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利贷

禁妖馆中大家和往常一样闲聊解闷,瘸腿小伙保安在网上上传了,自己奶奶霍老太的宣传视频,想让大家帮忙分享以提高人气。刘凯和其相熟,刚将其转发后正准备查看内容,就接到了魏思璇的电话,另一头哭哭啼啼的声音令人担忧。刘凯立马赶到其家里,难过的魏思璇一见面便嚎啕大哭起来,纸巾擦不干止不住的泪水。刘凯尝试给以拥抱,看着魏思璇没有反对和躲闪,便大胆的将其搂住,不断的抚摸安慰。

依偎刘凯怀里的魏思璇慢慢的停止了哭啼,委屈的哭诉到:“我整理了弟弟和高利贷所有的借款及还款记录,两年前我弟弟向高利贷借款500万元,扣除手续费20万元,到手只有480万元。周转一个月时间,到期后还款520万元。可是该死的战争令各行各业都萧条低迷,资金紧张难以还款。一月之期到了后高利贷只是询问没有催促,弟弟以为是发善心,结果过了半年后,高利贷拿着合同找上门。在弟弟的百般哀求下才同意延迟还款,但是要先理清违约金及利息,违约金每月按应还款额的6%复利计入。生意人对数字都精通,每月6%的复利意味着每年200%的单利。弟弟指明借款合同只有6%的违约金,没有注明是每月按复利6%的计入方式。高利贷称这是行业规矩,他们又不是做慈善的。弟弟要求签补充协议,将违约金标准注明,高利贷的巴掌立马打在我弟弟的脸上说:‘你小子找死是吧!要是我写了不就真成收高利贷的了。’”

此时魏思璇又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说:“高利贷同意我弟弟延期半年,为了规避朝廷对于高利贷的限制,要求按本金加一年的违约金,作为借款金额重新签订合同,即1046万到期还款,并注明了12%年复利。弟弟知道这与卖身无异,坚决不同意,可是放贷的将其带去在人烟稀少的山中,把他绑在树上呆了一夜。弟弟不想死在荒无人烟之地,只得签订了新合同。快到期之时,高利贷大张旗鼓的催收,家中便得知了此事,店面转让筹款,父母积蓄全部拿出,我也将存款尽数取出,勉强凑足796万还款。对于一年前借款的480万来说,年利息已经高达66%,但没有满足高利贷的胃口。兜兜转转又一年过去了,250万的本金加上30万的利息,高利贷为此搅黄了弟弟的工作,迫使他东躲西藏,父母每日忧心忡忡,家中不值钱的老房子无人接手,我被迫挺身而出,前夫和我离婚后将分得的80万的财产,尽数拿去偿还,可与高利贷的期待相差甚远。”

看着魏思璇的哽咽刘凯感慨到:“高利贷不仅凶神恶煞,而且精通律法,他们吸食了普通百姓的最后一丝精髓。百年前姓曾的宰相也经历过高利贷,要不是他及时当官,怕是同样被逼到穷困潦倒的地步。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味的委曲求全只能让胁迫者更加气焰嚣张,根本无济于事。今天的协商再不堪也要面对,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魏思璇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像是置死地而后生才得到的安宁,她冷静的说:“高利贷讲,看着前夫父母及多方朋友的招呼下,剩余的200万本金,同意按年利率5%还款,但借款全部要转到我的名下,还调戏说,女人想挣钱比男人容易的多,我若想挣外快,他们可以做掮客,一天三次,可以挣一千元,二百万一年就能还清。”

刘凯总结说:“要么每年还款利息10万,白打一辈子工也不一定能还清;要么就逼良为娼,他们意在此处。”刘凯沉思到自己参与围布降服作乱男妖已有时日,平时格斗训练卖力,加之有武士上限加成,已不再是试探水妖时,那般不堪一击。人形妖刚现世时众人恐慌,来禁妖馆咨询者不在少数,黄牛看到商机后高价倒卖咨询号。术士的警告和捕快的拘留都无济于事,被迫之下只得放出已降服的男妖定点清除,自此以后黑道之人无人敢惹术士,对付高利贷也可以另辟蹊径。

