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谜语与笑话

“如你所见，对于犯罪后的行径，我们国家与城市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

“如何获取证据，如何抓取犯人，如何审讯，又如何在法庭上确认他有罪与否。”

“但蝙蝠侠，破坏了这一切。”

“他以极其暴力的行径就行了人身侵害，并且让哈维，这样饱受精神折磨的病人失去了自我，陷入了和他的互动模式之中。”

“或许今天，你们觉得没有问题，那是因为这种互动模式还尚未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而我作为受害者，是来提醒各位未来的受害者，这种完全凌驾于程序的正义，最终只是他满足自我欲望与精神幻想的一种行为罢了。”

罗夏蹲在蝙蝠车上，耳麦里传来阿尔弗雷德转播的节目声。

“呵……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有一套。”

罗夏轻笑了一声，谜语人毫不意外地戳中了对方的痛点，而对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并非是对方没办法驳倒谜语人，正相反，对方很清楚这一点究竟为何。

简单来说——哥谭的司法程序体系，早就漏成了筛子。

底层如在警局工作着的小警察，高如养尊处优，举止优雅的陪审团。

正是因为罪人们无法收到应有的惩罚，或者说，哪怕有了惩罚，也不痛不痒。

这就使得犯罪的代价极为轻松，他们不需要考虑后果如何。

但这点她没法说出口，因为这就涉及到一整个城市的政治了。

全盘否定的结果，则会被对方以自己早就对这个城市没有感情所击回。

一个病态的，腐烂的，对恶人再也构成不了任何威胁的哥谭当局，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这问题是蝙蝠侠几十年来都未曾解决的。

夜晚的法庭，不似白天似的热闹。

等到蝙蝠侠与罗夏来到此处时，空荡荡的大厅寂静无比。

但在这份寂静之中，一个倒计时的声音极为刺耳。

“别过来！”

随着一阵大吼，整个法庭的灯光也随着亮起。

哈维·丹特在检察官的位置上，被一个厚实的玻璃罩所笼罩住，只有顶端有个透气孔。

而在法官的位置上，则是倒计时的来源。

在陪审团的位置上，满是贴上了照片的假人。

而在哈维的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全速旋转着的搅拌机。

“我的附近被设定了传感器，如果你们过来，就会爆炸！”

“发生什么了，哈维。”

蝙蝠侠仔细瞧了瞧周围，的确是传感器。

不仅仅是地面，屋顶，座位，空中，像是不要钱一样，洒满了控制器。

“只有两个办法……只有两个办法……”

“哈维！和我们说说，我们可以帮你！”

蝙蝠侠再一次发话了，并且仔细瞧起周围有没有别的路径来。

“我只有2222次心跳，闭嘴！”

随着哈维的一声暴喝，他紧张地瞧起自己面前的两个按钮来。

“倒计时加快了。”

罗夏沉声道。

“需要我用速度突破么？”

爆炸而已，用身体包裹住炸弹就是了，这个体积的烈性炸药，罗夏完全可以承受的住，最多撞坏这法院的几个座位。

蝙蝠侠微微摇了摇头。

“那儿的炸弹材质并没有确定，贸然行动的话，你可能来不及处理。”

“无罪……有罪！我有罪！”

“我有罪！我有罪！”

随着哈维按下红色的按钮，他脚下的板子被抽去，哈维只能双手双脚撑在玻璃罩上，让自己不掉进搅拌器的刀片中。

罗夏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的周围展露起黑色的气流。

在常人毫无可能借力的极小的缝隙处，确是罗夏的触须可以立足的地方。

“坚持住！”

从大门到检察官席位的距离，罗夏冲过去也不过两秒以内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那些烦人的传感器，甚至用不到一秒。

但在瞧见罗夏赶往自己这儿的一瞬，哈维反而松开双手双脚，任由自己掉入了搅拌器中。

“啊！”

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刀片的旋转速度是真的快，不一会，玻璃罩内就只剩下一片血糊。

罗夏姗姗来迟，就算来得及打破玻璃罩，那个失血量，也已经是救不活的了。

倒计时也在此刻停止了。

片刻后，罗夏带着那颗炸弹与一张纸条回到了蝙蝠侠的身边。

“哈维先生，让我们玩个游戏吧，作为检察官，这儿是哪你应该心里清楚。”

“从有人推开大门开始，你有2222次心跳来决定，自己是有罪或是无罪。”

“选择有罪，那么炸弹就会停止计时，但你会慢慢进入到搅拌机中；而选择无罪，你则有二十二秒的时间逃到屋外，炸弹将进入不可逆的引燃状态中。”

“那么，祝你好运。”

蝙蝠侠看过了纸条，又瞧着罗夏手中的炸弹，猛地皱起了眉头。

“这颗炸弹不对劲！”

“怎么了？”罗夏不明所以。

“虽然计时装置停止了，但计时装置并不能控制爆炸，爆炸所需的燃烧过程早已经开始了，任何一秒都会爆炸。”

罗夏于是一口吞下了硕大的炸弹。“那这不是白费劲么？”

“这……”

饶是蝙蝠侠，见过无数奇诡画面的他，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愣住。

“自己的生命，或是代表着公平正义的法庭，谜语人是在逼曾经是检察官的哈维二选一。”

“最后哈维选择的是正义么？哪怕内心扭曲成了那样？”

罗夏摩挲着下巴，但随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不对啊，如果谜语人真的能算的那么精准的话，为什么这颗炸弹会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状态呢？”

话音刚落，罗夏的腹部就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他不甚在意，吐出一口浓烟。

“这件炸弹是阿卡姆的杰作。”蝙蝠侠沉吟。

“一个完全失控的‘定时遥控’炸弹，小丑，你讲的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我知道了，谜语人的谜底。”罗夏也在此刻得出了结论。

“公平正义，需要牺牲。”

阿卡姆疯人院。

一位新的病人，在结束了电视节目的录制后走入了这间医院。

瞧着面前久违的老面孔，那股阴狠的微笑，谜语人微微脱帽致意。

“谢谢你的鼎力相助，小丑先生。”

“要猜个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