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篇日记

2018.5.3

这次设计利用彭鹿野、刘顺科两人作案的计划让那个小屁孩搞得一塌糊涂。海岛度假村那边的行动也出了点差错,出于自保Motley Crue被迫杀了刘顺恒,但他也因此把身份暴露给了那个叫刘长安的警察。听China Sky说他已经在岛上自爆身亡了。警察应该从他身上查不出什么证据来。

Twisted Sister——那位所谓的首领认为,要想利用彭鹿野和刘顺科来完成我们的“隐身犯罪”,利用他们两个人的软肋来威胁他们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老实说,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对他这种“隐身犯罪理论”嗤之以鼻了(直接说“借刀杀人”就得了呗,非得整那死出……)。

据他说,WASP调查发现彭鹿野有过前科(虽然没被警察查出来),而刘顺科则视他的弟弟为珍宝。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彭鹿野手上新研究成果的文件。我们最开始从刘顺科下手,是因为Twisted Sister认为他是一个方便我们实现“隐身犯罪”的完美人选——他认识彭鹿野,而且作为研究所的人,也有偷走他的文件的动机。而且,他手上还有一份重要机密文件——关于一种有机化合物,而那种化合物足以逆转大脑器质性损伤,也就是说,对集团内的药物Gibson有着致命性的打击,我们必须销毁掉。

Twisted Sister派我亲自会见了他,结果刘顺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于是为了威胁他,那家伙临时计划了第二次“隐身犯罪”,威胁彭鹿野绑架他的弟弟刘顺恒。彭鹿野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一听到要曝光这件事就怕了,很轻易就答应了我们。他成功按照我们给的计划把刘顺恒带到了我们面前。这下,刘顺科也硬不起来了,他只得乖乖去帮我们盗取了文件,并且销毁了存有机密的储存卡,打伤了彭鹿野,方便China Sky在医院里进一步行动。只可惜那小子没下死手,不然China Sky在刑警队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我曾经问过Twisted Sister不直接向彭鹿野索取文件的原因,他说,“要是彭鹿野那家伙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事先在文件里放了病毒怎么办?我们对他这人不了解,还是派刘顺科过去更好。”

Twisted Sister,他还是这么神经过敏,果然还是因为太年轻吗……也不知道Judas Priest是怎么想的,让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上位……

对了,计划中间还发生了一个插曲。最近我察觉到有人总在监视我,有时是我外出找Twisted Sister,有时是我去石钟山小区帮他蹲点,甚至上次我发现收Anthrax的钱时,似乎瞥见过摄像头的反光。我把这个可能存在的“奸细”锁定在了所有校领导里面,并故意举办生日会,把自己的生日透露给他们,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打开我的保险箱,如果真有奸细,那他自然就会有概率露出马脚。果不其然,在于华庆的“帮助”下,华敬田这个奸细被揪了出来。我预测了他骑车去自首的路线,并找到了一条处于近郊的没有监控的路段。我开着装有假牌的车撞死了他,并藏尸在了附近的下水道。而China Sky趁晚上监控断电的工夫,潜入他的办公室偷走了华敬田的相机并交给了我。果然里面有大量关于我的影像资料。这样一来,我身边的威胁就解除了。华敬田这个老不死的,还想用那点视频勒索我。。。真掉钱眼里了。

不出所料,Twisted Sister的主计划还是被于华庆识破了。他那个通过股票非法交易赚外快的途径也一样被一锅端了。WASP为了封口而自杀,China Sky也只能紧急将彭鹿野灭口。而我本来打算约刘顺科出来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干掉他。结果Twisted Sister在对讲机里说,刘顺科这种人,能不杀就不要杀了,直接用Gibson就行。虽然没听明白他当时那个口气什么意思,但我也只能在遇见他后挑准时机,把口袋里的一粒Gibson抠进了他的嗓子里。趁他捂着脖子咳嗽的时候,我一拳打在他侧脑上,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和他打晕彭鹿野是同样的操作。为了保证他完全咽下那粒Gibson,我随手捡起了路边路人扔掉的半瓶矿泉水,往他嘴里灌了下去。这样一来有关我们的记忆就会全部清除了。希望那个药不会又出意外……

不管怎么说,今晚就要随他们跑路到沙特阿拉伯了——趁警方还没发现我的犯罪证据。一切都怪Twisted Sister那个自作聪明、漏洞百出的计划。而Twisted Sister和他的极少数几名心腹还会接着留在霆中。听说是Judas Priest要求他继续想办法派人在警察队伍里卧底。

至于我犯罪的事实,警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查出来。这么长时间够我跑路的了。我想,他们顶多只能从China Sky偷走的那个相机寻找破绽了。不过储存卡已经被我摧毁了,指纹也清理过了一遍。或者,那个于华庆比我想象得再聪明一点,他会在找到华敬田的尸首后,从他尸体上的线索入手。

“旅客朋友们,TZ0418次航班现在开始检票……”

“骷髅脑袋,别写那死玩意了,上飞机了。”同伙敲了敲他的肩膀。

他被拉回了现实。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小裴啊——”“别再叫我小裴了,老叔。到了那边我就得改名了。”

“也是哈。你上那私人飞机了啊。你那堆警官证啥的都销毁啦?”

“全销毁了。包括那堆警服啥的也是。上边说为了分散警方注意力,决定把我派到南方去,那边的事他们已经让人搞稳妥了。反正我在那边也有人,你就放心吧。你是不是也快上飞机了。”

“是,正准备检票呢。”

“行。先不聊了。有缘再见。”

他抬起头来,看看登机口前的队伍,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拿起日记本。他看了眼封皮上的金印签名“Skull Fist”,什么也没说,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拉着箱子,跟上了同伴的队伍。

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了。此时已是深夜。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飞机下面黑漆漆的建筑物从他眼前划过——石钟山小区、十中……

“潘晋承”?呵呵。

过不了多久这个名字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也不再是十中的校长。

忽然,一座熟悉的建筑的黑影出现在他眼前——霆中市公安总局。此时的总局内还是灯火通明。

他轻蔑地笑了一笑。盖上毛毯,睡了过去。

飞机逐渐消失在了霆中市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