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锻体圆满
- 日积跬步,我步步登仙
- 难敌四手
- 4028字
- 2023-10-26 23:51:00
林淳口中的波折比他预想中来的还要快。
张守清出事的消息传回秋凉城当天,张知行也遭遇了一场有预谋的袭杀。
这场袭杀发生在张知行回返秋凉的路上,共有七名杀手,两位练脏、五位锻体圆满。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张知行的命!
所幸的是,张知行这次是带着张家的私人狩山队一起回返,身边跟着三位张家的练脏供奉,其本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哥,你说张大哥伤得重不重啊,他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去往张府的路上,林潇潇好奇问道。
林淳手里拿着几盒点心,随口道:“像张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不说一句仇家遍地,那也是恩怨难清。
平时这些仇人不显山不露水,可如今赶上武堂这边的事情,浑水摸鱼之辈自然会冒出头来。”
所以,也很难看清这次的事情是谁在搞鬼。
林潇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瓜,然后又凑近小声道:“哥,你在外面是不是也有不少仇家?”
林淳一本正经道:“你哥我平日与人为善,没有仇家。”
“真的?”
林潇潇不太相信。
“前些年咱们刚来城里的时候,你不是跟好多混混打过架吗?那些不算仇家?”
当年林淳带着林潇潇初来府城,为了拜入元阳武堂托人找一些门路,因此被骗了不少银子,林淳忍不下这口气,跟对方纠缠了好久,最后随着林淳成功拜入武堂,这事儿却不了了之。
“当年事当年了,你见那些人之后还来骚扰过咱们家吗?”
“那倒是没有。”
林淳微笑道:“所以说,你哥在外面没有什么仇家。”
至少……没有活着的仇家。
张府。
事先递了拜帖的林淳兄妹,被早已等在大门口的小姑娘引进了门。
这位与林潇潇差不多大的少女叫张诗栾,是张知行的堂妹,跟林潇潇一样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
两个小姐妹一见面,便手牵着手聊个不停。
“潇潇,你好久都没来找我玩啦。”
“最近我在跟青兰姐姐学刺绣,闲时少了很多。”
“刺绣?”张诗栾好奇,“好玩吗?你学的怎么样?”
“看到自己绣成一件东西还是很高兴的,就是比较难,我现在只能绣一些小鸟花草。”
“哦,那就算了,我还是继续画画吧。”
林潇潇问道:“你现在画的厉害吗?”
“不厉害,教我画画那个老头简直烦死了,总是说我笨。”
“那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就是……嗯?林潇潇!你敢嘲笑我!”
两个少女随即嬉笑打闹起来。
跟在两人后面的林淳见此轻咳一声,“潇潇,在别人家做客要注意礼仪。”
林潇潇缩了缩小脑袋,挺直腰板恢复了文静姿态。
张诗栾在哥哥好友面前也不愿失礼,免得以后被哥哥说教,两人背着林淳互相吐了下舌头,决定等会再找对方算账。
片刻后,三人来到一间张府东侧的院子,见到了正坐在躺椅上看书的张知行。
这位公子哥此时一身白色单衣,半开的胸口处可见缠着绷带,还有点点猩红渗在了衣襟上,看起来伤得不轻。
见林淳兄妹来了,张知行动作缓慢的打算起身,被先一步上前的林淳按了回去。
“张兄,何必这么客套,我们本就是来看你的。”
张知行拱了拱手,微笑道:“劳烦林兄挂念了,我这伤势倒也还好,养一段时间便可。”
说着,他看向一旁正在和好闺蜜挤眉弄眼说悄悄话的张诗栾。
“诗栾,你还不赶紧给客人倒茶。”
“堂哥你院子里的丫鬟呢?”
