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太阳高悬在天边,金色的阳光洒在平整的石板地上,如同一层金色的薄纱。秋风吹过,枯黄的树叶摇曳着落下,像是在与风共舞。
内务府终于来处理代敏院中的断树和那一小块被压倒的墙了。
没有当天马上过来,而是在过了三四天,代敏是能理解的。
才过了圣寿节,马上就要颁金节,下个月是太子嫡女百天,然后便是新年了。
内务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派人来阿哥所已经不算怠慢了。
两个男人一人一头抬起那截空心的断树放到旁边,几个匠人去收拾墙了,另有几人正准备挖出这老树根,往后是换上新树还是直接弄平都看主人的意思。
这个时辰代敏还在箭亭,他院里闲来无事的宫人们便都出来看热闹,那日在门外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小太监搭话的宫女春雨也在其中。
“咦,这是什么?”有人挖着挖着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拿脚一扒拉,是个布料寻常的小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啥。
“埋在树底下的,莫不是什么脏东西?”春雨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大。
奈何她旁边的谷雨是个耳尖的,听得十分清楚,她一向有是个心大的,大大咧咧地直接朝那挖出了包袱的人嚷嚷:“这里面包了什么,打开看看吧。”
那人不想打开,这事儿一看就不对劲,现在也没个主子在,他若真打开了,卷进什么阴私事里就麻烦了。
那包袱被扔在一边,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
正好这时候几个慈宁宫的小太监奉太后之命给代敏送了些蒙古吃食来——宫里和太后口味相投的人不多,自从知道代敏爱吃草原美食,太后经常派人送些过来。
那几个小太监自然发现了不对劲,稍稍打听了一下,回去就禀报了太后。
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太后不能亲自过去,毕竟若是没甚大事,她突然去一趟重孙那儿也不合适。
她派了自己的心腹嬷嬷乌恩过去。
乌恩嬷嬷带着两个小宫女过去,打发走那些宫人们后,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打开包袱。
那东西马上掉到地上,乌恩瞳孔一缩,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青石板上,一个扎满针的布娃娃静静躺着,唇红齿白,穿着小男孩的袍子和瓜皮帽,胸前几根针上扎着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琉璃珠做成的眼睛反射着冬日午后的曦光,真就像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呢。
其中一个小宫女吓得脸发白:“巫蛊……嬷嬷,我们该怎么办?”
乌恩把布娃娃捡回包袱,强装镇定:“何须担心,我们是太后娘娘的奴才,而且又不是我们在行巫蛊之事,皇上明察秋毫,定不会牵连我们的。如今,我们正该如实禀报太后娘娘和皇上才是。”
乌恩不敢多停留,将包袱藏在宽大的袖中马上回了慈宁宫。
她先屏退宫人们才跪下请罪:“太后娘娘,都是老奴不经心,未料想到竟是如此大事,跟着老奴去的两个宫女都知道了。”
随后,她说了那巫蛊娃娃的事,又从袖中取出那娃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