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业务也是布拉卡达和克鲁洛德之间的传统业务。
布拉卡达的军工技术可比克鲁洛德强多了,布拉卡达的领主们都经常向克鲁洛德倾销兵器——比如部队里淘汰下来的旧兵器,或是领主们私下锻造的武器,也包括一些工艺相对比较落后的弩车和投石车。
这当然不算资敌,毕竟克鲁洛德一直是附庸国,而且这些都是布拉卡达看不上的落后工艺。
布拉卡达真正的先进技术一直掌握在魔法行会手中,天空之城那些石头人或铁皮人偶可不是放着好看的,那些都是战争机器,是靠魔力驱动的人形傀儡兵器,那才是非卖品。
其实,往克鲁洛德贩卖弩车,就是皮格镇镇长皮格·杰姆发家致富的方式。
贫瘠的霜冻高原并不适合种地,皮格镇长完全是靠军火生意把镇子发展起来的——他的镇子里有不少弩车工场。
同样是边境领主,易安当然要学习一下皮格前辈的成功经验。
而且,他还打算拉着皮格一起干。
有钱当然要一起赚,吃独食是无法快速扩大规模的,易安想要的是尽快让自己发展壮大,而不是慢慢的小打小闹。
有实力支撑才能用谋略致胜,没实力的小角色玩得再花也顶多只能保命而已,甚至说错一句话都会关系着自己的生死。
这是易安之前的切身体验,这种体验当然是越少越好。
他要快速拥有足够多的钱粮兵马,无论是从阴谋中崛起还是从诡诈中获利,反正先捏到足够的实力再说。
……
傍晚,易安赶到了皮格镇,径直去了皮格杰姆的庄园。
“易安阁下?唉哟,真是稀客……你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皮格镇长正在庄园里擦拭他的石像鬼雕像——他的庄园不大,但院子里到处都是石像鬼,看着像个鬼宅。
庄园里有一圈特制的石柱子,每根石柱子上面都蹲着一只石像鬼,乍一看好像全部都是一个模样,感觉就像是批量制造的装饰石柱。
但如果仔细分辨,就能发现每个石像鬼都有一点点细微的不同——这些都是活物,不是装饰品。
“我还真就是专程来找你的……皮格镇长,克鲁洛德那边经常内战对吧?”
易安看了看院子里的石像鬼雕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高原上气候寒冷,这些石像鬼大概算是在冬眠。
“克鲁洛德那边确实经常打仗,他们的领主都是靠武力取得的,相互争斗挺正常的……易安阁下,进来喝口水吧?”
皮格把抹布扔到一只石像鬼头上挂着,转身招呼易安进门。
“不用招待我,皮格镇长,我主要是想请您帮忙——听说您在克鲁洛德的生意做得不错,我想和您合作。”
易安很直接的提起了自己的来意。
“易安阁下也想做克鲁洛德境内的买卖?”
皮格倒也不怎么意外,布拉卡达很多术士都会打克鲁洛德的主意,这并不稀奇。
不过,像易安这样直接跑来寻求合作的还是很少见——人家皮格自己就能做的生意,凭什么带你玩呢?
“我在克鲁洛德其实也有买卖……皮格镇长,我知道您在做弩车生意,我并不打算插手您的业务,但我有个新业务可以和您一起做。”
易安微笑着表示自己是来提供新路子的。
“什么新业务?”
皮格确实有了兴致——能开拓新项目当然是好事,只要易安不是来抢生意的,那当然可以合作。
“放贷。我打算向克鲁洛德的领主们提供贷款——他们手里有了钱,才会更多的买您的弩车。”
易安知道,自己的业务皮格多半会有兴趣的。
果然,皮格一下子有了精神:“让他们贷款买弩车?嗯……但他们借了钱不还怎么办?那些野蛮人很喜欢赖账的。”
“不还钱就让云斯顿公爵揍他们呗,您以为我在克鲁洛德的业务是和谁合作的?”
易安将右手的拳头砸进自己的左手掌:“再说,云斯顿公爵大概巴不得他们赖账……您对这个生意有兴趣吗?”
“易安阁下,请到寒舍详细说说……”
一听这事是和云斯顿合作的,皮格镇长眼珠子都冒金光了,赶紧把易安拉进屋里。
易安的方式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贷款给克鲁洛德的领主买弩车,但并不是把钱直接拿给那些野蛮人领主,而是允许他们分期付款。
也就是先给一部分首付,剩下的半年之内付清。
就像现代人贷款买车一样,当然,还款周期比较短,利息也比较高。
比如一台重型弩车,卖到克鲁洛德的市场价是2500银盾,这是全款价格。
但如果贷款买,就只需要先付500银盾,剩下的尾款分作六期,每个月一期,每期支付500银盾——也就是说,总价会变成3500银盾。
而且,贷款人还得额外签订奴隶契约用于担保。
因为易安已经帮他垫付了尾款,并直接把弩车交给他了。
如果贷款人还不起钱,弩车会被收回。
如果弩车破损了收不回来,那就收回等价的质押物或领地。
如果贷款人战败得很彻底,什么都收不回来,那么贷款人将成为奴隶——克鲁洛德的野蛮人领主都是强大的战士,这种奴隶是能卖不少钱的。
这种方案对于易安而言基本是张口就来。
如果是在没发生战争的时候,那这个方案多半不怎么好使,毕竟只是提前半年得到弩车,每台就得多付1000银盾,还要有契约担保。
但如果是面临交战,急需军备的时候——就算是提前一天得到装备也很重要,肯定得先把手里的现金全都转化成即战力再说,如果打不赢,留着钱和物资又有啥用呢……
原本只能买一台弩车的钱,现在能一下子买五台弩车——虽然会欠下一屁股债,但指不定就是多了这四台弩车,就打赢了这一仗呢?
等打赢了对手,抢了对手的物资,那欠款不就还得起了么……
这是专门针对克鲁洛德那些领主的生意,反倒是云斯顿并不包含在内。
皮格镇长是生产商,易安相当于4S店,而云斯顿的角色相当于银行。
克鲁洛德即将整军备战,各个小领主肯定都要大搞军备,如果有云斯顿的宣传与配合,克鲁洛德的小领主必然会向易安购买弩车,毕竟只有易安这里能贷款。
有了这种贷款业务之后,云斯顿就能把那些小领主的奴隶契约捏到他手中——那些小领主是与云斯顿这个信得过的‘本族银行’签订的契约,放款的是云斯顿。
易安挣的是克鲁洛德各个领主的钱,但云斯顿能挣这些小领主的命。
对于云斯顿而言,这是让克鲁洛德的领主团结在他身边的大好机会,在即将和布拉卡达翻脸的时候,他是必然会和易安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