“去盯着给我熬的药了,只能使唤使唤你这丫头。”
张诗栾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照做。
林潇潇这时也来到张知行面前见礼,表达了下关心慰问。
张知行随和的笑道:“这次虽然惊险,最后我倒也没什么大事,也不用都陪我在这坐着了。
后院那边最近新建了一个花园,里面有不少北方运来的名花,你和诗栾去那里赏玩一番吧,看中哪个就让诗栾帮你向管家要,就说是我吩咐的。”
正在倒茶的张诗栾一听就高兴了。
“好呀好呀,我本来就打算带潇潇去看呢。”
林潇潇将目光看向林淳。
林淳点头道:“那就去吧,记得不要给人添麻烦。”
“林大哥你也太见外了,潇潇是我的好姐妹,在这里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张诗栾笑嘻嘻说了句,然后拉着林潇潇就跑了。
“慢点!”张知行摇头叹气:“这丫头啊,让我给宠坏了。”
林淳端起茶杯笑道:“妹妹不就是用来宠的,诗栾的品行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太没规矩了。”张知行无奈道:“潇潇就被你教的很乖巧懂礼,不像我家这丫头,不是气老师就是逃学。”
林淳一摊手,道:“我倒也想让林潇潇去学这些东西,可终归比不上你们世家大族的门面大。”
林潇潇如今在府城女学里读书,其实也就是教一些粗浅的雅艺,就这样每年还得小几百两银子。
至于像张家这样专门请名家登门私教,那可就不光是钱的事情了。
张知行打趣道:“我看林兄是羡慕了?”
“其实也不是很羡慕,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连一向风流倜傥的张兄都得在家装病了。”林淳感叹道。
张知行的伤实在装得太不走心了,林淳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来。
当然,这也主要是张知行并没打算瞒着他。
“出于无奈罢了。”
张知行坐直身体,给自己倒了杯茶。
“守清的事有点蹊跷,我父亲觉得如果真不是李家和王家反其道而为的话,那就意味有更大的麻烦找上我们了。”
林淳了然道:“所以你今日返城路上故意演了出戏?想要让那个幕后黑手也摸不清状况?”
“没错。”
张知行调整了下自己胸口的绷带,这东西勒得有点紧。
“这样一来能让我暂时脱离可能的危险,二来也能迷惑一下对方,令他们也搞不清状况。”
“那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
林淳将自己带来的糕点打开,自顾自拿起一块吃着。
这几盒糕点也花了一两多银子,不吃可惜了。
张知行见林淳如此作态,摇头失笑。
他这个好友,有时候就是过于接地气。
“你走的时候可以再带上,要不我再多送你一些?”
“不用了,最近在冲击锻体圆满,还是少吃点甜食。”
“哦?林兄这进境倒是不慢。”张知行略有惊讶。
锻体越往后越难,尤其是九百斤力道之后,想要再多一二十斤的力道可能都要一两个月。
这一点,对于前段时间刚到锻体圆满的张知行来说可深有体会。
“没办法,天赋就是好。”林淳的回答很直接。
张知行对此也是承认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张家花重金来劝其不参与宗师择徒,林淳能有这个待遇,恰恰证明张家清楚林淳的实力和天赋。
无门无派、又出身普通,这位从山村里走出的少年能有如今成就,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个习武根骨极高的天才。
这时张知行又问道:“既然林兄即将锻体圆满,那关于练脏的事宜,你可有打算了?”
林淳对内功的事情倒不怕别人知道。
“我去找过贾统领,他没有适合我的内功法门,随后他提点了两句,让我试试堂主那里。”
“堂主……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张知行点了点头:“本想着如果你搞不定的话,张家收藏的内功里我可以让你挑选一本,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魏元阳乃先天宗师,又多年来游历天下,手里的功法武技肯定是要比张家花钱买来的要好很多。
林淳也不客气,“多谢张兄好意,如果堂主那边不成,我还真要麻烦你了。”
大不了就是多欠一个人情,林淳相信自己早晚还得上。
张知行摆手表示小事,随后聊起了这次狩山的事情。
两人各自讲了讲自身的经历,又交流了下如何管理狩山队的方法,等到张诗栾和林潇潇玩累回来之后,林淳便带着妹妹告辞了。
“哥,你说张大哥真的受伤了吗?”
