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魔石钉？我又不是魔女？为什么还要打上这玩意儿？”
用指关节敲了敲卡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硬质长钉，虽然没有感觉到不能忍受的疼痛，但凯恩的脸上仍然挂满了不解。
“你被送来时身上魔力阈值明显超标，在魔力透镜下看上去几乎全身都在发光，简直就像是喝了魔女之血一样离谱！
不用汲魔石钉吸收掉你体内那些的那些魔力，难道你是想因为身体不适应魔力，内脏被溶解而死？还是想变成被魔力催化变异，浑成为身长角的畸形怪物？”
露易丝没好气的白了凯恩一眼，继续动笔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那照我现在这种状况，多长时间才能拔下这些东西？”
凯恩开始估算着以目前自己的身体情况够干什么。
原本他还打算一步步的升阶进入高阶兄弟会的，但现在看来，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就被折腾了个半死不活，想要升迁怕是没那个命享受了。
虽然弗兰克和艾登都给自己写了队长推荐信，但凯恩总感觉千刃烈阳的团长。
亚瑟·雷恩那个对待自己不算友善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就让自己升官。
先不说自己的带队指挥能力确实存疑，就算亚瑟现在批准凯恩的升迁，以他目前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也很难支持在升任队长后的那道炼金术改造。
“起码一个月吧，另外还要隔几天换一遍钉子，保持战斗能力的训练也不能落下，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疗养院你估计是去不了了。
另外我会每天观测你的情况写成记录，这是一份相当重要的研究资料，还请你务必配合。”
将羽毛笔插回一旁长桌的墨水瓶里，露易丝收起了那份文件，转而递给凯恩一份看起来像是石灰泡水的乳白色液体。
“喝了它！”
盯着凯恩那表明了抗拒的眼睛，露易丝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
“不会是汲魔石粉泡水吧？”
凯恩浅尝了一口，那股又酸又腥的味道印证了他的猜想。
“虽然味道不好，但能够加速魔力从你体内快速代谢，话说你究竟干了什么，居然遭受了那么严重的魔力污染？伤口处滴到魔女血液了？”
听着露易丝的猜忌，凯恩发觉关于那柄黑剑的事她还并不知晓，看来炼金修会的高层也对自己的事做了保密处理。
“嗯，跟你说的差不多就是了。”
既然炼金修会也对自己的事做了保密，凯恩也选择了对露易丝进行隐瞒。
“对了，赫拉呢？我这身钉子应该就是她打的吧？一次到位，毫不拖沓，看着就很像你导师的手法。”
凯恩询问起了关于艾登那位“老相好”的行踪。
相比只是普通炼金药师的露易丝，身为炼金大师的她显然能告诉凯恩关于他身体的真实状况。
凯恩有种感应，自己在那时的失控的原因绝非体内魔力失衡，毕竟魔力虽然可以给他带来力量上的增幅，但却不能蒙蔽他的意识。
“你身上那些钉子确实是她打的没错，另外老师她现在正忙着和其他炼金大师商讨研究关于什么卷轴之类的东西，估计要晚些时候才会亲自找你一趟。”
露易丝揉了揉眼睛，有些疲倦的说道。
“这样啊！”
盯着手中那杯正在往上冒泡的汲魔石粉末泡水，凯恩无助的表情停在了脸上。
“露易丝女士，赫拉大师通知你带凯恩骑士去训练场做实验性测试！”
一名身着灰袍的炼金学徒敲了推门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安静。
“知道了！”
露易丝伸了个懒腰回答道，她看起来似乎很疲惫。
“几天没睡过觉了？”
凯恩察觉到了对方眼白中的密集血丝和白皙面庞上那看起来不怎么协调的浮肿眼皮。
“应该有两天……或者三天了吧？我这副没经过改造的身体还是太弱了，不像赫拉老师，在连续十几天不休息后还能正常工作。”
凯恩发觉对面这小妞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梦游状态。
“嗯，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去找她。”
凯恩将这个困倦的小妞按到了这间长廊的另一张病床上坐下，他自己则是推门跟着那名炼金学徒走向测试场地。
测试场地是炼金塔上方的几栋破房子和篱笆围成的一个大型圆环。
刚从地底里爬出来没多久，脚下踩着沙砾与石块，凯恩就在一处篱笆旁找到了那个披着红色大师袍子的女人。
“我来了，你要找我测试什么？”
凯恩熟练的和这位曾经对自己剖腹开膛的炼金大师打着招呼。
“试试你失控的真实原因！体内魔力含量过多可不能解释报告上你那意识几乎完全丢失的异常状态。”
赫拉丢给了凯恩一柄套着汲魔石剑鞘的长剑，在将其拔出后，凯恩发现这正是自己的那柄黑剑。
“你就不怕我失控伤到你？”
从塔恩和弗兰克的话语来看，凯恩知道那时失去控制，手持黑剑的自己是能够对他们造成生命威胁的。
而眼前这名瘦削的炼金大师看着怎么也不会强过一名高阶加上一名骑士队长。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陪你过招的又不是我。”
赫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金色短发，眉毛上扬的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随后她拍了拍手，十几名头戴兜帽，脸上裹着黑色面罩，手里还有拿着武器的炼金守卫便从四面八方如幽灵般穿了出来，形成了一面人形栅栏，将凯恩给围在了最中间。
“他们都是炼金造物，没有恐惧也不会感到痛苦，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砍烂了也不会让你赔钱，所以你不必留手，尽情使出全力吧！”
说着，赫拉便往后退了十余步，让出了足够的空间，方便炼金守卫们能够更好的对凯恩出招。
“你想的可真是周到啊！”
第一次和这么多战斗力不比普通骑士弱太多的人形守卫过招，凯恩紧握着手中的黑剑，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摆出了防御的剑招。
“很好，开始吧！”
看到凯恩摆好了迎战姿态后，赫拉吹了声口哨，命令着那些身材细长，普遍使用炼金钢爪与长刀的炼金守卫们发起了进攻。
似乎是遵从着发令者的意愿，那些炼金护卫并没有一拥而上将凯恩淹没，而是三三两两的冲了过来，给足了凯恩反应的时间。
“咔哒！”
凯恩用黑剑架住了四只朝自己挥砍过来的炼金钢爪。
“继续，把你那失控的状态逼出来！”
瞅着那单凭自己力量应付两名守卫已经相当吃力的凯恩，赫拉那灰色的瞳仁中闪过一抹决绝，随后便又有两名炼金守卫朝着凯恩的左右两翼攻了过去。
“咔嚓。”
躲闪不及的凯恩身上的罩袍瞬间被炼金守卫那锋利的钢爪给撕裂开来。
知道对方是来真的，凯恩也彻底放开了手脚，猛地挥动剑刃，一剑斩中了一名炼金守卫的侧腹。
但砍倒一名的代价是被其他三名炼金守卫贴身进攻，凯恩即使再灵敏，也不可能同时躲避来自三个方向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