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是夜子易。
心疼的看向弟弟,交代他伤好之前绝对不能出门,以免伤势加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伤到了骨头,右腿已经打上钢钉和石膏加以固定。
双手都拿着拐杖,那只裹着石膏的腿,已经不疼了,他是想要问这些日子安诺的下落,安择还是没有问出来。
姐弟二人来到客厅,安老夫人坐上轮椅了,左手挫伤包上绷带又用竹片固定夹住。
“奶奶,我听说你摔跤了,身体么没事吧?”安诺朝着安老夫人走去,查看她的左手手臂。
老人和蔼的笑着,苍老而又无力的声音,“年纪大了,摔一跤就要住院。”
确定没有大碍安诺才松了口气坐下来,夜子易松口让她在家里过年。
和往常一样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除夕在一起守岁。
鞭炮的声音,辞旧迎新,安信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亲自在家里贴对联。
难得的安静,无人打扰。
安择和安诺一人站在一边给父亲扶着梯子,等到所有的对联全部贴好了,三人全都坐到了沙发上休息。
“你这次考试有三百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立刻泄气。
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没有三百分了。
从来不关心儿子成绩的安信业,在除夕这一天沉下了脸,板着一张脸教训,“多少分?”
“二九九!”
就差一分,天知道成绩下来的时候他有多崩溃。
更痛苦的在后面。
零花钱减半,今夜的压岁钱全部没收给安诺。
听到父亲宣布的话,安择不服,也不满,以前他的成绩都没有三位数,那么明显的进步不奖励他反而要处罚他。
“爸,我已经进步了,不再是年级倒数第一了。”
“你考了二百九十九分,你挺骄傲?”安信业冷声反问,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客厅只有他们三人,家里的佣人在忙碌着根本不可能注视他们,安择被愤怒一吼,责怪的目光看着安诺。
都是安诺他才会被教训,以前成绩再差父亲都不会过问。
安诺一句话就让父亲这般生气。
恨意屈辱包裹着安择的身体,安诺却在此时还添油加醋,“子濯考了七百零一分,又是年级第一!”
“管家!”安信业咻的一声站了起来,管家听到有人叫他立刻出来。
老人怕冷,那种老式的棉衣棉裤,头上戴着圆形的毛线帽,遮住了那花白的头发。
满是风霜的脸展现出来,管家只看到了安信业那生气的目光,不仅仅是生气而是愤怒。
什么让他在今天这种日子这般的愤怒和生气。
“家法伺候!”
听到家法,安择下意识的后退,要躲在安诺身后。
安诺心善,于心不忍,微笑着面对父亲,“爸,安择的确有进步,比子濯差了点,可他已经不是垫底了,你怎么不奖反罚?”
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让安信业消了气,在他的面前一百个安择都没有一个安诺重要。
过完年后安择要重新开始课业,听到动静的安老夫人出来,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见安信业消气管家立刻就走了。
摸不着头脑的人还有卢荃,刚下楼就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也不解释。
年夜饭过后,安诺难得在自己家里睡了一个好觉。
春节之后的初二,安诺才回到夜宅,才发现原来夜子易已经搬出去住了。
他的离开,安诺心里有些伤感,却没有多说什么。
想起夜子陵说过的话,夜炳彦的事真的与他有关吗?
坐在病床边,她就是看着夜炳彦,又开始打量着病房内的一切。
男人平稳的躺着,脸色苍白没有生气,双手的指尖都被器具夹着,左边那是心脏起搏器,右边那是测试他脑电波的东西。
病床有点靠左,右侧墙壁处摆着一个柜子,里面全都是药物。
偏左侧的空地是一台饮水机,地上放着许多纯净水。
每个角落都有一盆花,而且每种花都不是一种品种,而且非常的稀有,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混合花香,所有的香味混合会发生什么?
见多识广的安诺,忽然想到了什么。
多年昏迷不醒,因为水和花!
窗帘的颜色是墨绿色的,只打开了纱窗透出细微的空气,窗帘拉开可以看见从外面闪入的阳光。
站在窗前许久,屋子的朝向,对面建筑能够遮住一半的阳光。
阴冷之处,十二种花香,从纱窗吹入的空气,防盗网的材质。
这些便是夜炳彦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
夜子易亲自布置的房间。
三年前出国,那么这三年夜炳彦依旧没有醒。
她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匆忙离开病房,拿着自己的外套披上,来到了夜炳彦以前在医院的病房。
里面没有人住,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安诺站在中央,想要找到夜子易害夜炳彦的证据。
“你在找什么?”身后是夜子易。
他知道安诺在夜炳彦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而来到这里她是怀疑他了。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不是傻白甜。
他的女人够聪明。
“哈哈哈!”夜子易大笑,真的越来越欣赏安诺了,只是证据在这里找不到。
他绝对不会给别人伤害他的机会。
眼神死死盯着夜子易,想要把他看穿,他在她的面前笑得不停,仿佛这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了。
伸手一推病房门给关上了,夜子易倚靠在墙边,眼神尽是轻蔑,“被发现了,我也不会隐瞒,对,我做的,他本来很快能醒,是我让他一直躺着。”
心里无线的挣扎,认为夜子陵骗他,这个人不可信,夜子易亲口承认击破了安诺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喉咙干涩起来,顿了好久,安诺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为什么?”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他怎么能这么可怕。
笑,在他脸上未曾消散,有一种嗜血的残忍,安诺的身躯怔了怔,想要离开他却站在门前。
震惊尚未压下,安诺低头垂眸不敢看他,语气中带着恳求,“你能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