回家路上,林潇潇摆弄着手里那盆从张府带回来的金牡丹,小脸有些疑惑的问道。
林淳不由一愣,“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如果是你受伤了,我肯定没心思跟朋友去玩耍,诗栾和他哥的感情也很好,这妮子怎么会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倒是挺聪明。”
林淳摸了摸她的脑袋,引来少女不满的娇哼。
“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你就别管了。”
张知行装作遇袭的原因肯定不止他自己说的那两个理由,但既然张知行并没有明言,林淳更不会主动去掺和这些世家的事情。
他现在就准备快点达到锻体圆满,然后去堂主那里求取内功。
至于这弟子名额引起的风波,他在旁边看看热闹就好。
第二天,林淳期待的热闹如期而至。
张守清与张知行接连出事,张家很快做出了实质性的反应。
他们先通过府衙的关系,将出手废了张守清的施苍虎列为通缉要犯,随后又找了一大堆人证、物证,将施苍虎的九曲寨定为匪寨。
府衙随即向武堂发出了协查函,让武堂配合府衙巡捕围剿。
在得到堂主默许后,乙字部统领张振方立刻响应,带领乙字部一众精锐弟子出发,不到两天便破了九曲寨。
施苍虎的一众弟子、家眷大部分被抓,其本人也被张振方生擒,就地严刑拷问。
而施苍虎的口供则证明,此时确是李兆年指使其所为,还查出张知行遇刺也是他雇的人手。
张家随后将他与口供一起呈交给府衙和武堂,接着未等裁定出炉,便暗中派人砸了李家在秋凉府地十几家铺子。
李家对此哪会忍气吞声,立马派人还击,假扮马匪截了张家一批运往北方、价值十几万两的丝绸。
短短半月不到,两家人打得血流成河,死伤家仆、打手数百,就连府城里,都有两家人马在深夜里厮杀,时有尸体被发现于大街之上。
事态闹到如此地步,自然也有人出来调停。
秋凉府的知府大人亲自去了武堂找到堂主魏元阳,随后以两人的名义邀请三大世家的家主齐聚会面。
最终商议了两天时间,总算得到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首先,张守清被废和张知行遇刺的事情到此为止,官面定论是施苍虎一人所为,跟李兆年、李家都没关系。
但私底下,张家这段时间从李家那里抢来的两个铁矿就归张家了,同时李家还要归还那一批价值十几万两的丝绸。
其次,武堂这边原定的宗师择徒一事,张守清被挑了脚筋自然是不行了,但魏元阳拒绝了张家换人继承张守清功勋的要求,转而将原本第五名的孙传武给提了上来。
就此,历经三个多月的宗师择徒一事总算尘埃落定。
张知行、李博、王兴业、孙传武四人将择日拜师,成为魏元阳的关门弟子。
当林淳从上门的林二柱口中听到这些消息后,只觉这帮人是真能折腾。
林二柱则满脸的懊悔和惋惜。
他觉得如果早知如此,那林淳就应该去争一下功勋榜上的排名。
“那孙传武的功勋也是他放弃所有银两收益,从他那支狩山队里买来的,咱们这次拿到的功勋总数比孙传武那边高一千多,淳哥你要是也像他那样,最后肯定是你被堂主收为弟子了。”
看着林二柱替自己感到可惜的样子,林淳却无所谓的拍了拍他肩膀。
“这运气的事情谁说的准,或许就该他孙传武有这个命罢了。”
“可是淳哥,那可是宗师弟子啊。”林二柱哀嚎道。
那副样子,好像是他自己错失了良机一样。
林淳见状不再理他,将碗里的白粥喝了个干净,随后起身准备出门去武堂。
林二柱疑惑道:“淳哥,你今天不练功了?”
“不用练了。”
他昨日已经锻体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