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曾经的梦想

诸葛飞想了想,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饱墙。”

“嗯?”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男子惊疑道。

“算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吧,曾经我有一个简单的梦想,那就是每天能够吃饱,吃饱后能在怡红院飞檐下面那能够遮风挡雨的墙角边美美的睡上一觉...当然,这不是我最初的梦想,我曾经的梦想是能够为国戍守边关,荡清流寇,与大燕和草原的那些所谓名将一争长短,一较高低,哪怕最后马革裹尸,也终将戎马一生....所以当初也为自己起了字,字戎马....”不光诸葛飞,身边的其余人都惊呆了这家伙的口才,滔滔不绝却说的令人荡气回肠。

哎,看来当梦想照进现实,不要饭已经很难得了...诸葛飞默默感慨道。

诸葛飞点了点头,说道:“王饱墙,字戎马,嗯,从现在起,你就是丐帮的一员了。”

“刚刚入帮,也没有什么能孝敬帮主的。”

王饱墙低下头,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诸葛飞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再看了看他手中的荷包,愣了一瞬之后,笑道:“你..是个人才。”

这时候,一道人影从墙角凑过来,问道:“加入丐帮有什么好处?”。

大家转头看去,是那个常见的老骗子,而且是经常骗小孩子的那老骗子。

诸葛飞也很是诧异,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勾了起来。正愁如何钓他呢,自己咬来了。不过这事儿不急在一时。

岳老六看着那老乞丐,说道:“丐帮弟子,互帮互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加入丐帮之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大家会想办法帮你一起解决的。”

老乞丐想了想,看着他,说道:“我得了一种顽疾,每天都需要饮一壶酒或是啃两只鸡才能压制病情,如果我加入了丐帮,你们会给我买酒买鸡吗?”

岳老六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转而大怒道:“滚!”

诸葛飞注意到,老乞丐额头上又添了新伤,据岳老六说,是前几天城北的一大户人家吴员外死了老爹办丧席,老乞丐前去蹭席,被人发现拎出来之后,两眼翻白,浑身颤抖了一阵,非说自己是那吴员外的老爹借身还魂,回阳间来看看这些不肖子孙,还要他们每个月初在他的坟前放一大坛酒,两只烤鸡,不然他就会常回家看看......

结果那天他差点被人打断了腿,到现在还跛着脚走路呢......

这尼玛?

高手在民间又玩出新花样?高手在民间的另类癖好?

偷鸡是你,骗小孩是你,卖真秘籍是你,卖假秘籍还是你。武功高绝爱装逼是你,被人殴打装孙子还是你......

果然是你,不走寻常路啊。对于老乞丐的作为,诸葛飞已经不想通过理性的思考去理解了,因为无解......

不过,他卖给他的那几本秘籍,倒是帮助了自己很多,现在自己的武功精进如此,除了师傅的药,他的秘籍也功不可没的。

至于那几本双修功法......暂时还不知道效果。

他回去的时候,在两名乞丐的带领下,许六安已经带了一大群捕快准备出动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夏国的律法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沈勇闯手上有人命案子,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位飞鱼帮的三当家,从现在开始,人生也正式的进入了倒计时,一旦查明案情属实,这就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个冬天。

长久的积案得破,岳父大人显然很高兴,吃晚饭的时候,将当时的案情又讲述了一遍,回忆了当时查案的艰难,说道深处,差点感慨的流出眼泪,然后就被陈诺然赶下了饭桌。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吃饭的时候津津有味的听他讲当年那水塘沉尸案及和尚尖杀案的细节的......

刺史府。

一名官员看着陆刺史,笑道:“这越是有能耐的地方官,就越是不听话,大人这次在他们那里立了威,就不怕他们以后不听话了。”

陆刺史点了点头,又道:“本官来之前就了解过了,这位王大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就算这案子破不了,也不能逼迫他太过的…”

话音刚落,有衙役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大声道:“大人,诸城县衙急报!”

这衙役话音刚刚落地,又有一人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抱拳道:“大人,太华县衙急报!”

陆刺史今天早上刚刚说过,让两位县令随时对他汇报案情进展,他接过那两张纸看了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这么快?”

他脸色变了变,心中首先闪过的念头就是不信,可当他详细看过手中的奏报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怀疑了。

人证物证口供齐全,他早上才下令重查的两件积案,竟是真的破了!

他放下这两张奏报,面色变幻了许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两件积案在同一天迅速侦破,就算是他想要继续立威,也不好再借题发挥了!

可让他疑惑的是,既然这两件案子如此简单,那诸城太华两县县令,早干什么去了?

陆刺史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还没有燃起来,就已经熄灭,诸城地方官员松了口气,在诸城最高档的酒楼飘香楼设洗尘宴,正式的为刺史大人接风洗尘。

他们将整个飘香楼包了起来,除了诸城官员之外,飘香楼的东家赵泊川也受到邀请,还有那些留在诸城,没有赶往京都的新晋举子们也受到了邀请。

州试举人是很一股庞大的资源,地方官通过鹿鸣宴,已然与他们结下了关系,以后在官场之上,才好互相照拂,陆刺史错过了鹿鸣宴,这次邀请举子,存的应该是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的心思。

诸葛飞晚上本来约好了和宋小芳黑丝一起跑步,却被陆刺史的洗尘宴打乱了计划,只盼着这宴会早些结束,或许还有时间和王晚晴她们讨论讨论老酸奶的几种搭配吃法......

