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仓的人放下饭盆冲进来。
看到的就是阿梅惨兮兮蜷缩在肖雪一步之遥的地板上。
周围的眼神有震惊,有同情,有替肖雪着急,也有眉飞色舞。
终于有人替天行道。
肖雪一阵郁闷,这不还没有动手吗?
突然就成了“恶霸”、偶像,或者是待宰的羔羊?!
庆幸的是,刚才看到监控忍住了扑下去暴揍阿梅一顿的冲动。
长期练琴和攀岩、搬酒的手臂非常有力,真要出手,阿梅不一定能扛得住,大四岁的亲哥有次闹着玩,想偷袭,就被自己用手肘一把按倒在地,最后因为三条肋骨骨裂,在医院哭天喊地骗了妈妈一个星期母爱。
真要那样,就不是关小黑的事了,检察院得再来最少一次!
冲动是魔鬼。
肖雪深呼吸,平复着自己因为激动狂跳的心脏,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
自从在父亲的脑死亡通知书上亲自签下“放弃治疗”后,肖雪就曾重度抑郁,严重的时候会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狂躁。
握着自己想要出拳的手,假装很痛苦的样子端着手腕,眼睛直视阿梅,果然,强撑住不眨眼,眼泪很快就无声滑下。
这几天算看明白了,在这里面,人人都是演员,绝处要逢生,全靠演技。
肖雪知道,阿梅这种没读什么书的人,脑子没那么好用,她们所谓的心机被人看得明明白白。
要斗智斗勇,还真的差了些。
头三铺进来一看这阵仗,完全不是她们预想的场面,暗的来,大白天的,没法下手,明的来,要等管教出面才有定论。
敢这么大胆,着实张狂了些。
“老三,你管纪律的。”大姐对三姐说。
“明早晨课我会如实上报!”
“问题很严重,你俩明天想好怎么跟管教交代,仓内就你们两人,监控一定是清清楚楚,想要蒙混过关应该是不行,查到没有上报,我们也要受罚,理解一下,嗯!大家都散了吧!”三姐转身出去继续吃饭。
这次她学聪明了,上次着了老大、老二的套,处罚洪娟差点让自己受累,肖雪这女人更阴,不像洪娟那样喜怒形于色,还是要甩锅出去,这个锅,大概只能甩给管教了。
忐忑中胡乱吃了两口午餐。
“肖雪!律师会见!”午休起床,刚把头发挽成丸子头。
检察院推翻前一次提审的内容,让自己七上八下,心里发慌。
律师肯定是收到风,刚刚两点上班,就迫不及待会见,应该是中午就来排队,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
刚到开放时间,会见的人少,肖雪坐到电瓶车前面。
看着倒后镜里面的自己,十几天没有照过镜子,好像还没有憔悴,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还挺好看。
脑袋上的丸子头有点碍眼。
明明这是平日里女生都很喜欢的发型。
在这里,是不允许披头散发或者留漂亮马尾的。
爱美的女生总会趁着洗头的时候,放肆地披散着自己头发。
出去以后,肖雪很长时间都不敢扎丸子头,好像看见丸子头就进入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