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城戒备

十字街头，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乞丐靠着墙角蹲下，他眼睛盯着过路的懵懂小孩以及旗袍婀娜身材转来转去。

刚找到了一个好骗钱的目标，他左眼皮猛地一跳，抬头看天，“奇了怪了，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数？”

还没等他推算一二，街角传来一阵喧闹声，一队身穿黄绿色军装身材矮小的人到处搜寻着什么，路上的行人听到一口叽里呱啦的扶桑话连忙散开。

“看来今天又抓不到鱼，溜了溜了。”老乞丐快步转身，眨眼之间消失在巷口。

——

“岂有此理！居然有人袭击我们斧头帮，你你你你，叫上人出去查查谁这么不要命了！”田师爷拿出方巾不停擦着汗珠，在他旁边是一堵中空的墙壁，中间空了的地方恰似一个手掌，“琛哥，琛哥，你没事吧？”

“咳咳咳！”

林琛摆了摆手拂走灰尘，万万没想到，被阉割的第一式威力也如此惊人，他感觉到自己一口老猿吞服的气机消耗一空。

“白猿通背的心法不足以支撑如来神掌。”

林琛走出房间，“把人叫回来，是我练功不小心打破了。”

“练功？”师爷眼镜一歪，你猜我信不信，“琛哥，好耶…”

“最近有出什么事吗？”林琛让小弟收拾房间，自己走到大厅打开一瓶新酒。

“鳄鱼帮死了老大，又被我们抢了大半场子，几个傻子想上位搞内斗呢。其他帮会，嘿嘿！琛哥，上海滩地下，我们就是这个！”田师爷竖起了拇指。

“除了青帮。”出院的肥雪套着一个护脖，出声说道。

“所以我才说地下。”田师爷小跑过来为林琛点烟，“青帮玩到另一个级别咯。不过杜老板逃离后，上海滩内青帮也得低调下来，论威，还得是我们！这杯，敬琛哥！”

“琛哥、师爷、雪哥，外面出了点状况。”

负责处理道上消息的小弟走了进来。

斧头帮虽然是江湖帮会，实际上管理严密，制服统一，内里更是职责分明，当然，这也是脱胎于洪门律例。

“有人来砸场子了？”肥雪突然兴奋起来，如果不是林琛说猪笼城寨的事他解决了不让碰，他早就带人找场子，现在正缺少干架的借口。

“公共租界那边发生了大事，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法界多了一批扶桑人到处查人。有几个红毛鬼借机在外围设置关卡抽水，拦了我们的货。”

林琛对抽水不关心，特殊时期简直平常，斧头帮说是地下新王，但一部分钱都得用作封口费，不然三天两头砍人扰乱秩序，驻地领事早就发癫把意大利炮拉过来。

“公共租界发生了什么事？”林琛关心的是这个。

“还没打探清楚。”

“找人查查。”林琛手指点着扶手，“至于关卡的事情，师爷打个电话给莱诺董事，我们斧头帮和他可是好朋友。”

底下什么级别，抽你们老大的水？

“琛哥，王师傅找您。”

才过了一个小时，不请不来的王福居然上门了，还是要求私密对话。

“王师傅是不够钱花还是看上了哪个头牌？”林琛抛了一根雪茄过去笑问。

“够的够的。琛哥，白猿通背拳谱可还有哪里不清楚的？”王福风尘仆仆，皱着的脸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拳谱细致，我对自己的悟性还是很有信心的。”林琛往后陷在沙发里，王福拉家常，他也不急着问。

“那就好…”王福发现这个话题被终结了，一时间两人沉默，林琛直接就是闭目养神。

王福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看向林琛，这位已经被抹去了江湖气的高手此刻隐隐有当年几分豪气，“不知道琛哥还记得斧头帮第一任帮主？”

林琛眼睛眯开一条缝，“上海滩第一杀手王亚樵，算起来我算他的子侄辈。王叔一身侠气，双拳打出一片天为兄弟挣得一口饭，我是比不上了。不过我林琛还是有几分血气义气，王师傅算是对我有授业之恩，有话直说。”

王福当林琛私人教练满打满算差不多一年，虽然每周只见两三次，但林琛的脾性和外界传闻有不少差距，这也是王福敢来求助的缘故。

“昨晚在虹口扶桑人举办了一场酒会，半道竟然有刺客出没，杀手失手逃离，但被困在租界之内。”王福目光灼灼盯着林琛。

“王师傅，你别跟我说杀手是你？”林琛坐直了身子，王福现在的水平他都快赶上了，当杀手？

“自然不是我，是一位老前辈。”王福低声说道。

“哗啦！”

火柴划过的声音，为什么不用火机，因为火柴能装。

林琛点了根烟，眼神迷离，没有说话，王福噤声盯着他，浑身肌肉已经绷紧。

一念之间，生死两线。

“王师傅这么信我？”

王福无奈，“杜老板离去，黄老板深居简出，张老板已经沆瀣一气，青帮人心不齐。眼下上海滩唯有琛哥有能力…琛哥，实话跟你说，你的DU场我一次没玩过，今天是我第一把。”

“呵！”

林琛笑了，什么狗屎运。

他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外，“师爷，把上次那个开锁的…叫什么玩意？就两个小赤佬抓过来，玛德！卖本小人书给我！”

两个小时后，阿星和肥仔聪被抓了回来，比起上次，两人换了一身新衣服，惶恐站在一边。

“这两位有点…骨骼惊奇。”王福看到两人不知道说什么。

“骨骼惊奇你都能看出？”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反正林琛肯定了阿星，“年轻人还是有点觉悟的，而且大众脸。”

阿星抬起了头，他大众脸？

算了，不能啵琛哥嘴。

林琛笑了笑，凑近王福低声道，“西江路附近有一套房，公董局那边我和一些朋友给点压力，在法界扶桑人表面还是得守规矩。”

说完，他转身看向阿星和肥仔聪，“王师傅，你带隔壁的肥仔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聊聊。”

“琛哥，不知道有何吩咐。”阿星立马弯腰问道。

“现在起你就是我们斧头帮成员，但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林琛拍了拍阿星，“有一个十分重大的任务交给你，但很危险，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

阿星迷茫，不是琛哥，你得说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