......

晚上的洗尘宴,诸葛飞是和王汉升一起过来的,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整座酒楼被他们包下来,一楼已经有不少人落座。

汀州此次州试新晋举人两百多人,诸城籍学子占据了三分之一左右,这其中,又有一大半在州试结束之后,就立即启程赶往京都了,去准备明年的会试,今日到的,只有二十来人。

“王大人。”

“诸解元。”

“陆刺史还没到,王大人要等待片刻了!”

......

今日到场的这些举人,诸葛飞一个都不认识,他认识的刘舟山、罗子桓和冯安华等都不在,想来应该是回乡或是直接启程去京都了。

诸葛飞摇了摇头,在哪里温习不是温习,去得早不如去的巧,若被京都那繁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哪还有什么温习的心思,这样还不如安安静静的留在诸城呢。

再说了,京城里的消费肯定比地方高吧,提前去会多花不少冤枉钱的。

如今的京都,在他的心中,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的京都,是他家庭幸福,咸鱼翻身的梦想之地,现在的京都,对他而言,不亚于龙潭虎穴,那里有着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他和对方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他远在诸城,他们尚且不惜派遣死士,三番两次的要置自己于死地,更何况是京都?

想到京都有着那样一个庞大的敌人在等着他,诸葛飞甚至想过永远不去京都,但仔细想想,虽然他不愿意招惹对方,但从之前的情形来看,对方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三番两次派人对自己出手,就算是他龟缩在诸城,怕是还会有数不尽的麻烦找上门来。

不仅如此,甚至还会连累他身边的人。

仅凭这一点,他便有不得不去京都的理由。更何况,他还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知道那幕后之人是谁,大不了亲自偷下黑手做了他,以绝后患。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先,目前为止,诸葛飞还没有想到万无一失的办法。

他心中想着这些,酒楼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之声。

“杨长史!”

“陆司马!”

......

诸葛飞向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有数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陆刺史调任诸城,自然不是一个光杆司令,上次的使臣遇刺一事,连累的不仅仅是张刺史,连同他身边的几名佐官,汀州长史、司马之流,也统统打包调去了幽州。

若非如此,燕国使臣怕是不会轻易的放下此事。

这位杨长史及陆司马,就是陆刺史从京都带来的心腹。甚至这陆司马乃是陆刺史的本家人。

前方,一名官员看了看杨长史,问道:“杨大人,陆刺史怎么没有过来?”

杨长史挥了挥手,说道:“京都来使,刺史大人正在陪同,诸位还请稍等片刻。”

一名官员惊异道:“京都来使,可是有什么大事?”

杨长史摇了摇头,说道:“这本官就不知道了。”

已经有官员将他请至最前方一桌,笑道:“杨大人先坐吧。”

陆刺史不在,杨长史便是这里的众官员之首,他落座之后,目光看向一旁,说道:“这些就是今次州试的新晋举子?”

“正是。”

一名诸城官员笑了笑,对众人挥了挥手,说道:“还不快过来见过杨长史?”

众人纷纷起身,躬身道:“见过杨长史。”

诸葛飞也站起身,向着这边随意的拱了拱手。

杨长史看着众人,问道:“州试在即,尔等为何还不前往京都早做准备,缘何仍在诸城?”

最前方的一名学子被他问的有些发懵,今天不是他们请自己这些人来的吗,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杨海波之前在京都,虽然只是一个清水衙门,但每月领着俸禄,悠闲度日,也算还不错,有生之年,耗到上官退隐或者归西,或许还能再往前一步,不能的话在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也挺好,此生也没多大追求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朝廷一纸调令,让他来汀州做一个长史,事务繁忙不说,还远离京都繁华之地,他心中可是不满到了极点,连带着看这里的一切都不顺眼起来。

杨海波看着那学子,皱眉说道:“尔等虽是从汀州州试中脱颖而出的举人,但也不可因此而有所骄傲,心生松懈,州试可不止汀州一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夏国学子何其之多,京都学子,更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更别说还有国子监与太学院的生员,便是你们汀州解元,参加京州的州试,能不能上甲榜都难说,更不要说第一了。会试乃是各州各道的学子相竞,你等更应该发奋苦学......”

杨长史一上来,先是一番说教,说的诸城诸学子纷纷低下头,诸城地方官员也是面上无光。

京都乃是夏国的都城,夏国的大部分年轻才俊,都聚集在那里,自然不是其他的州府能够相比的。

杨海波身旁,一名官员看了看他,忽然问道:“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杨长史家的公子,应该也是今年参加科举,却不知结果如何?”

“小儿不才。”

杨海波笑了笑,说道:“也不过是位列京州贡院甲榜第二十九而已。”

在座的诸城官员和学子抬眼看了看他,这位杨长史的脸上哪有一点“不才”的样子,分明满满的都是骄傲和蔑视。

他刚才还说诸城学子比不上京都学子,便是汀州解元,参加京都的考试,连甲榜都可能进入不了,现在又说他的儿子位列京都贡院甲榜第二十九,这岂不是说,他们诸城的学子加起来,都不如他儿子一个?

虽然心中郁郁,但所有人都选择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毕竟,杨长史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的也算是事实,京都的教育资源,的确不是诸城地方能比的。这就像是拿现在的乡下的教育资源和城里比一样,简直特么没有可比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