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窗,正梳妆…”言千盘着腿席地而坐在竹席上,听乐师唱《江城子》一曲,品着花茶,品出了一杯离人愁。
她撑着短木桌,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隆冬的寒风透过小轩窗,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更显出她的弱不经风。
“小姐,老爷已出征多时,腊月二十日了,时辰已到,要动身前往都河了。”小灶旁的Y环瑞晴有些忐忑地开口。
“瑞晴,你听我说,爹爹一定会回来的。”
言千将茶杯放在桌上,从门口带了把古油纸伞,不顾丫环的劝说,披了件羊裘,走入了寒风朝雪中。
“少爷,这匹白驹是良马中的极品了。”一位中年文官的声音传入耳中,言千走近细瞧,看见了一袭白色长裘战袍中挺立了一道少年眉目的身影。
言千拨开算丛,悄悄探出了自己的脑袋。
“小姐,小姐…”瑞晴喘着粗气,朝言千挥着手,言千转过头,正想过去,不料被脚下草丛一绊,跌在了枯草丛里。
“姑娘,没事吧。”言千睁了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少年,她观察着四周,警惕地问少年:“不知君姓?”
“在下都河顾家大少,顾惟,昨日,选良马时,遇姑娘受伤,便出手相救,与你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丫环,敢问姑娘贵姓?”顾惟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女子免贵姓言,言千。”言千礼貌地笑着回应。
“小姐可是天湛言将军的女儿,言家宠儿,可不是什么女子。”瑞暗在一旁小声嘟嚷。
“言小姐,刚才冒昧了。”顾惟知台阶便下。
“无妨,敢问顾少爷知我爹爹踪迹?爹爹出征快一年了,时辰早已到,可未回,出什么事了吗?”言千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写满了担忧。
“抱歉,言小姐,臣子不知。”顾惟礼貌回应。
…一个月后,都河府中.冬日
“顾少爷,一月前,你曰不知我爹踪迹,是为了不让我伤心吧!”言千红着眼眶,对着已熟睡的顾惟嘶哑地呢喃着。
次日,顾惟从床榻上醒来,屋里空无一人,他急急忙忙下了床,来到阁前好的笑颜未能入眼,他问一旁的士兵:“你们知不知道言千去了哪儿?”士兵们沉默着,他定睛一看,士兵换人了。
来到都河街上,“传诏,言将军女儿言千刺杀都河府大人韩令,已被捕,于今日午时动刑。”
顾惟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快步来到那日马棚,跨上去,向森林那处的动刑场奔去,寒风刺骨,雪花模糊了前面的路,他不顾一切地冲啊,冲啊…
“顾少爷,我知道你喜欢言千,但是,她杀的可是你家上令,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她,一个是家族。”判刑长望着顾惟,毫无感情地说。
台上的女子面色苍白,一副快要冻疆的样子,她望着顾惟,眼里没有求助。
“选你家族吧。”言千开口,血从她冻紫的嘴角溢出,忽然,她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不要!”顾惟冲上去,想阻止言千。
“不要过来!”言千往后退了一步,想远离顾惟,顾惟,爹爹已死,仇已报,我无悔了,”她望了望身旁,是那日的白驹,她笑了笑:“马选好了?真好,但是,我不能陪你过完冬天.我,等不到-春天了,顾惟。”她将匕首插入腹部。
白衣沾血,划过,与满天的雪色混为了一体。
顾惟哭了,累了,但又笑了,笑倒在雪地上,“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是言千和顾惟的故事。
两年后…
顾惟偶然发现了街尾有一个藏书阁,他走进去,找到了自己家的族谱,上面;顾惟的妹妹为顾千,言家领养女言千,于两年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