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英的糕饼店开了起来,物美价廉,吸引了很多同村的小孩子,有时会拉着家长买一些,在村子里,大家也都消费得起。
堂溪允禾有时从医馆回家路过,也会在糕饼店买一些糕点回家,不知怎的,秦陆英卖的糕点很对她的口味,她也成了一个老客户。
一日,在堂溪允禾采药回医馆时遇到了同样从小文山方向走来的秦陆英,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家糕点卖的不错啊,是打算一直在这儿开下去了?”堂溪允禾问到。
“这做糕点的手艺是在别的地方的小镇里学到的,一直在这儿开店也不是不行,但我应该不会一直在这儿。”秦陆英回答。
“你要走?也对,这不过是个小村子,在这儿待着也不会是你的归宿。”堂溪允禾微微疑问,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坦然道。
“你,确实是忘了不少事情啊。我会走,但不是现在,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我也说不准。”看着堂溪允禾的模样,秦陆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秦陆英的回答让堂溪允禾心中蓦然一惊,转头敏觉地看向他。
察觉到堂溪允禾的目光,秦陆英转而也认真的看向她:“你不敢向我透露你失忆的事情,是因为你也不知是谁想要杀你,所以你不敢对任何认识你的人放下戒心,对吗?”
见秦陆英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堂溪允禾向后退了两步,心中紧张,却又强装镇定:“你对我了解多少?我又该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我若是想要杀你的人,完全可以在见你的第一面就动手。”秦陆英说到,看着堂溪允禾的眼中依旧戒备,又道:“我们相识9年,曾一起去山下小镇吃喝玩乐,一起赏月,一起过节,你若是不记得我了,那糕点呢?我糕饼店中的糕点味道你可熟悉?味道总不会骗人,山下小镇的糕点就是这味道。”
回忆起自己在秦陆英糕饼店买的糕点,确实总会感觉有些熟悉,秦陆英所说的也确实不假,如果真想要杀她的话,这些天并不缺动手的机会,即使他自己不动手,他身边还有他的手下。所以,他真的是自己的师兄?
“我信你。”堂溪允禾向秦陆英走近道:“你既已知我不记得了,不如将往事告诉我,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告诉你往事倒是不难,反正也不急着离开,你每日晚饭后都来杜家南边的竹林,我可以每日都同你讲一些。至于你是谁……你自己也知道啊,你姓唐,叫唐中秋。”
堂溪允禾微微皱眉:“唐中秋?我叫唐中秋?”
见堂溪允禾满脸的不信,秦陆英点了点头:“对啊,你的生辰恰巧在中秋,所以叫唐中秋啊,你自己告诉我的。”
堂溪允禾没有说话,默默在心中接受了自己的名字。
“一定要晚饭后去竹林吗?你若是白天有空,我就在医馆收拾药材,是有时间听你讲的。”堂溪允禾对于晚上去竹林提出了疑问。
看着堂溪允禾不解的表情,秦陆英道:“我白天忙啊,得盯着店里不能偷懒,这店还要开下去呢。”
堂溪允禾默默看着他,平日里白天他怕是整个村子里最闲的人了,每天都在村子里到处逛,村子里的情况怕是都被他了解了个遍,现在却说自己忙。
晚上吃完饭,堂溪允禾趁着夕阳还是来了竹林:“我来了,你讲吧。”
秦陆英早早等在了竹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见堂溪允禾来了,并未直接开始讲往事,而是给她递了一柄竹剑。
堂溪允禾接过竹剑,有些疑惑,看向秦陆英:“这是要干嘛?”
“练剑啊,你以前习剑还是挺厉害,现在虽然忘了,但拿起剑跟我学,总是能想起来的,学了还能有点自保能力,遇到危险了也好应对,我可听说,这村子有时还会被山匪抢劫呢。”秦陆英解释道。
于是秦陆英便领堂溪允禾开始了练剑,也许是堂溪允禾底子本身就好,秦陆英每次教的她都能很快掌握。
秦陆英本身对于习剑也只是懂些皮毛,渐渐的便也无法继续教堂溪允禾了,只好将自己父亲的剑谱拿出来,给堂溪允禾自己对着练。
在堂溪允禾练习的时候,秦陆英便会在一旁讲起曾经的点滴时光。有时秦陆英也会外出,几日后才回来,回来后依旧是每日一同练剑,讲往事。
不过多久,杜家媳妇儿怀孕了,明显体力不如从前,庆幸有堂溪允禾在,还能帮一把,以至于一大家子人生活也还能美美满满。
看到堂溪允禾经常会拿着竹剑在院子中练习,杜家父子一同在打铁铺为暂住在家中的小唐姑娘打了一柄剑,剑柄上还是个花的形状。
堂溪允禾收到了剑后惊喜雀跃,在院子中便舞了一段剑,一大家人看着也都欢喜,看着大家满面笑容,堂溪允禾的心好像也被填满了,此刻只有幸福溢满心中。
拿到了铁剑后,堂溪允禾便日日带着铁剑去练习,李南荛还为她做了剑穗,简单的佩剑有了简单的配饰,却能拥有一份绝无仅有的幸福。
村中消息灵通,见唐中秋在杜家定居后便有人起了心思,想要给唐中秋说媒。
“我跟你说,这王家老二可是个聪明的,去学堂读书,那是常拿第一啊,教书先生都夸他聪明呢!若是你家小唐姑娘嫁过去了,那生的娃,说不定比他爹还厉害呢。”村中媒婆在杜家说媒道。
杜家大娘转头看向唐中秋的屋子,她正在屋内收拾东西,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顺着杜大娘的视线看过去,媒婆也看到了在收拾屋子的唐中秋,又低声向杜大娘道:“孩子的婚事,自然是要家长做主了,小唐姑娘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怎么说你们老夫妻俩也算得上她半个父母了,我给你说媒的王家,人家愿给的彩礼比你家南荛还多些呢。”
听了这话,杜大娘猛的将媒婆的手甩开:“唐姑娘只是暂住在我们杜家,我们怎么能算的是她的父母,若是为了彩礼就这么把她嫁了,那还能叫婚嫁吗?那同卖闺女有什么区别?这事还是要问问小姑娘自己的意思,她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
“你,你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媒婆见她如此态度,转头便离开了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