怀中的魏思璇楚楚动人,令刘凯想入非非。独自面对实力强大的高利贷,让他坐立不安。可是想到此事若成,他与魏思璇的关系肯定能更进一步,几年前的爱慕之情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倾诉。他便硬着头皮问:“高利贷什么时候再来找你?”魏思璇擦干脸上的泪痕说:“明早十点,他们将新旧合同一并带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凯就提前准备,所需用品已尽数从禁妖馆里取出。学着术士们像模像样的在客厅里摆阵,使其尽可能的和家具融为一体,收妖的容器放在饭桌上当装饰物,符文藏在包里且有意漏出一张。一切准备就绪后,那群收贷者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般砸着门,进家后看到刘凯坐在那里。领头的调戏说:“小妮子真会撩男人,这么快就找了个冤大头帮你弟弟抵债,你可得卖力伺候人家哦!”其他人听完后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高利贷说:“这不是刘凯嘛!这小子小时候就是个怂货,长大出息了,还敢替人家出头了。”然后转过头对着领头的说:“大哥,看样子咱们被耍了,这小子是我小学的同学,听说在云海县县衙里做编外人员,他能有多少钱!”按理说老同学不互相帮助,也不应该如此拆台,刘凯想起小时候被其凄凉的记忆,明白了本性难移的道理。

那位同学丝毫没有察觉到,刘凯已经愤怒到不想协商,打算直接动手了,还继续调戏魏思璇说:“这么一个受气包加穷鬼会替你还债?我劝你尽快献身还债,前几次伺候好我们,还可以多减免一点债务。”在一番哄笑中,那位同学发现了包里的符文,立马把包拿到手上。魏思璇一看着急的要抢,他退后一步,以为得了宝贝似的,拿出符文对大家说:“吆!好东西啊!没想到刘凯你有点本身嘛,符文在市面上可不便宜,有时候有钱还买不到,咱们兄弟们一个一个留着护身。”然后把符文一人一张分了下去。

魏思璇真以为刘凯打算用符文抵债,便说:“符文你们都拿了,我们要谈还款金额的事情。你都说这东西不便宜了,用它们把债务都抵消掉好了。”那位同学凶狠的说:“几张破黄纸就想抵债,怎么可能。臭婆娘,别在那里给脸不要,我们拿是看得起你!”领头的示意停下,然后坐在刘凯的旁边说:“兄弟真人不露相啊!这符文若是之后月月都能搞出来,可以抵利息。我看你对这小妮子是真心的,只要你替她签了借款协议,我们日后便不在找她和她弟弟的麻烦!”魏思璇听完后赶紧劝到:“刘凯千万别签啊!他们都是不讲信用的吸血鬼,不把你最后一滴血榨干,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刘凯心里清楚,他原本还想先礼后兵,没想到这群人一出口就令他彻底惹恼。普通人包括魏思璇只知道,在市面上出现了‘护身法’功能的符文,由于可以在短时间内抵御妖的袭击,所以价格不菲。可还有一种招妖用的符文不被世人所知,尹小姐就是因此而被噬魂妖吸食了部分元神。刘凯特意没说,他拿来的是这种符文,所以被抢后魏思璇才会着急。

刘凯不慌不忙的对领头的说:“你们拿到符文可不一般,可以令各位焕然一新、积极向上,各位不想看看效果嘛!”领头的愣了一下说:“这符文怎么使用的,不就是抵御妖袭击的吗?为什么会有其他效果?”刘凯站了起来指着那装妖的容器,喊出招妖口令。等了半天后发现没有反应,高利贷们哄堂大笑到:“你是在逗乐吗?搞笑可不能抵债,你的符文若是假的,还得让你的相好陪我们才可以!”刘凯突然想起应该手摸着容器喊口号,在这批人肆无忌惮嘲笑之时,又试了一次。法术的效果本身就和使用人的毅力有关,刘凯早就有把他们碎尸万段之心,念出口令时内心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

