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年前天音岛何家村

“傅树,师傅叫你好好练习,你就是这么练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傅树耳边响起

傅树睁开眼

“哦”

“哦是什么意思!?”少女脸上怒意丛生,使出一招天音破向傅树袭来,

“田师妹,这招你都用了几百遍了,傻子都知道应对了”只见傅树从容起身,周围的影子不断凝聚,将傅树完全包裹

只见田雪嘴角咧开,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天音破轰的一下在半空爆开,乍一看没什么效果,傅树缺失实实在在感受到影盾传来的压力,来自影盾自己的力量,将影盾炸开。

“我抓到你了吧”

“师妹的波纹功又精进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每天都在师傅那里认真学习的咧,不像你一天就知道摸鱼溜号。”

被师妹嘲笑,傅树心里其实还蛮开心的,“毕竟以后,很多路还要自己走啊”傅树心里想

“哦,师傅托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啥事”

“一个月后的最末考察,你现在没有学堂分,只有在期末大比上拿了前十才有希望今年升学”田雪严肃的说

“啥!?你咋现在才告诉我”

“平时上课又见不到你人,我怎么告诉你,今天还是师傅给我的定位胤我才找到你的”

傅树欲哭无泪,此刻他只希望他明天天上掉下来个仙人,传授他无敌功法

可是那无敌仙人,以前没有,以后也大概率不会有了

去年傅树一路顺顺利利的也才拿到学堂第二十名的位次,这次师傅却要求他爬进前十

“田师妹呀,我看傅师弟好像要碎了”傅树抬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学堂门口,迎面走来的两人调侃田雪道

这两人是余家兄弟,哥哥余文武,弟弟余双全,话多的是哥哥,话少的是弟弟

“大余师兄,您就别调侃我了”傅树笑着说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师傅他老人家嘴上说着那些话,可是你看他何时将门下学生赶出师门过,莫要杞人忧天,伤脑动筋了”余文武拍着傅树的肩膀,眼里全是对学弟的期盼和看重,所有学弟包括他的亲弟弟,在他眼中似乎都是这样的,性格不同,天赋不同,但大多未来可期,以后出岛游历也未尝不可能

“哥哥此番话说的有理,傅树师弟,我们兄弟还有点小事,先走了”话毕,双全拉着文武就往街上走,他已经受不了哥哥的热情了,再不走,文武高低得和傅树他们唠上半个时辰的

“唉,双全,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快走了,回去晚了就听不到老妈唠叨了”

余家兄弟是由他们的老妈带大的,他们的老爸死在了第二次守岛战争中,余老妈的唠叨,兄弟二人从最初的厌烦,到现在的享受,他们已经明白,老妈只是想和他们说说话,想和讲讲他们隔壁李大爷牌技很差的这样琐碎的话,兄弟二人明白,对于他们来说,有母亲在,家就在,他们就不会散。

“那就此别过啦,大余师兄”傅树高声喊到,他对余家兄弟没有讨厌之情,反倒是一种羡慕

“至亲仍在,此乃幸事”傅树心想,他从有记忆起就是在战场上,那时宗门为了得到这最后的净土,不惜大举进攻,打着为了天音岛的自由的幌子,把屠刀对向岛上的人们

“他们的自由是用我们的血去换的,我们越痛苦,他们越自由,短暂的自由,被压抑的人性以扭曲的方式释放”傅树想起师傅在历史课上讲过的话“他们也是人类,只是被那些宗门高层洗脑了,不要恨那些和我们一样的人,要恨他们的压迫者,要告诉他们,我们和你们有同一个敌人,我们不应彼此痛恨。”

傅树看向天空,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善待俘虏,为什么要同等的看待敌人

十年后的他,再次回想起此时,他渐渐明白了,师傅的用意

一双手摸上傅树肩头,傅树回头,面色一惊

“师…师傅,徒儿给您请安喽”傅树顺势行了礼,旁边的田雪看到这一幕不禁偷笑,随后向师傅行礼

“小田你先进去吧,我有两句话要和这逆徒说”

“是”田雪走进学院,转头冲着傅树笑“师兄你可多保重啊”

傅树望向田雪的方向“唉那什么,带带我啊师妹……”再回头一看,师傅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一记大力金刚拳打出,只见傅树竟然被打了倒飞出去,撞上了路旁的大树

“逆徒,还不快滚过来”

傅树本来还想装一下死,听到这个话就知道自己那套瞒不过

“得嘞,师傅”

师傅的规矩是,学院里一般小错不体罚,引导为主

若是犯了旷课这样的大错,则要和师傅过上三招,无论是否能抗住,三招过后一概不追究之前的错误,自从学院创立至今,撑过三招还能起身走路的,寥寥无几,能和师傅过上三招的更是不存在,毕竟师傅以前是战场上的摸爬滚打,和那些外骨骼宗门死士肉搏过的男人,宗门人称天音狂龙,也是他在战后从头开始学习,短短三年时间从文盲到教授,然后建立了这所真心学院,堪称天音岛十大传奇之首,他是一个英雄,真正的人杰

傍晚,傅树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按照惯例,和师傅过过招的学生,半夜都会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喊醒

傅树这边也不例外

只见师傅坐在他的床头,手上拿着一碗药汤

“还疼吗,来把药喝了,下回就别逃课了”师傅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慈爱

师傅的理想都写在了校训里

“人人有书读,人人有所成”

这些事情,也是傅树之后才知道的,当时觉得无所谓的事,之后在想起来,就会越想越后悔但其实,都已经过去了,后悔也没用了

傅树喝完了药,师傅在他耳边幽幽的说“离大考只有二十五天咯”

“师傅不是一个月吗?”

“你这伤势,五天是最晚痊愈时间”

“最快呢”

“当然是现在啊”师傅用手指了指傅树身上

傅树低头一看,伤口全部消失不见了

傅树大惊,师傅摆摆手,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