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没有传下来啊。”弘煦有些失落,平日里不太关注这些,他还是刚想起这种药,在询问过系统明白未来世界也没能复原这份古老的药方后,先回答了康熙的半玩笑半疑惑,“哎,孙儿当时什么也没想,脑袋一片空白,一见那鞭子飞过来就挡过去了,大概是心里隐约觉得四叔文弱,我得保护他吧。”
康熙摸摸弘煦的脑袋:“我们弘煦长大了,是个会保护长辈的巴图鲁了。好好养伤,抄家的事就让你四叔去做,玛法定会多安排些御前侍卫跟着他的,绝不会再有类今日之事。”
话音一转,康熙又说:“但是,打晕了对身体是不好的,你就暂且忍忍吧。朕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
康熙不光自己离开了,还带走了胤禛,弘煦大概知道这“有事”是有什么事了。
太医继续为弘煦挑刺。
“从来只有孤欺负别人的份,郭络罗氏这跋扈毒妇竟有胆量打我儿子,孤非得让她也尝尝鞭挞之痛不可!”康熙一走胤礽的暴脾气就憋不住了。
“爷,对弟媳动手于您名声不好,且打在身上哪有打在心里更难熬呢?妾另有一主意,可为我的弘煦出气。”玉颜眼窝发红似有水意,心疼地为弘煦的右手上药,这支手抓住了鞭子,虽有厚厚的茧子护着未刺破皮肤却也被震的发红,抹了药膏能好受些。
哈斯其其格满心满眼都是弘煦脸上的伤,听到他们说起这事还跟着赞同得点点头,伤了布日古德的人就要被报复回去。
太医挑刺的动作也没有半点不稳,表情也没有变化,弘煦打量此人,心想这估计是他阿玛信任的太医,因为紧接着他阿玛和额涅便交谈起了如何对八福晋出手,而这位太医却依然云淡风轻地一边挑刺一边问他疼不疼,还有没有感觉到其他地方有刺。
弘煦觉得自己脸上没有了,太医便又为他抹了药,交代了些用膳禁忌之类的后告退离开。
“阿玛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份委屈。”心里已经挑选好人手的胤礽安慰他,“放心,宫里有的是好药,保证你这脸上一点疤痕都不会留的。”
虽然弘煦肖似仁孝皇后的脸上带着疤痕出现在康熙面前肯定会更引得康熙对亡妻的追忆思念、对孙儿的心疼慈爱与对始作俑者的厌恶痛恨,可胤礽一点儿都不想因为这种事毁了儿子的脸。
他知道,他们父子对美的追求是一样的,他儿子绝对接受不了后半辈子顶着一张被破坏的脸。
又待了一会儿,胤礽和玉颜也离开了,现在只剩了哈斯其其格陪着弘煦了,她让宫人们退下后伏在弘煦的腿上,仰着头看他,“布日古德,可以不要这样辛苦吗?我只要和你待在一块就很开心了。”
弘煦没有否认什么,毕竟受伤虽是意外,跟着去抄家却是他自己主动和康熙要求的。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弘煦摸过她柔顺的发,低声问:“若阿玛失败了,我们可是要随他作那被拴住翅膀的囚鸟的,你,可甘愿?”
哈斯其其格抿抿唇目光坚定:“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们都好好的,我愿意不要自由的。”
弘煦扯扯嘴角,没再说话。
可是骄傲的鹰从不愿被缚于小小的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