噬魂妖们被放出后通过符文,进入了高利贷们的身体里。他们顿时神情扭曲、痛苦万分,魏思璇吓坏了,赶紧退后几步焦急的问:“他们怎么了,会死吗?”刘凯冷笑着回答:“不会,只是还不如死了。”这些人知道着了刘凯的道,忍着被噬魂妖吸食的痛苦去攻击他。刘凯拿出甩棍,将其一一打退,不一会他们都坐在地上,不在痛苦挣扎,体内的噬魂妖也在刘凯的指引下,回到了容器里。为帮魏思璇解决高利贷问题,刘凯用探妖术和容器内的噬魂妖达成协议,它们帮忙吸食高利贷的戾气后,便主动回到容器中。刘凯再次交流后得知,放贷者被社会鄙视排挤,心理扭曲,他们自暴自弃,恬不知耻的折腾别人,自己的内心早就被黑暗所吞噬,被噬魂妖全部吸食后,元神也所剩无几。

由于元神消失价值观也会跟着消散,这群人表情呆滞、目光无神。刘凯对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走上放贷之路有的是主动为之,有的是走投无路的被迫营生罢了,如今你们身上的孽念已消,只要记得踏实做人,日后收款时要适可而止,不得强人所难便好。”这群人听完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站了起来,魏思璇惊愕问:“这群人怎么变得像失去了魂魄似的。”刘凯小声说:“过会给你细讲,现在要做正事。”

刘凯对领头的说:“魏思璇弟弟的欠款要重新计算,按朝廷利率标准计算结清借款合同。”手下的会计计算后说:“银行贷款利率为6%,最高标准是4倍,两年前借款480万,一年到期应支付本金和利息共595.2万。可是还款了796万,多出了200.8万元,按同样利息计算,加上前几天的还款的80万,总共应退回328.99万元。”刘凯对魏思璇说:“我看他计算的没毛病,把银行卡号给他,你弟弟的借款协议就此终止吧!”转款完毕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刘凯看着魏思璇诧异的眼神,向其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她似乎对妖类事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若是刚才让他们都洗手不干,去做别的营生,不是为社会去除一害。”刘凯摇摇头说:“一来这样太过于招摇,捕快虽然发现不了,但是会被懂行的术士们察觉;二来这高利贷存在有它的合理性,小企业贷款融资难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高利贷是不会消失的,只是希望放贷收款之人能给别人留条活路罢了。”

压抑已久的烦闷终于消失了,回过神来的魏思璇才意识到,再也不用为从天而降的催收而糟心,看着没想到能收回的意外之财,她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坚持要把钱转给刘凯以做感谢。刘凯的贪心不限于此,若是钱真收了一遭的辛苦算是白费了。他不怀好意的看着魏思璇说:“我的婚姻几近破裂,缺的又不是钱,你若真相感谢我,不应该把我最需要的给我吗?”魏思璇似乎觉得才跳出一个坑,马上又要进入一个坑似的,紧张的问:“那你最需要什么啊?”刘凯坏笑着说:“你啊!你已单身,不如以身相许,如此我离婚之后既有佳人相伴,又有熟人带娃,我的烦恼也解决了。”

魏思璇的脸瞬间红了下来,转念一想说:“滚蛋!你的花心应该让噬魂妖吞噬一下,洪水被困在薛姗姗家时,夜里关灯后你就蹑手蹑脚的往人家房间里钻,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这就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刘凯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退而求其次说:“我家儿子和你家闺女同龄,两人在一起时兴高采烈,日后多来出来相聚,就是报答我了。”魏思璇知道刘凯贼心不死,但也不愿对其拒之千里,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