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放弃的炼气法

蓝星，西川省。

西川道场，全国最顶尖的道场之一。

站在道场后山的高石上，背靠巨木，张陵仰头眺望着初升大日，他调整自己的呼吸，每天清晨，紫气东来之际是最适合吐纳气机的时刻。

整个人身体散发出微弱荧光，婆娑摇曳，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太阳照射而有。

“老张！”

张陵听见，并未理会，不疾不徐吐气收功，结束了今早的功课。

一个早餐袋被塞进手里，手边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

“还没有神话研究中心录取你吗？”

张陵摇摇头：“我在等最后的结果。”

当今之世，或有灵山悬于九霄，偶见瑶池隐没云间。

此间奇景，被称之为神话现象，神话现象汇聚之处，被称之为神域。

人们在神域中建设研究中心，企图获取神秘的超凡力量，以此追寻长生之谜。

而道场，即是他们研究成果的实践。

“那些负责人的眼睛都拿来挖茅屎了吗？你是我们这一届当之无愧的第一。”

“为什么不选你？”

陈文对自己好友的境遇忿忿不平，在他看来，那些负责招生的研究机构，要不是瞎了眼，要不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是我们道场当之无愧的第一，这四年又有谁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的？”

“那些家伙口口声声说着，择其强者而入神域，我看就是狗屁！”

神域的出现并非最近，早在几十年前各地就能看见零星的神话现象。

但几年前神域突然开放，同时将一门适合所有人的炼气法门流传而出，并在各地建立道场。

每年从各地道场选出实力最强的一批人进入神域，探索神话现象中蕴藏的超凡之力。

“要真是择其强者，你没被录取，我们道场今年就该被剃个零蛋！”

听着陈文一通发泄，张陵拿着早餐吃了起来，沿着山路两人并肩朝道场走去。

“老张，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搞你？”

陈文依旧忿忿不平，张陵的实力没人比他更清楚，到现在他第一个念头依旧是。

有内幕！

“不会。”张陵摇摇头。

“神域内的研究机构，是各大公司和政府一起创办的，没人能只手遮天。”

“退一万步讲，即便有这种人，我也不可能和他产生任何交集。”

“那肯定是他们眼光太差了！”陈文的情绪起伏很大，他依旧感觉有人在搞张陵。

张陵回想起班上的录取名单。

“我看过那些录取成绩，有一点很相似，他们与神话现象的共鸣度都很高。”

陈文哑然，这一点他同样明白。

大学四年里，张陵没有任何一次与神话现象发生过共鸣的。

“可他们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就把你淘汰呢？这不公平！”

“当初把炼气法流传出来的是他们，把炼气法抛弃的也是他们。”

“据说神域那边已经确定，炼气法只是古人妄图靠近神话现象的努力，和神话现象没有本质的联系，无法获取超凡的力量。”

对于最后的结果，张陵已经不抱什么期待。

他明白，自己之所以不被录取只是因为他无法共鸣神话现象。

而炼气法又被抛弃。

对于神域而来的测试人员，张陵的强大只是暂时的，无法共鸣神话的他，自然被判定为毫无价值。

一路回到道场的训练场地，推开大门，往日热闹的道场此刻空空如也。

七月盛夏，又正值暑期，毕业生大多早早离校，此刻只有张陵二人。

将早餐袋随手扔进垃圾桶，他回头看向陈文。

“好了。”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别说我了，说说你的。”

陈文的嗓音有些低沉，相比于自己，他更希望能和张陵一起并肩而行。

“九月我就要去首都的神话研究中心报道了，但我们这一批人没有直接进入某处神域研究的资格。”

“那不挺好吗？”张陵由衷地祝贺了一声。

“等你从神话现象中得到超凡力量，自然能够进入神域。”

“比起我，你才是更应有这个资格的人！那些测评的人脑子肯定全是狗屎！”

陈文最清楚自己的好友有怎样的梦想，探寻神话现象的奥秘，寻找那隐匿于传说中的长生之谜，是张陵最炽热的心愿。

可无法进入神话研究中心，也就意味着张陵将永远不可能接触神话，探寻超凡和长生的秘密。

道场内。

一块巨大的石板立于旁侧，上面刻画着四副截然不同的神话图像。

他看着张陵面前的石板，心情极度不爽，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坚硬的石板非人力可以破坏。

但就在陈文触碰的瞬间，一道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嗡——

石板上，第三幅雷云漫天的神话图像与其产生了共鸣。

“共鸣，共鸣，共鸣！”

“就四幅图而已，凭什么就决定一个人的前程？”

石板被迁怒，陈文狠狠又是一拳，可除了皮肤泛红外，毫无作用。

“要我说，你连神话现象都没共鸣，炼气进度就无人能及，神域里肯定有更多的神话现象，为什么不让你试一试。”

“那些能共鸣四幅图就被称为天才的家伙，说不定就只能共鸣这四幅图，不能和老张你共鸣的神话现象，说不定也只有这四幅图！”

张陵伸手按住陈文，待后者回头。

“只是无法共鸣神话现象而已，又不是判我的未来死刑，你放心，我会来神域找你的。”

望着面带微笑的张陵，陈文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给了前者狠狠一个拥抱。

“老张，你一定要想办法来神域！”

“炼气法只是起一个引导的作用，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能和你共鸣的神话现象，才能寻找到真正的超凡力量。”

太阳彻底升起。

露天训练场内的气温逐渐上升。

呼吸间，张陵体内一缕缕微弱的气流汇聚，无形无相，却又真实不虚。

他摇摇头，眼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炼气法被他们抛弃，并不代表炼气法不能超凡。”

阳光散落，照射在张陵体表反射出微微的婆娑之气。

望着面前坚固的石板，四副灰暗的神话图像毫无奇异。

张陵蓦然向前，迈出半步。

五指张开，平平无奇的五指猛然拍在坚硬的石板之上。

砰！

体内气韵流转，缓慢的动作却让陈文感觉那只手好似托着千钧之力。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石板上那四副神话图像，可想象中的奇异之光并没有出现，张陵依旧没能和神话共鸣。

咔——

一缕缕蛛网般的龟裂沿着张陵掌心的位置朝四周扩散，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

“卧槽！”陈文大惊，但继而又涌出狂喜。

“我就知道，你的天赋怎么可能被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否定！”

张陵抬起手，原本肉掌落下之处，一抹清晰的的掌印留在了多年来，面对无数学生的攻击依旧毫发无损的石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