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换好衣服，路知渊给她泡好蜂蜜水，两个人一起走出公寓。
走在外滩上，脚底仿佛踩在海水上，远方的天空湛蓝，美得心惊动魄。
一阵风吹来，混沌的脑子里瞬间清明了不少，感冒后遗症在一瞬间被风吹散。
她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心情不错:“距离那里有多远？”
“两公里。”
“不算远。”袁野微微蹙眉，不是遗憾，也不觉得可惜，“已经处理好进去的邀请函可吗？”
他一边拥着她，一边出声道:“已经处理好了，放心，我们都可以进去。”
“你怎么做到的？”
“路家大本营虽然在帝都，可到底在很多城市有合作，想要一个合理的身份不算太难。”
“原来如此。”袁野若有所思。
“我怀疑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袁野想了想:“一年前，我们接触过一个案子，一家著名收藏机构丢失了几十亿的藏品，当时我们负责抓住了盗贼，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些藏品，而周颖慧和沈朝负责去盗贼提供的地点搜索，但一无所获。”
“对。”路知渊淡淡点头。
袁野皱了皱眉，和他的手握在一起，“现在他们突然对外开放又是为什么？不会是为了将这些赃物拿出去销赃吧？”
“销赃大可以直接带出来，不必弄得这么复杂。”路知渊开口，“一年前的那起抢劫案影响很大，我猜测他们偷了东西后，依靠一些人藏了起来，然后他们躲了风头。等后来分赃的时候，东西不见了。阿羡说那些人一直在找那些赃物，估计之前很多人都是单独寻找，毕竟那可是几十亿自己找到了就不用分给别人。可一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头绪，就打算聚在一起想办法。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放弃这般大的利息诱惑，自然也会涉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可他们互不相识，所以需要这样的方式聚在一起。”
袁野拧眉:“既然他们的身份不简单，就不怕因为这样的事身败名裂？”
“我们两个不是也可以进去吗？所以，这次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很多人。”
袁野恍然大悟:“也是，就算是真正的同犯，也可以推脱说看了报道，才会来这里，而不是因为参与了。”
路知渊没接话，周颖慧和沈朝为了这些藏品不落在有心人手里，找了那帮人，这次前往大厦的，除了那些人，估计还有一直调查这些事的人，他们也一直在找这些藏品。
那，弑神的人会来吗？
路知渊不是害怕弑神这个组织，甚至隐隐期待和他们交锋，但这次，他暗暗希望不要碰到一起。
他看向袁野，女孩看到卖花的，立刻松开他的手，跑了过去，认真挑选着。
他莫名担忧她有一天也会这样松开他的手，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可他不敢去问她是否会这样？
袁野看了一圈车里的花，然后抬起头:“所以，我们岂不是要和许多人打交道？”
路知渊配合的开口，“是啊，很多，所以，你担心吗？”
“不担心，”她拿了一束花，付了钱，然后走到他面前，“有你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海风呼呼的吹，外滩之上，她白皙清秀的脸美得叫人心醉，他很想将她拥在怀里，然后亲吻她，但在公共场合，他知道克制。
不过多看了她嘴唇一眼，又快速收回了目光。
可下一秒，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再次冒了出来。
路知渊忽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周颖慧和沈朝到底在做什么？她们留在袁野身边有什么目的？
他和阿羡一直不明白沈朝为什么会因为一笔钱背叛她老大，一直尊敬有佳，提起时，总是格外自豪，可她却背叛了？
是因为那笔钱？
可分明他们也没给多少，从他调查的结果来看，都没有袁野给的多。
以周颖慧的个性和智商，她应该很清楚这样做会给袁野带来什么，不是荣耀，而是灾难。
如果她真的是为袁野好，不可能轻易让她来这里。
路知渊希望此番走进大厦，没有那些藏品的线索，希望袁野找到的，不过是他们之前准备的惊喜。
当然，最希望的是，她们参与其中。
寻常的公寓里，厚重的窗帘将屋里遮的严严实实，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沙发的茶几上有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两个身形相差无几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阴影将他们的相貌和神情遮住，让人看不太清，茶几上有很多调酒，旁边放着一份一份档案。
档案袋里有些资料，还有不少照片。
游戏中，年轻男人拥着女人亲吻；阳光下，男人捧着永生花，牵起女人的手，黑暗中，男人抱着女人，不断吻着她的额头……
阴影中的人看不清神情。
“周问，我不赞同你去那栋大厦，你已经用消息将所有人引过来了，严昭一个人足够清场，根本不需要你。”男人散漫的开口，“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袁野也要去，你就要跟去？如果出现上次的危险，你要是死掉了，可没有人会搭理你。”
他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调酒，“你知道的，我对你……可没多少感情。”
周问没理会，拿起一张照片:女人抱着一堆衣服走进试衣间，出来时，仿佛换了一个人，美丽、动人……
“这张照片……”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男人瞥了一眼，随后挑眉:“应该没看到什么……”
“以防万一。”
男人毫不意外，幽幽一笑:“自然，这样的美人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他起身，将杯子里酒一饮而尽，“杀了那个叫路知渊的吧，将她带回家，可真是让人期待啊！”
周问眼眸沉得似乎要杀人:“我更喜欢杀了你！”
男人愣了愣，笑了:“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
很快，太阳西斜，大海瞬间更加明亮好看起来。
袁野抓着栏杆，迎着风，舒服的叹了口气，路知渊站在她身边，双手插兜，迎面而来的海风中，他仍旧站的笔直，仿佛一颗青松。
一棵历经风霜，屹立不倒的树。
他站着，她趴着，看着太阳从远方的天空坠入海中，这样一起静默无言地看着风景吹着海风，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偶尔，他垂眸看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仿佛跳舞的精灵，心里也跟着放松而快乐。
他忍不住想，自己一定要给她一份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就他们两个人，守着她，护着她，让她永远快乐无忧。
夕阳西下，他低头，淡淡出声:“要不要去最高楼吃晚餐？”
沪市的最高楼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的风景，自然也能看到那栋大厦。
“嗯。”袁野转过身来，“我们来这里有好几天了，还没去过什么地方呢。”
他们一边逛，一边慢悠悠的前往餐厅，去的有些迟，大半的位置都坐了人，路知渊原本想包一个包厢，正好可以看风景，可袁野觉得这样也不错。
观景台附近的座位都有人，他们的位置在中间，视线不是很好。却也能看到沪市的夜景。
袁野才坐下，就发现旁边有人的目光微妙地打量了自己和路知渊一眼，她觉得奇怪，看向路知渊，后者正在点餐，完全没注意周围的人。
没过几秒，路知渊身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来的有些晚，看不到很好的风景。”
路知渊没理，但袁野好奇:“怎么说？”
那人笑了起来:“我刚刚在外滩看到了你们，喏，旁边靠窗的位置视野最佳，来早一点，或者提前预订就可以订到，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所以跟你们一样。”
他暗叹袁野不俗的样貌，美得惊心。
他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还有些柔弱，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自然，如果我也有这般貌美如花的女性朋友，也会晚一点才来，毕竟再好的风景也比不上美人相伴。”
周围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不屑地挑眉，似乎鄙夷他的低俗，又或者看不上这对情侣间的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