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爽朗干净的天空漂浮着一朵朵棉花云,平坦开阔的路面上零星有路人从身旁经过,萧瑜儿坐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早先准备的干粮,悠哉悠哉地边吃边赶路。
“依照咱们这么赶路,莫说半月了,就算一个月也难赶回去。”小八看着萧瑜儿不急不慢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自家小姐的病耽搁不起。
“我能有什么办法?咱们骑了千里马,也要给马吃饱了才能跑,我们的马儿都还没喂饱呢,就叫那纨绔无缘无故赶走了。”萧瑜儿感觉干粮噎到嗓子里了,忙从腰间取了水壶大喝一口。
“唉,要是有一种东西不吃草料就能日行千里,那该多方便。”小八嘟囔着嘴,心里也在暗暗咒骂宁轩。
“说不定咱们的子孙后代以后就造出来你说的东西了,这样话,就算亲人分隔两地,也不会因为距离远而难以相聚。”萧瑜儿喝了水,顺了顺胸口,嗓子清亮不少。
“你们俩就别抱怨了,多注意路边的情况,也许有人住在这里,应该能让我们歇歇脚。”小七摇摇头,望着这对活菩萨叹气。
小八的水壶干了,找哥哥要水喝,小七解开自己身上的水壶扔给了他。
畅快地痛饮一番,头顶的阳光把他嘴角的水渍照的透亮。
“这天气倒是多变,昨夜狂风骤雨,今天就放晴了。”小八道。
“这样的天气才好赶路,我们已经够狼狈了。”小七踹了马肚子一脚,饥饿的马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加快了步伐。
离落脚的驿站还有二十里地,有一片小树林拦路,幸好林子里的树并不密集,匪徒在此也藏不了身,为了更方便过去,三个人都下马步行。
“你们有没有听到呻吟声啊?”萧瑜儿突然稳住脚,竖起耳朵四处张望。
“呻吟声?哪种呻吟声?”小八鬼头鬼脑地也跟着听。
“就你不正经!”小七白了一眼弟弟。
“好像在呼救。”萧瑜儿摸清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在马头的右侧。
“去看看。”萧瑜儿道。
一棵苍翠挺拔的大树下,宁轩拖着一条断腿,用尽全力才缓慢顺着树身靠下,身上的绫罗绸缎已经划破好几道口子,零散的头发下覆盖一张被血溅湿的脸。
没想到,这里的山匪如此凶狠。宁轩闭上眼,用舌头舔舐干裂的唇。
看来,这次要命丧于此了。宁轩心想,嘴里艰难地发出几声“救命”。
“看,那像个人不?”小八模糊地看见一团蜷曲的东西在动,因他视力不好,隔得远了,往往人和狗都分不清,府上的人都知道他的毛病。
“我们快点,那人像是受伤了。”萧瑜儿说道。
等三人走到宁轩面前,萧瑜儿的心情从得意到感慨,昨天下午还风光无限的贵公子,今日落魄得却个像乞丐了。
“救我。”宁轩低下头,虚弱地用手拉住她的衣裙。
还不如一脚踹过去,萧瑜儿心想。
见萧瑜儿点头,小七小八两个人忙扛起宁轩的两只胳膊,萧瑜儿帮他们拉住马绳,让他俩将宁轩扶上马。
“他身上有刀伤,需赶紧寻个地方清理伤口上药。”小七道。
等走出林子,小七和小八共骑一匹,宁轩趴在马背上,萧瑜儿则驭着自己的马,都加快了前进的脚步。