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奴仆本以为叶流尘会惊吓害怕,然后两人趾高气昂地让流尘乖乖答应比武请求。没想到叶流尘面不改色,只是轻蔑地瞟了他一眼。
“你别给脸不要脸!”叶蒙夕立刻跟着嘲讽。
叶蒙夕内力水准已是武者三段,跟一个炼体七段比试,在旁人看来才是真的不要脸。
即便如此,他仍然想羞辱一番叶流尘,看着他在这边辛苦练剑,显得他这种意志弱的纨绔子弟很不上进,他就是要羞辱叶流尘。
叶流尘本不想管,看着眼前不要面皮的主奴两人,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行,我答应你。”
练武场上,空出一个十尺宽的原型空档,叶蒙夕乐呵呵地站在空荡处,可能觉得吃定叶流尘了,随手拿着木剑。叶流尘则认真挑选了一个新的木剑,随后剑尖指地。
“请!”叶流尘淡淡道,身形瘦削,气质清冷。
看得叶蒙夕直咬牙,这小子装什么?立刻提起剑,武者内气爆发出来,速度立刻暴涨,对着叶流尘劈砍过去。
“一剑就打得你认输.”叶蒙夕是这样想的,却见叶流尘扭动身形,如同一柄利剑向右斜刺,顺势躲开了攻击,而叶蒙夕虽然速度快,却缺少变通,直来直往。
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一剑都没砍中,反而被叶流尘见缝插针抽了几下。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像个泥鳅似的。”叶蒙夕跳出叶流尘的攻击范围,一脸怀疑。手腕处多了几条红印子,由于叶蒙夕是武者,内力附着在表皮上,倒也没受伤。
叶流尘摇了摇头,炼体七层还是太弱了,炼体是内力浸润身躯的过程。
武者阶段则是内力漫溢附着在外物和表皮上,如果刚刚自己的木剑也能有内力附着,一剑就能让叶蒙夕疼得放下手里的木剑。
“我就不信了!”叶蒙夕猛吸一口气,“破凶剑法,吉光乍现。”一道耀眼的剑光亮起,让人看不清剑刃的具体位置。
旁边的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对付比自己实力弱那么多的人,还使用武技,虽然只是黄级太品武技,但威力也很大了。“尘少爷估计惨了,这一剑下去,少说躺半个月。”
叶流尘是何许人?生死之间何等武技没见过。哪怕速度力量都不如对方,只要对方没把武技修炼到圆满,就依然可以破招,这一瞬,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缕战场上的刺激感,一股血煞杀气自然散发出来。
只见他精准地挪移出半个身位,同时手臂远端借力,以毫厘精准度,狠狠地击点在剑的某个位置。
叶蒙夕的劈砍好似被一股大力裹挟一般,无法控制,剑带着人,重心不定,倒在空地上,木剑飞出去老远。
叶流尘没去看摔倒的叶蒙夕,自顾自走到武器架旁放武器,旁边的人都下意识让开一条道。炼体七段打败武者三段,这也太离谱了吧?
叶蒙夕到现在都有些懵,刚刚怎么了,明明快劈中,自己尽了全力,偏偏就是差那么一点,还有那股杀气,让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身躯,导致重心失衡,最终输了比试。
“少爷,没事吧。”黑衣奴仆望着叶流尘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旋即恢复正常。叶蒙夕则还处于一种失神状态,没有回应。
黑衣老奴怎么都不会知道,叶流尘感觉到了那一股冰冷刺骨,真真切切的杀意。
看来,之前的事,可能有着落了,叶流尘神态严肃起来。
夜晚,将苏儿打发走后,叶流尘坐在柔软的蚕丝大床上,开始观想“灭”字。
我已经死亡过一次了,那种意识模糊,远离世界的感觉,经过这么多天的观想,已经在“灭”字诀里感觉到了那种意境。
“无生剑法,第一式,归寂”
画面中,一位眼神空洞的剑客,无思无念,敌人袭来,一道暗沉的线划出,而后万籁俱寂,敌人身死道消,剑客依然眼神空洞,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是剑法嘛?”叶流尘难以理解,看不到剑光,无声无息,最可怕的是那种意境,剑客处于一种接近死亡的寂灭状态,从而挥出的每一剑,都会让人魂魄失守,意念模糊。
这剑法,威力难以想象。上一世,武尊巅峰的我,面对毫无修为波动的影像,依然能感到致命的危险?
莫非是天阶剑法?武技比功法容易练习和创造,所以天阶武技,大陆上还是有不少的,大部分掌握在各大封王和皇朝手里。
不去思考那么遥远的问题,先练习学会了再说,比较行动相对思考总是要重要些的。
至于今天的事,一方面是由于对方确实欺人太盛,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本身想立威。
现如今的大陆形势,各个封王割据一方,人皇朝由于尚文轻武,除了皇都固有封地,其他地域都无法控制,王朝早已名存实亡。许多诸侯也不恭称人皇,而称人王,意彰显地位之平等。
如果想要阻止如日中天的北河王,掌握吉王府,这座北方版图最大,管理地域最广的王府力量,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我需要一步一步立势,争取关注和机会,不能着急,今天虽然击败了叶蒙夕,实际上还差得远,叶流尘默默想到。
叶府内,夕云夫人府宅。
“楚瑶尘那个贱人的儿子,今天竟然击败了夕儿?你给我详细说说。”夕云夫人声音尖酸刻薄,略带着点克制。
白天的那位武师老奴,正在一边添油加醋地汇报着,谄媚至极。
夕云夫人脸色铁青,“上次怎么没弄死他!该死!你们怎么办事的?”
武师老奴听见这话,面色也有些暗沉起来,没敢轻易接话,本来这种暗杀王府嫡系子弟的事,就很危险,一旦被发觉定会被杀头。
上次好不容易支开护卫,下了无色无味的小断魂散,府里也虚传消息,让慕医师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叶流尘还是活下来了。
“夫人,这次是我们办事不周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从桌边传来,夫人熟练地拿起桌边的镜子,一道扭曲的黑色影子在镜中浮现出来。
旁边的老奴见状,自觉告退,离开了夕云府宅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