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因果之道的强者极为稀少。
一是传承难寻,精通因果之道的强者往往会抹去自身的痕迹,世人无从得知,更遑论拜师学艺。
往往只有这些强者在感到大限将至之时,才会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或留下传承,或择英材而育之。
二是因果之道的入门门槛极高,对修炼者悟性方面有极高的要求。
比如修炼因果之道,入门的标准,便是能够具象并操纵因果之线。
所谓因果之线,就已经玄之又玄,不似雷霆光线等法则一般十分具象。
修炼因果之道的强者认为,这世间万物都是一体的,弱小如学徒级,强大如超越神王的存在,都存在着一定的关联。
而因果之线便是这种联系的总和。
没有人能彻底斩去自己的因果之线,因为没有人能强大到超脱一切,哪怕是“元”,也在起源大陆留有如《列元术》等诸多传承。
而因果攻击,便是精通此道的高手拨动因果之线,或是凝聚自身神力,沿着因果之线发动攻击。
或是调动目标所在天地的能量,以此凝聚攻击。
前者通常用于同级作战,威能强大,力求杀伤敌人;后者多用于追杀,威能较弱。
空与虓一遭遇的,显然是第二种攻击。
但就算这样,空中的光矢威能还在增强,已经快要拥有真正的混沌境威能!
空的种种手段都失去作用,没有对光矢产生丝毫影响。
而虓一更是不堪,他向自己施展了数十道封印秘法,可却毫无作用。
在宇宙海,任何生命在成为不朽后,灵魂都会融入身体,因此每一份神力都蕴含着灵魂印记,这是不朽得以与天地同寿的缘由。
而在起源大陆,规则与宇宙海不尽相同。
只有成为永恒真神才能拥有无尽的寿命——这也是“永恒”二字的由来。
而永恒真神之下,灵魂印记会在起源大陆“恐怖”的环境下渐渐磨损,最终陨落。
虓一想要封印记忆,就需要将灵魂印记都封印,而如此做,他也会陷入沉睡,到时候生死都完全由他人掌握,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虽然虓一也算尽力,却对光矢几无影响。
眼见自己无法阻拦,空也不再白费力气,他一个闪身来到虓一身旁,语气凝重的道:
“这道因果攻击恐怕不寻常,你需得将神力完全封印!”
虓一脸色阴晴不定,没有应声。
空知道他有所顾虑,直接说道:“我可以立下混沌誓言,绝不伤害你分毫,并且赠送你一道突破混沌境的机缘!”
虓一血脉非凡,潜力惊人,拥有天吴秘法可以分化数具相同境界的分身,若是成长起来,战力十分可观。
这也是空执着于拉拢他的原因之一。
只是潜力越大,想要兑现潜力需要的资源也就越多。
虓一天赋足够,许多纪元前就已经是永恒真神巅峰,但因为缺少资源与传承指引,这才困在永恒境无数纪元。
虓一竖起两根手指,咬牙道:“三份能助我突破到混沌境的机缘!而且,你得立刻立誓!”
混沌誓言就是对混沌法则立誓,以此产生约束效果。
这种契约方法在起源大陆十分盛行,尤其在混沌境之下,永恒真神们几乎无法反抗违反誓言所带来的反噬,因此被广泛认同。
“两份。”空也咬着牙讨价还价。
足以支撑永恒真神巅峰突破混沌境的资源不是小数目,哪怕他是始域弟子,拿出三份这种机缘也会伤筋动骨。
如果是两份的话,还可以看做是对虓一的投资,反正双方已经达成协议,是要立混沌誓言的,也不怕到时候对方不认账。
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有的是手段和力气收拾胆敢愚弄自己的人。
“行吧,成交。”
虓一退让一步,不再坚持,随后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混沌境的我对你更有作用,两份这种资源,是不足以支撑我突破的。”
空嘴角扯了扯,随即立下混沌誓言。
混沌法则应誓而现,声落而隐,混沌气流化作一个个起源大陆通用文字组成一篇契约,烙印在二人神体之中。
空与虓一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股莫名的感受。
空催促道:“快些封印自己吧!”
虓一点点头,将将天戟扔了过来,而后身上有法则秘纹蔓延开来。
金光一闪而逝。
虓一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沉睡中。
他的气息消失不见,神体也笼罩在金色秘纹之下。
空接过将天戟,将虓一的神体小心的收了起来——现在二人立下契约,他可不敢让虓一受到损伤,万一混沌法则认为他是在故意伤害虓一,那可就倒霉了。
随后他抬眼望去,心中紧张不已。
空中光矢的威能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它只是静静等在空中,泄露而出的威能就已经将空间破碎——这可是混沌境才有的威能。
空借助混沌石塔施展的掌控混沌,在这道光矢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只见光矢静静立在空中,四周的能量化作点点光芒被它不断吸收。
在虓一陷入沉睡的那一刻,向光矢涌入的无数光点忽然静止,而后作鸟兽散,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四处乱窜。
失去目标的光矢不甘心的上下逡巡两圈,随后便逐渐黯淡,箭身凝聚的能量也在逸散。
只是片刻,光矢就完全消散。
空长出口气,这才敢抹去额头的冷汗,心道:“虓一这厮所言,竟然非虚!招揽他如今看来倒是一步臭棋!”
“只是混沌誓言都立下了,也只能就这样了。”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将天戟上,双手中传来的悸动被他强自按捺。
“现在危机都已经安然度过,暂时不需要祖器合一!”
“稳妥起见,还是回始域请老师帮忙镇压才是。”
空嘴角露出笑容。
虽然要给予虓一的两份资源不是小数目,但此行他仍然是最大赢家!
不仅收服了一头血脉高贵的天吴,还得到了八大部落的祖器,甚至有望获得一件珍贵无比的混沌至宝!
只是想到这里,空又犹豫起来。
“混沌至宝太过珍贵,难免到时候老师不会动心。”
“可是没有老师的帮助,我又很难令八大祖器彻底合一。”
“这该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