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报来啦

“新来的,要去报道了。”“那我去了,韵霖。”小女孩猛地一愣,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称呼过,少有人是直呼自己姓名的,那些官兵,丫鬟们,要么叫自己大小姐,小姐;娘亲和爹爹总也只是叫我小名云云,大名季韵霖。半晌回神,他已走远了。

穿行过将军的行营,便到了新兵登记处。

而今世道艰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多数人都会觉得当兵至少可以混口饭吃,可总也不是这样的。

有的人认为,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有的认为当是满怀希望的,想要通过战争换取来之不易的和平,想要脚下的这一片故土,不再堆满尸山血海;也有的受朝廷压迫,明明是文官,却被调来充军;还有的一腔热血,踏遍山河,只为寻一个自小仰慕的人,当兵向他求教导。你说当兵的意义何在呢?

厚厚的名册,多的是那些无法自偏远地区征战而回不了家的人,一笔一画,在册上写下回不来的人名,给予家属抚恤金,也一并写着。每一次打完仗,清点人数,总会有些战友,再也无法回应,将军便在名册上划去那人的名字。

“将军,人带来了,”“你叫什么?父母是否在世?会兵法不会?在军营使用拳头说话的,要想和他们做朋友,就得干得过他们。我有心收你为徒,是看中你那执着,不愿意回头的坚定,居然能从云梦,双脚走到临安来。你也知道临安泽水而生,所以要战就必须占尽地利人和护好着一座城池,我们是它的最后一道防线,没有哪个士兵是不想成为将军的,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说完,他在石砚台上磨墨,拿起毛笔,在那本由竹木简做成的名册上,一笔一画,写下贺辞廖。

贺辞廖满眼坚定地道:“我愿意的,从小时候,听说您的故事之后就愿意了。我的父母在我年少时就已逝世,而今好像是嗯九岁吧!不过我五岁便已经自叔叔那里学了字,因为对武学感兴趣,爱去找关于武术典籍的书。”“好,那便来行拜师礼吧!”

他们在军营,没有那么多可以拜师的东西,于是便挑了最常见的朱砂,毛笔和茶水。

贺辞廖将自己刚刚穿上的墨色布衣抖干净,抹平衣服,将绑在头上的灰色发带顺下来放平,把已经由火房师公烧好的茶水小心翼翼的端起来,在他未来师长面前跪下来,将茶水举过头顶,递给季将军,季将端起茶杯拿开杯盖小心茗了一口茶水,然后放下茶水。拿起毛笔,用毛笔轻轻点试,已经调好的用以点朱砂细粉,在贺辞廖志嫩的额头上烙下一点红生生的印迹,然后让他起来,把手在帐营里原本就有的水盆里将手洗干净。

云云在庵庐里好奇的看军医们治疗伤员后,正缓慢地从军营里走出,便听得营门传来一声嘶哑的嗓音“荆州北疆,前线战报,请求支援。”

来人骑一匹军事战马,身披黑棕色轻铠,不似上战场的人,铠甲很重,但他却仍是身上染着一身血污,想来是那守边境之人最不想让他死的那个,他自白马上不住晃动着摔落,想来已经行了有数天有余,马不停蹄,执着的拼了命一般,即使摔落在地,也仍在嘴里一遍遍重复着加急战报“求见季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