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傅说篇之有人捣鬼

在返回都城之后，妇妌和傅说向武丁汇报了他们的发现和行动。

武丁对于他们的成果感到非常满意，并且决定将商朝的龙兴之地——现今的河南商丘——赐给妇妌作为封地。

他命令妇妌在封地内教导当地的民众种植黍子，以此来维持他们的生计，并用于酿酒以进行祭祀活动。

在丙子日，武丁召集了所有的大臣议事。

此时，甘盘从队列中走出，上奏道：“陛下在上，微臣有奏。目前神宫用于占卜的甲骨已经用尽，请陛下下令征收更多。”

武丁问道：“今年是由哪一方负责甲骨进献？”

卜官侯告出班上奏：“启禀大王，今年是井方、登方、麦方、戊方、宁方这五方负责甲骨进献，除了井方，其余四方都已足数缴纳。”

妇妌听到卜官说井方没有进献甲骨，马上出班上奏：“大王明鉴，井方于壬申日进献了五十屯兽骨，还有一百片龟甲。”

侯告却说：“微臣这里并没有记载，可能是王后记错了吧？”

妇妌面红耳赤：“这是十几天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错！”

甘盘上奏道：“王后仗着大王的威严，无视礼法，贻误了纳贡的时期，如果不对此进行严惩，恐怕其他诸侯也会纷纷效仿，这样下去国家将无法维持正常秩序。”

妇妌想要再争辩，武丁示意道：“爱妻，虽然你在朝堂之上，但也不能无视礼法。罚你一年的俸禄，并命令井方在一个月内将应进之数补足，不得有任何差错！”

妇妌只能忍气吞声：“谨遵大王的命令。”

妇妌回到后宫，正在大发雷霆，宫女来报，傅说求见。

那时的后宫娘娘不像战国时期以后的朝代不闻国事，妇妌兼着司农一职，因此百官也可以直接向妇妌请示有关事项。

“尊贵的王后，今天朝堂之上发生的争执，其实是可以避免的。我们可以向王上建议设立一个计官，专门负责审核税赋缴纳与兽骨、龟甲的记录，这就避免了口口相授带来的尴尬，毕竟不能要求每个官员上朝时都要记住很多数字，这是比较难办的。”

“嗯，容我仔细想想。”妇妌听了傅说的建议后，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再次上朝的时候，妇妌对武丁说道：“我朝占卜用龟甲和兽骨，一部分由内官去采办，一部分由各诸侯方国进贡，都由卜官负责接收，在进贡来的龟甲上写上进贡者、数量，

有时候还要写上进贡的时间和来自于何地，同时还要签上接收卜官的名字，但没有人对负责接收的卜官进行再监督。

前日我方国进贡的龟甲与兽骨，被卜官侯告手下的人私自运往鬼方，现已被傅说带人抓捕归案，那些龟甲与兽骨已经全部追回。”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把人带上来。”武丁闻听妇妌之言，勃然大怒，卜官侯告也马上跪下。

人带上来后，武丁发现这人竟然是甘盘的弟弟甘树。

原来，武丁继位后，甘树认为除了甘盘外，他为武丁继位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本以为自己能够协助哥哥总理百官，谁想到半路出了个傅说，因此，他暗自私通鬼方，准备借鬼方之手推翻武丁。

“看在你哥哥的面上，给你留个全尸吧”武丁听完傅说的调查以及甘树痛苦的忏悔后，命人毒杀了甘树。

“大王，不光是卜官这里再安排人进行事后监督，关于税赋的征收也需要加强管理。

自我朝实行井田制度以来，每家耕田百亩，八家共耕田百亩，其产出作为田税，但是田税上缴情况朝廷不是很清楚。

我认为可以设两名专职官员，用龟甲做记录，一名官员在龟甲右侧计录田税情况，另一名官员定期核查，在龟甲左侧记录核查情况，如此，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好，就依爱妻所奏，设置司计一职，由傅说兼任，专门督查赋税与龟甲等进贡情况。”

井田制是我国奴隶社会实行的土地管理制度，在夏时期就已经实行了，但其真正充分发展并盛行是在殷商与西周时期。

所谓“井田”，就是把耕地划分为一定面积的方田，每一块方田长、宽各百步叫一“田”，一田的面积为百亩，由一人耕种，为一“夫”。

方田之间道路和渠道纵横交错，形状就像一个“井”字，井田制由此得名。

领主强迫庶民集体耕种井田，九块方田为一“井”，其中周围的八块儿为私田，由八户耕种，收成也由八户各自所有；

中间一块儿为公田，由八户共耕，收入全归领主所有，这就是八家为井、同养公田之制。

正是由于妇妌的对征收赋税后实施再稽核甲桥刻辞的记载，才有了考古学审计的起源从大禹的传说，到商王朝确实有了可靠的审计雏形。

栀子花盛开的一天下午，傅说在自己的官邸仔细核对着手下拿来的记载赋税征收及其稽核的甲桥刻辞，发现商朝北方及西方的几个方国今年都没有按时缴纳赋税，而且连使者也没有来过。

作为司计，他有义务派人去各方国实地稽核贡赋上缴的情况。他安排人找了三个龟甲，每个龟甲上刻上：“代王巡赋说”这五个字。“代王巡赋”意思是按照王的旨意稽核赋税缴纳情况，“说”就是傅说。

这大概是早期审计通知书的萌芽。

他把有卯、淮泗、禽匕三人招来，告诉他们各带一些数术比较好的人分别到西北五个方国，核查他们赋税缴纳情况。

因为鬼方国情况特殊，一直不大服从商的管理，淮泗除了带数术好的人，还要多带一些本领强的武士以备不测。

这三组负责审计的人员派出去两个月了，朝廷也没有这些人的消息，傅说心中十分忧虑。

八月十五的夜晚，武丁与诸多大臣一同欣赏月亮。

那圆圆的月亮如同一轮未染尘埃的冰盘，从地平线上升起，皎洁而寂静。

月光下的大地被柔和地照亮，远处的建筑物和丛林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他们一边品尝美酒，一边欣赏着各个方国进献的乐人美女们表演的歌舞，气氛愉悦而和谐。

正当大家陶醉在这宁静的月色中时，突然，月亮的一部分开始被黑暗的影子慢慢遮住。

这个影子并不是来自月亮的背面，而是一种逐渐扩散的黑暗，给人一种无比沉重和压迫的感觉。

这个黑影逐渐扩大，就像一只巨大的魔掌向月亮延伸。

月光开始变得朦胧，不再是原来的明亮和清澈。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了这个场景的震撼和诡异。

傅说紧张地说道：“不好，天狗吞食月亮了，我们必须赶快将它赶走。”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对未知的焦虑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