问也是老夫想不通的,不知贾公子能否回答?”
贾琼随意的拱拱手说道:“赵山长,我喜欢读史书,尤其是三国。
最近正打算出一本三国演义,所以在反复研读三国史册。
读得多了,自然有些感悟,今日正好以这首临江仙写出,不知道这个答案赵山长可还满意?”
赵永昌似笑非笑的说道:“贾公子果然是仙人之资。
老夫读了一辈子史书,恐怕也没有你读的通透啊。”
贾琼说道:“哦,看来赵山长这是不信了。”
赵永昌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不信,是难以置信而已。”
贾琼看着赵永昌,恍若时光倒流,回到了四年前的重阳佳节。
那时也有一个傻叉跳出来找他麻烦,然后被他狠狠打脸,好像现在还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贾琼心中骂了一句老王八蛋,你这是作死啊。
他呵呵一笑说道:“赵山长,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贾琼这话一出,万松书院众学子全都兴奋起来,互相挤眉弄眼使着眼色。
他们和贾琼同窗快两年,早就总结出来了一条规律。
那就是贾琼说要打赌,千万不要答应,否则会输的裤衩都不剩,可惜赵永昌并不知道。
“哦,你想如何赌?”
贾琼一指身后的题牌架说道:“请赵山长从这些牌子中再任选两块。
我和赵山长还有武夷书院诸位一起作诗,以半盏茶时间为限。
让大家一起来评判,要是你们有一首诗能与我相当,我贾琼就自认是抄袭之人。
如果没有,武夷书院参加文会的所有人都要给我们万松书院鞠躬致歉,以后见了我也要退避三舍!
如何,赵山长你敢赌吗?”
贾琼看着赵永昌,暗道我看你这个老狐狸怎么办。
以他小诗仙的名号,他就不信这个老头敢接这个赌局。
不敢接,赵永昌还有什么脸面说他抄袭,肯定要灰溜溜的滚回福建去。
就算是接了,贾琼脑子里那么多诗,不用想立刻就能抄出一首水准以上的。
这么短时间,他就不信武夷书院的人能写的比他好。
武夷书院输了这一局,那就更加颜面扫地了,还会成为士林笑柄。
赵永昌听了果然脸色更难看了,刚才是面色发青,现在已经开始有变黑的迹象了。
他在心中破口大骂,心说这个狂悖小儿真是目无尊长,出的这招也是阴损。
他想赌但觉得毫无胜算,不赌面子上又觉得挂不住,简直是进退两难。
他暗暗看向台上那群争抢绢布的嘉宾,这时候要是有人站出来说句话给个台阶,他也就能顺坡下驴,保住面子了。
可惜那些人居然一个个的都站在那看戏,谁都没有出来打圆场的意思。
台下观众见他迟迟不说话,纷纷开始起哄,赵凌风、严彬几个喊的特别大声。
“跟他赌啊赵山长,我们支持你!”
“是男人就别怂啊……”
“贾琼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他干!”
赵永昌被堵的下不来台,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看向题架,只见上面的木牌已经被翻过来了近半,剩下的能抽到什么题目谁也说不准。
要是抽到非常难的,说不定还有机会。
要是抽到个简单的,以贾琼的文才恐怕立刻就能做出不错的诗词来,那样他们绝对毫无胜算。
赵永昌心里正在挣扎的时候,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时却听沈岩的声音传来:“玉京,你怎么能跟赵山长打这种赌,简直胡闹!
赵山长,这个赌局你不必当真。”
沈岩虽然看不惯赵永昌,巴不得他丢人现眼。
但是贾琼这么做也显得太咄咄逼人,怕对贾琼名声有损,所以他出来阻止,也是给赵永昌一个台阶下。
贾忙躬身说道:“是,学生孟浪了。”
赵永昌这时候却不领情了,假笑道:“呵呵,既然贾公子说出来了,这赌局我武夷书院接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贾诗仙”不会临阵退缩吧?”
赵永昌突然态度大变,大家都知道事情有异。
贾琼心中也是有点奇怪,不过他有“外挂”,自然不惧。
他说道:“先生,既然赵山长接了赌局。
那我也不能失信,肯定要奉陪到底的。”
沈岩见此也没办法阻止了,只能点点头同意。
台上的一群人见此情况,都立刻下台,将舞台留给贾琼和赵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