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京墨早早就来到餐厅，回想昨天把时间都用在了出诊上。没有来得及熟悉医馆的，先在脑子里计划先清点药材，器具以及院落的各种杂物。
“京墨，这么早！”高老爷子没有坐在主位反而挨着高京墨坐下来。“京墨，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们想要做什么行当。如果抛开咱们传下来的医学，你有没有喜欢的或是想要去做的事。”
“啊？爷爷您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没想过其他的，可能从小就在这个环境中，学习中医像吃饭走路那样自然而然。当我的生活被学中医充满后也没有其他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其他了。”高京墨很少思考这件事。
高老爷子搭在京墨肩上的手轻轻的摩擦着“你还年轻，如果有感兴趣的事可以尽力一试。当初是我们太自私，认为你天赋好就替你做出选择。我年纪大了才明白活着只为自己就好，当不当大夫都行。”
“呃，爷爷……”高京墨在之前就发现自己并没有学医的信仰或者执念，太过于平淡曾一度让自己很恐慌。听到这话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
“爹！”
“爹！”高父高母一起进来打完招呼发现老爷子随意坐在京墨旁边，稍稍惊讶一下也放弃规矩挨着坐。
老爷子左右看着儿子孙儿都在身边欣慰的点点头眼泪差点落下来。“哎，人老了。容易伤感。”
“爹，您不要多想。我们会一直陪着您。”
“是呀！爹，您没事了可以大哥二哥那里转一转。您忙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歇歇了。”
“学医无止境爷爷，您还得监督我继续学习。”
这顿饭高老太爷几乎没有吃，看着他们和谐的样子。直到他们都离开，下人收拾桌子。人来人往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还在那里坐着。
“正打算找您呢！您就来了，咱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封老板笑嘻嘻的给他拉出一把椅子。
“今天还是毒药吗？”高老太爷面无表情的等着他的下文。
封老板站在他身后附身“您可是宝贝的金疙瘩我怎么舍得，今天就让你做一件你最喜欢的事吧！”
“……”
“我这里有几个孩子病了，您给瞧瞧。”
高老太爷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封老板忍不住问“我还以为你会问问你朋友韩岳平的事？”
“……”
“啊，等一下你说不定会见到他。”
沉寂了很久的高老太爷终于有了反应“他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怎么样？”封老板像听到了好听的笑话。“你在质疑你孙子的医术还是你不愿相信他已经死了。他在哪里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是你！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十年前韩家突然之间被灭门，你姓封的不知什么原因一跃而起。你敢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封老板鼓着掌靠近“这么久远的事你都能查的到真是厉害。不仅如此韩家唯一的幸存者韩岳平一直都在我手里。直到他死都没逃开我对他的控制。这怎么能怪我呢？说到底是他们韩家人太顽固，油盐不进我就稍加手段，没用的人就没有存在的理由。我的意思你懂吧！要努力成为有价值的人。”
“你为什么要害死韩家的人，又为什么留下他十年？”
封老板像不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着他“我为什么要弄死韩家的人你应该明白呀！”说着手还在他身上比划着。“至于为什么现在杀了他，我也已经说过了当他的价值超过我的耐心时就可以去死了。我发现这人是会麻木的，他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就可以结束。无所谓！对于我来说换个人就是了。”
高老爷子像是第一次见封老板“好，好，好。”
晚些时候在医馆的高京墨收到了爷爷传回来的口信：京墨少爷，高老爷子临时要去二爷那。说不用记挂他，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由于之前高老爷子也做过这样的事所以高京墨并没有太过在意。匆匆的继续看诊去了。
自从那之后封老板再也没有出现过，高家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平静。高京墨坐镇医馆，高良姜一边看书学习，一边看跟师父动手实践。在学医的方面进步神速，还有那时不时串门的赵轲，别看他医术方面半通不通的。药物类的还真挑不出毛病。
“师父，最近城西比较偏的李村生病的人挺多的。”高良姜查看着出诊记录。
“你也是去城西李村？”刚刚赶回来的高京墨不禁发出疑问。“我这两天都是在那一片，症状特别统一。”
“我看的也是，面色发白，肢体发冷。”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高京墨似乎想到什么“是不是还有大小便带血的情况？”
然后两人一起说出“是鼠疫！”
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两人关上门画出各自的看诊范围。考虑到自身有可能带着病毒。两人先用艾草和苍术熏蒸杀毒。然后开始准备需要的药材，并把事情告诉高父要求封锁李村还要注意疫情有没有扩散。
两人带上药物进入圈起的鼠疫感染区。没有经历过灾难的他们第一次看到了书中记载的这种瘟疫。但现实要比书本上的更加真实和复杂。分离人群，病患按照轻重集中在一起。控制疫区环境很重要，目前能做的只有简单的保持所有地方干净通风。未被感染的人帮忙熬药，熏草药。
疫情来的太快，第一批人来不及救治已经死去。两人来不及悲伤甚至忙碌到一天下来只是匆匆碰过几次面，还都是在说疫情的发展。深夜两人也不敢懈怠特意错开时间去休息。
幸好，发现的早还没有扩散就被控制住了。终于熬过了爆发期，两人可以稍稍的松口气。
“表哥……”被拦在外面的赵轲分不清谁是谁，冲里面大喊。
高良姜疲惫的从远处走来“你闭嘴，吵死了。师父在休息。”
赵轲举着送来的药材“我来支援你们了。”
“哎，你往后退。没看到那是围起来的吗？东西放下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